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凡间

深沉的月夜。

枯竹,落叶,与窗外冷若冰霜的月光,显得多少有些寂寥。

住在二十二楼的她躺在床上未眠,静默地望着窗外,突然感受到深深的寒意。

阳台的窗景应该很美妙吧?她静悄悄地穿上拖鞋,朝阳台走去,只是远望。


清晨。

她照常醒来,坐在餐桌前细细品味着豆浆的香甜。很好,一切都很好。

(下面要写什么我想不出来了)

她甚至在想,晚上啊,你晚点来吧,晚点来吧……

真奇怪,这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竟会有这种想法呢?

夜里,她确认母亲已经睡下以后,轻悄悄地掏出小房钥匙,插入门孔,缓缓转动。门,无声地开了。她洁白的手在一刻不停地颤抖,她颤抖着走向护栏。阳台锈迹斑斑的围栏毫无生气地立着。她的一只腿已经翻过了围栏。猛然间,她重心不稳,朝万丈深渊下一个踉跄。她本能地伸手抓住围栏,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终于有机会可以俯视着脚下。都市的霓虹灯耀眼地闪烁,还有地铁三号线在轨道间穿梭。那是一种强烈的震撼。

她又仰望头顶忽明忽暗的浩瀚星辰。星河之水仿佛从天上流下来,倾泻入她的心脏,那颗一刻不停地狂跳着的心脏。

她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软软地触到自己的皮肤。月光下,她认出了那只白猫,轻轻地抱紧。她的泪水流入那只猫咪的瞳孔。她的体内仿佛有一股温润的液体流出。许久,她方才明白,那是留恋。可是她再留恋什么呢?

她一言不发,静悄悄地从围栏上翻回阳台,轻轻走回到卧室,锁上了门。那一刻,她下定了决心。

在床上难以入眠时却发现床头摆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她拔开木塞,抽出放在里面的纸条。徐徐展开,上面用稚嫩的字体写着:

“我要飞越世界上最高的雪山!”

“我要”

“我要”

“……”

她有些呆住。这一切皆是幼时自己的梦想。她庆幸一分钟前的那个自己,没有一时冲动错过人生漫漫长路的惊喜。


次日清晨,她醒的很早。

早餐桌上,母亲仿佛忘记昨晚的事,照例随口问:“昨晚睡的好吗?”

她微笑着随口回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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