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又将躺在卧铺上,听那久违的哐当哐当的声音,在睡梦中回到中原绿城。
今夜,我又遇上了绿皮车。因为高铁无票,如果有票的话,还要转两次车。感觉也很麻烦。索性就买个卧铺吧。因为下手的早,所以买到了一个卧铺,硬的。于是又有了一次绿皮车的相遇。当今交通方式的多样,让我们有了更多的选择。因为条件和需要的原因,才有了不同的方式,只是快慢差别而已,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样样交通能回家。
上周,仅仅在卧铺上卧了三个小时,而这次要卧一夜,让我一夜卧个够。
上上一次坐绿皮车卧铺,印象中是6年前,单位同事一起去济南学习,整个旅途大家都没怎么卧,很多都是年轻人,对面而坐,吃吃玩玩,串串邻居,打打牌,欢乐的不得了。特别是回来的时候,从济南到郑州,基本上都没有在卧铺上,晚上他们也叽叽喳喳到半夜,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其他旅客,因为其他旅客也是我们的同事。那次很奇怪,回程的时候,整个车厢就十几个人,而且全都是我们的人。而现在的高铁,速度是快了,旅客都面向一个方向 ,环境整洁安静,很少见有打牌的,也很少有高声喧哗,爽朗大笑的。每个人翻阅着自己的手机或戴着耳机倾听着自己的音乐,从此地到彼地呼啸而至。
最近的坐绿皮车的硬座,时间应是在10年前。从郑州到兰考,慢慢悠悠的两个多小时,连郑州东边20公里的中牟都会停一下。记得那趟车叫k4714,成人票12块钱,儿童票半价,现在不知道还有这趟车没有。之所以难忘那一次乘车的经历,是因为那一次好像过节放假,我们从家里出发的晚,28路公交车堵在了半路,无奈下车,打了出租车,才到了火车站。下了车,我,老婆带着女儿一路狂奔,上了车刚坐下,火车就开动了,而我们几个已是满头大汗,车厢里满是站着的人。老婆,一路上埋怨了好几次,“让你早点出发,早点出发,你非踩着点儿。”,重要话说了三遍.我记住了,因此记忆深刻,记忆犹新。以后再没有赶车迟到过,所以,每一个成功或不成功的男人身后都要有一个时刻提醒你的女人。母亲,妻子甚至女儿,有时候那是一种难得的幸福,那怕是人多的公共场所或拥挤的车厢。
几十年前,我是经常坐绿皮火车来来往往的,这成了我在老家孩子面前值得骄傲的成分。这些孩子连汽车都很少见到,别说见到长长的火车了。记得1974年,村里面来了一辆卡车,满身绿绿的,当时叫卡斯,来拉白腊条筐,车走的时候,我们农村孩子追了几里路。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当兵,我们是随军家属,坐火车的次数自然很多。1972年,门口的一位二爷,60多岁,第一次坐火车是和我们一起坐火车去内蒙古,在父亲驻地附近的矿上找个工作 ,后来回到了老家,这次坐火车的经历给了他谈话的资本,那么长的车,还跑那么快,他都很纳闷儿。经常说:那家伙恁长,趴地上都跑那么快,他奶奶,要是站起来,跑类才快呢。说的孩子们好多年还在琢磨这个问题,火车咋跑那么快类?咋跑类?
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是1976年坐火车到张家口,父亲当时部队的驻地在张家口。那年赶上唐山大地震,老家又赶上雨季,暴雨成灾,农村的大坑小坑里全都是水,为了防震,家家户户都把棚子搭在了空地上。父亲怕我们在家不安全,就委托刚转业的舅舅把我们一家送到张家口去。兄弟好几个,加上妈妈还有舅舅,一行五六口人,大包小包的,真像一家逃难的。家里的亲人用两辆木架子车送我们,走了半天来到杞县汽车站(现在五叉口西北角),然后买票坐上四面都透风的票车,咣咣当当的走了一下午,终于到了郑州火车站,可能是被风吹的原因,下车后我四肢无力,浑身发烫,还呕吐了几回。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当时的郑州火车站不是很大,人虽然不多,但没有了座位候车,我们兄弟几个就用带的雨衣铺在地上 ,合衣而卧,很快就睡着了,舅舅忙前忙后的买车票,然后照顾我们吃喝,当他得知我感冒发烧以后,去和车站检票员商量,竟然很顺利的让我们一家提前进站上车,可能出于检票员的同情心,或者是舅舅穿了一身绿军装的原因,当时穿军装,戴军帽,很是受人羡慕的。我们上了站台,很多绿皮车静静的躺在轨道上,车头冒着白烟,吐着白气。上了车厢,车厢整洁干净,感觉特别温馨,我们找到自己的座位儿,车厢头靠近窗户的几个位置,两个成人票,两个儿童票。我们就这样替换着坐,还曾经把雨衣铺在座位底下,让最小的弟弟躺在下面睡觉。而一路上照顾我们的妈妈和舅舅,彻夜未眠很是辛苦。后来记得乘务员拿来了几片药,让我喝了下去,第2天才感觉到好了一些。那时每小时四五十公里的绿皮车,吱吱呀呀,咣咣当当的走了一天一夜,到了北京站,我们再换乘到张家口的火车,我走了一天多才终于到了张家口南口,再换乘票车,颠簸了四小时后,终于到了万全县,一个叫膳黄埔的村庄一一目的地。今年春节前,舅舅来我家,我还和他提起了那次难忘的几天几夜,感谢舅舅的几句话语,特别感谢那次车站的人情关怀,那温暖的车厢和明亮的灯光。
绿皮车,是中国铁路象征,是中国铁路的色彩,是中国人旅途中最难忘的记忆,伴随中国的铁路,走过了慢慢50多年的历程,虽然有几年取消了绿皮车,甚至把绿皮车涂成了各种色彩,如白色,桔红,浅蓝等,但最终这两年又恢复了绿色,绿皮车又进入到了我们庞大的现实生活中,像一条条绿色的长龙,奔驰在祖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南来北往东奔西走,承载着千千万万中国人的中国梦,富强梦。
昨天如影,记住绿皮车带给我们的人生感悟和旅途中的点点滴滴;今天如画,美好的生活、快乐和幸福要去创造,但更要珍惜;昨天如歌,明天如画,就像高铁或绿皮车,既然选择好自己的目标,就要努力地向前驶去,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