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春秋》札记(五十九)

宣公十二年春,葬陈灵公。楚子围郑。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秋七月。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丘。宋师伐陈。卫人救陈。

鲁宣公十二年春季,陈国安葬国君陈灵公。

楚国军队围困郑国。

夏季六月乙卯这一天,晋国苟林父率领军队和楚国军队在邲这个地方交战,晋国军队被打败了。

秋季七月。

冬季十二月戊寅这一天,楚国灭了萧国。

晋国、宋国、卫国、曹国在清丘回合结盟。

宋国军队讨伐陈国。

卫国军队救助陈国。

宣公十三年春,齐师伐莒。夏,楚子伐宋。秋,螽。冬,晋杀其大夫先縠。

鲁宣公十三年春季,齐国军队讨伐莒国。

夏季,楚国讨伐宋国。

秋季,鲁国境内发生螽虫灾害。

冬季,晋国杀了他们的大夫先縠。

宣公十四年春,卫杀其大夫孔达。夏五月壬申,曹伯寿卒。晋侯伐郑。秋九月,楚子围宋。葬曹文公。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

鲁宣公十四年春季,卫国杀了他们的大夫孔达。

夏季五月壬申这一天,曹国君寿死了。

晋国君讨伐郑国。

秋季九月,楚国君包围宋国。

曹国安葬国君文公。

冬季,公孙归父在谷城会见齐国君。

宣公十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六月癸卯,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秦人伐晋。王札子杀召伯、毛伯。秋,螽。仲孙蔑会齐高固于无娄。初,税亩。冬,蝝生。饥。

鲁宣公十五年春季,公孙归父在宋国会见楚国君。

夏季五月,宋国和楚国达成和平协议。

六月癸卯这一天,晋国军队灭了赤狄族的潞氏这一支,把潞的头领婴儿抓捕回国。其实这支赤狄人最能融入中原的周文化圈,但是他们还保留一些赤狄的习性,潞的头领娶的就是晋国的伯姬,可是主政大臣把伯姬杀了,又伤了头领婴儿的眼睛,这就给晋国提供了灭潞氏的借口,其他赤狄人也没有帮助他们,估计潞氏权臣的做法不得人心。这里可以看出当时周文化是如何通化周边的少数民族区域的,通过联姻结盟来和平共处,然后慢慢改变其生活习性和文化,假如违背了道义而为恶,则借维护公平正义而消灭他们的政权,将其土地人口并入诸侯国领地,成为周文化圈的组成部分。当然,只是把潞氏的独立政权取消而已,他们的族人和文化应该有所保留,只是不再独立成国。

好了,春秋里每一次讨伐,入侵,围困,消灭都是周文化圈的兼并和扩大,然后各族文化在碰撞,包容,转化。逐渐形成中华文化的基础。总的来说还是遵守仁,义,礼这三大原则为主。诸侯想突破旧礼,就要运用智慧,信的话,对我有利则信,对我不利则不信。最后转化为战争。这应该是人类各族发展的一个共同原则。

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174)但是,卡里亚人在这些民族当中,直到哈尔帕哥斯把卡里亚人征服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突出的成绩来。而居住在卡里亚的其他希腊人,同样也没有做出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在他们当中有克尼多斯人,这是一个从斯巴达移民来的民族,他们占据着靠海的一块称做特里欧庇昂的地岬。这个地方和布巴索斯半岛接壤,而且除了一小部分的领土之外,整个克尼多斯都是被海包围起来的(在北面是凯拉摩斯湾,在南面是叙美岛和罗德斯岛方向的海域)。因而就在哈尔帕哥斯征服伊奥尼亚的时候,克尼多斯人为了把自己的领地变成一个岛,就计划在两海之间宽度大概有五斯塔迪昂的最窄的地方挖一道沟。如此,他们便使他们的所有领土划到地岬这里来了,因为克尼多斯的领地和大陆之间的界限就刚好在他们所挖的那个地岬上面的。许多的克尼多斯人参与了这项工作。可是参加这项工作的人们受伤的数目比平时多并且受伤的方式也很奇特,那就是被石头崩坏了眼睛的人特别多。基于这个原因,克尼多斯人便派人到戴尔波伊去请示,是什么防碍他们这样做。他们自己说,他们从佩提亚那里获得了用三步格的诗宣托出来的以下的回答:

既不要在地峡修建城墙,也不要在那里挖掘壕沟;

假如宙斯愿意,他迟早会把它变成岛屿了。

因此克尼多斯人便停止了挖沟,而当哈尔帕哥斯率领大军到来时,他们丝毫不加反抗地投降了。

这段历史记载了克尼多斯人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试图开凿运河,真有一种东方的愚公移山的精神,但是开凿运河产生大量的工程伤害,只好请求神殿巫师集团,佩提亚给出的神托是停止工程,伤害就会消失,不要认为改变山河布局,让自然自行改变。这个神托颇有点东方道家的思想。波斯人的大军到来时克尼多斯人无险可收,只有投降求存。

(175)佩达撒人居住是在哈利卡尔那索斯的上方离海岸更远的地方。每当这个民族自身或是他们的邻人要遭遇到不幸的事件的时候,雅典娜神的女司祭就会长出许多胡须来。他们曾经三次遇到这样的先兆。在卡里亚一带的所有居民中,唯有他们对哈尔帕哥斯作了短暂的抵抗,他们在一个名为里戴的山上构筑堡垒加以防守,给波斯人制造了极大的麻烦。

这段历史记载了古希腊地区的佩达撒人由于离海岸线较远,所以可以抵抗波斯人的入侵,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还是被征服,但比克尼多斯人要能有险可守一些。这就证明,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主体在于国土容量,人口,文化是可以学习的,但是国土和人口只能通过开拓和兼并。小国寡民不能独存。其实,融入大国也是可以拥有自己文化的发展机会的,只是不像先前那样唯我独尊而已。还有一点就是被征服后要纳税服劳役罢了,而这些税和劳役其实因为国土的增加和人口增多必须要的负担,但同时是可以使原来只在小领土里的人口能自由出入到更多原来不能去的地方去的。这就是统一的趋势为什么越来越成为主流,而居鲁士所领导的波斯大军,正是在完成这个统一的工作,当时的神殿巫师集团应该是支持这种兼并战争的,或者说是在推动这种趋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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