2月1日,我们全家从山东老家经北京回呼伦贝尔工作。
从山东泰安坐高铁到北京南站,从北京南站打车到首都机场,然后坐飞机去呼伦贝尔。本来这一段路程就折腾且漫长。
1月30日,老公想起来飞机要订座时,发现先前预订的航班取消了。没有接到任何电话和短信通知,就这么取消了。
老公急忙重新订机票和去北京的高铁票。这时票已不好买,作为普通工薪阶层的家庭,只得花重金买了高铁一等座和飞机商务舱。这一路走来,原计划是2300元搞定,这次是4800块。心疼的我直挠脚心。
2月1日早上9点半,公公开车送我们去泰安高铁站。
一到村口,一个简易房立在路口中央很是显眼,很多穿防护服的戴口罩的工作人员围在路边。大路两旁停满了私家车辆。原来宽阔的大路两边被挖断了,只留一条进出的小道。所有进出人员都要在简易房里签字,留下姓名、电话号码、进出村时间等信息。
我们在车里等着公公签字回来, 看到村口这阵势吓得不轻。几天没出门,疫情竟然这么可怕。公公一回来,就让送我们去的哥哥下车了,说去泰安回来就要隔离七天。哥哥无奈不再跟随,而车上的我们又紧张了一分。
我们劝说公公别去了,老公打开滴滴软件想约车,但附近根本没有车可约,要去泰安只能公公去送。公公说:“隔离就隔离,7天不出门。”
行在路上,老公不断自责:“是不是不该走的,要不咱们回去吧。”
我说:“你这是要工作不要命了。”
老公还在念叨,公公没有做声,继续开车。
这次疫情很凶险,谁都没想到管制这么严格。昨天我给婆婆说原定航班取消了,婆婆抑制不住的笑容挂在脸上。我不喜欢呼伦贝尔,这只是我和老公工作的地方,可是我又离不开它,这是我养家糊口的地方。
到了泰安高铁站,老公叮嘱公公不要下车,我们取下行李箱,婆婆抱着小宝,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带着口罩义无反顾的走进高铁站。
小宝没有带过口罩,给他戴口罩很不乐意,一把就能扯下来。换了三个样式的口罩,各种哄着才能松松的带上一个。
高铁站人不多,和平常非节假日的人流量差不多,而且所有人都带着口罩,整个高铁站异常安静,能清晰地听见高铁呼啸而过和广播的声音。
一等座的人没有几个,大家自觉离的很远,很少交流。小宝睡了半个小时,醒来就好奇的动手摸摸,老公时不时的给他抹免洗手液消毒。
下了车,直奔首汽约车停车点。我记得老公第一次约车时,给司机打电话,司机因为害怕而放弃了。这个司机说在家里憋坏了,想到每天300块的车份子钱,只能出来接单了。
一路畅通无阻,北京大街上难得的看到几辆车。司机说初五前,北京就跟鬼城似的,就今天街上车才多一点。
到了首都机场T3航站楼,进门例行防爆检查、体温检测。人流量也不大,很多值机位置都空着,推荐使用自助值机。 我们找了块空地给小宝喝粥。刚喝完,一位戴口罩的值班员过来说:“离开这块,这里刚才有很多湖北人值机,我们刚消完毒。”
老公听完脸色一下变了,抱起小宝就远远的离开了。我和婆婆也赶紧拖着行李离开。心里的紧张一下到了顶点。时不时因为紧张着急和老公吵几句。
进了安检,给小宝换纸尿裤,一不小心尿漏了,我的裤子也尿湿了,急急忙忙给宝宝换衣服。期间老公两次来催,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给小宝穿上秋衣秋裤,拿羽绒服抱起他就往登机口冲。还好没有超过时间。
小宝一路折腾累了,一上飞机就睡着了,睡了快2个小时,下飞机时才把他叫醒。给他穿好衣服带好口罩准备下机,又接到通知需要等待。原来我后座坐了一位湖北籍的女士,需要进行信息登记。
我的天哪,瞬间又紧张到极点。穿着防护服的人员上机检查,拿水银温度计让女士测体温,等待5分钟,测完了又各种问询行程、身体状况。空姐也很无奈的说,大家都很重视谁都不敢拍板。穿的衣服很厚,身体开始出汗。飞机上的人都在焦急又害怕的等待。
终于可以放行了,我急忙抱着小宝下飞机,托运的行李箱早就在转盘处转了好几圈了。
这一路,老公买了4瓶免洗手液全用完了。戴了一天口罩,小宝的脸捂的通红,我们三个大人的耳朵也特别难受。白衣天使们真不容易。
等待我们的是一周的自我隔离和观察。
希望上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