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塔小街的初冬之夜,他洗好澡回来漫步。停留在杂货店门口,有个男人在门口的缝纫机上缝着破布。男人抬头看了一下他,问要卖什么。他说想看看冬天的鞋子,那个男人说你随便看,又继续低下头缝布。其实他是心里无聊,只想找个地方停下看看。凝神看了很久,那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的老婆用宜兴话聊天。那个女人正在用铁叉铁丝网上挂着衣服,整理货物。全然没有注意他在店门口的呆立。其间缝纫机的线断过一次。那个男人笨拙的一手拿着手机的电光照明,一手捻着线头却怎么也穿不进针孔。一只蚊子也不合时宜的在男人头上,手上飞来飞去的干扰。男人嘀咕,现在还有蚊子,同时伸手划了几下。旁边看着男人穿针入神的他,心里早已跃跃欲试想上前帮忙。但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手。黑色的线头终于小心翼翼地穿过那个在他心里扭得难受的孔洞。他怕见到难题而无法解决的那种孤独感。记得三年级要写作文,每天的作业都要按时完成。爷爷去世之后就跟奶奶睡,怕奶奶一个人突然失去爷爷晚上寂寞。绞尽脑汁,刮尽仅有的词汇也写不了老师出的作文。作文题目也是老师随手一写,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忘了那晚的作文题目,一连写了半夜也不能完成,涂涂改改了许久,直至崩溃。竟无助地抽泣起来。奶奶早已躺在床上进入梦乡。一觉醒来见他还没有上床睡觉,就问道这么晚了赶紧写好睡吧。印象中的童年学习过程简直就是苦难来形容。那也是他37年悲催苦逼人生的奠基石。身材干瘪给人一种病态的样子。不再年轻的年纪却配上同年人相对稚气,到哪里都有被人欺负而无处发泄的感觉。当杂货店的男人穿好线之后,他也怅然若失的离开。走走停停,全然没有急着回去的意思。是怕太早了回到那个他租住的车库又会触及心里的孤独。走走停停,偶然抬头。看见一张让他心里春天打开的面孔。一个女人站在修电瓶车的门口灯光下。穿着蓝色无袖羽绒服夹克外套,一张标致的脸,头上梳着一根乌黑的辫子。两只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一脸阳光的和旁边蹬在地上修电瓶车的人说笑。他像个傻子似地凝神望着那个女人不愿挪步。怕那个女人发现他在偷看。他手里提着绿布袋,双手挎在腰间,装着漫不经心等人的样子。他和那个女人中间隔着甜品店的摊子,摊子的两边整整齐齐地摆放各种让他叫不出名字的糕点饼干。糕饼店的灯,修电瓶车门口的灯光。其实他和女人之间隔着大约20米的距离,这20米的距离被两种强度不同的灯光照到他心里阴暗的角落,那个女人的样子又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灯光印刺得他心里隐隐的伤感,那是一颗发不了芽的种子,是“她”的映像重生,是早已就埋下却不能淡忘的痛。而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标致的面孔,而引起对往日旧梦的回放。就这样隔着20米的距离,隔着甜品店的摊子。那个女人化成“她”的样子。似隔着无尽的长空,心里惆怅得空落落的,伸手想触及却怎么也摸不到……
红塔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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