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年前的生活是要时刻精打细算着,那么富余,喜悦,与欢乐的积蕴就要释放在了一年一度的春节。
每一年的节气,始终能来得半月之久,腊月的二十三,早上睡得正酣,总是周村的烟火声带着父母叫起了我和姐姐,神像前那些水果和麦芽糖,才是我们孩子们所关注的,乐呵呵的磕下几个头,春节便往往从这天的香火味开始,悠长地占据着我们每家每户的一度春节。
但在我的记忆深处,童年的过年才难以忘怀。那时,初一一大早,我和姐姐俩便在被窝里焦急地等新衣服送来,并迫不及待地穿上,冲进院子里肆意玩耍嬉笑,至今日,仍清晰地记得那身新衣服和那份等待的心境。 节日的第二天,依然是烟火声带着父母叫起了我们,今天是比较无趣的,因为要清扫屋子,称“扫房日”,我和我姐姐那时都不勤奋,往常做起活来是总有几分不情愿,但今天仍旧是那悠长占据的香火味,让我们一家人干起活来,少见的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这节日的气氛,总能赶走苦痛与烦恼的许许多多。
再后来的五天里,便是上街,收集食材,虽说街上总是拥挤不堪,人车互堵,但有一种满足感与获得感,是不由自主的萦绕心头,大概是这街市上热闹这般的时机少,因此与家里的团聚之乐,关于过年饭,我的家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很平常很无奇,和别的地方差不多一样,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我奶奶每一年都会做烤红薯给我们,烤红薯焦糊糊的,周身满是草灰,嗅一嗅,香喷的气味马上会进入你的五脏六腑,令你“口水直流三千尺”,即使我一年只回一次老家,但也不会忘记奶奶的烤红薯。
三十号晚上的熬年夜,也是极令我们兴奋,在街市上存储的火药玩具,这时候都要拿出来,到玩耍的地方,喊上小伙伴,便各种玩耍,喜闹之极,但到了后半夜,眼皮却总是发重,总熬不过去这夜,总归冒着北风回了家,就睡下了,临睡前,四邻五村里的鞭炮声响不绝于耳……
初一这天的早上,还是“老一套”叫起来我们,鞭炮声响得更厉害,倒是惊得我们醒来就没有了睡意,穿上新衣服,迎接来新的一年,拜年,玩耍,拜会亲戚好友,也是一年一度极欢乐的事情……
年味至我高中以后,便自觉少了许多,大是因为我成熟了几分,稚气褪掉了几分,玩心收了起来,理性的眼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