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人生何处不相逢,何处不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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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又过去了,感觉一年也快结束了。以前觉得时光很慢,可是长大后的时光却在一个个不经意的瞬间流逝。

三天的假期,在三个地方之间奔波辗转,在工作与家之间奔波心还是迷离的。可回儿时的那个长大的家,心是雀跃的。

车子在高速上飞速地疾驰,娃在手中甜甜地睡着,Z君专心地开着车,默默不语。我突然想起那些还没买车的日子,我们两个一起在路边等车,提着大袋小袋,就怕车上太挤,少了可以放行李的空间。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两个人就在讨论,自己有辆车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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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车刚买的时候,Z君那几天好兴奋,那时候娃刚出生一个多月,我希望他每天都能回家,隔着一个市,他每天都要倒腾两趟公交。有了车,我能体会到他那种难以置信且不可思议的心情,他跟我慨叹说“有车方便很多啊”。

小时候家里很穷的时候,娱乐方式都是极其匮乏的,有一天回家看到父亲买了一台收音机,只要插上电,扭一扭,就有人说话,就有歌声,那天我雀跃得光脚在未门前坑洼的马路上跑了一圈。我没有人分享这种喜悦,或许其他人也不稀奇,但就这样赤脚跑一圈就足以表达我内心的喜悦了。姐姐也很开心,每天天蒙蒙亮,她一醒来就开始放音乐,晚自习放学回来也要听到很晚,还很认真地把听到的歌词一首一首抄下来。收音机渐渐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不再为它欣喜,不再为它喜悦。

就如同这部车,我期盼它比房子更甚,大概在工作奔波的日子里,厌倦了问车,等车,追车,虽然我还没有完全停止这种奔波。可它的到来,却带给我一种难得的踏实,安全感。从此出门无需查车次,无需担心风雨,无需算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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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回娘家的距离真的就这么近,前后仅一个小时,30分钟在高速疾驰,20分钟在看沿途的风景。车子经过一个隔壁村,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来这里春游过,我记忆停留在那座破落的学校,一群眼神迷茫的孩子,我对这个乡村的概念一直停留在“贫穷”上面。可车子经过,却发现高楼林立,座落在山间,俨然一幢幢小别墅,我都有点羡慕起这些房主。细数时光,一晃快20年了,原来日新月异真的不是一个成语,这一刻我诧异,惊讶,同时有说不出的唏嘘。

习惯了城市的洁净,整洁,每次回家我都是有点排斥的,房子结构是没有布局好的,尤其是父亲一个大男人长年居住的家,浴室是脏乱的,桌子是蒙尘的,甚至很多时候连椅子都要擦擦才能坐。因为也不会久待,所以我也不想打扫,这样一来,更成了来回匆匆的客人。

未回家时是想念的,可是到家的时候,到处就都是寂寥的,我在这样的时候,总会想起我以前是怎样习惯的,并浑然不觉呢。三个人窝在以前的房间,各自玩起了手机,女儿也躺在身上睡着了,一家子在犯困的时候又都睡着了。我感觉这个房间也有魔力,睡得格外踏实,即使它再陈旧,也承载着我的童年,我的青年,我的那段奋斗且相信的时光。突然间,希望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在它的怀里再睡一觉,再睡一觉,再温存下我那些过去,那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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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多,父亲下锅煮了米粉,细细的米粉在外面是吃不到的,父亲自从知道Z君喜欢吃水龙(一种豆腐做的特产),每次知道我们要回来,都会提前去买回来。

三点多,吃完在门口闲聊起来,邻里几个人聚在一起,在我看来,这是乡村里难得的多人了,可能下一秒又各自忙活去了。这时候的太阳藏在一排排房子后面,清风拂面,坐在这里听大人们闲聊于我而言也是一种特别享受的事,是一种久违的感动,连小曼曼也开始大胆起来,到处晃悠。

一切还是熟悉的风景,也是熟悉的人和物,我行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再也没有这么多人同时认识我,也不会跟我亲切地打招呼。

Z君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我没有拒绝,可是东西落了,大概我还没准备好这场匆匆的相聚又别离。父亲不会挽留,赶路还是趁早,省得天黑,父亲的不舍也一直是沉寂的,也许他昨晚听到我们要回去,已经雀跃了一个晚上,可是他知道我们不会做过长停留,所以他也不挽留。

坐上车,没有想象的闷,不一会儿反而觉得有点凉,突然发现这一天怎么消逝得这么快,早上出门时还恐惧这一天的奔波,可是转眼就要踏上再一次离别的征程。

车经过桥,那座总在我梦中萦绕的桥,承载了我儿时的多少记忆,承载了我多少的梦想,这一刻,我多想停下来再站一站,再看一看,尽管我不再年少。桥旁边那片油菜花地果然盖起了房子,那曾经是闺蜜幻想居住的地方啊,门前有油菜花,屋后有小桥流水,傍晚时分,还可以携家人一起坐在桥上看夕阳……

车越驶越远,熟悉的风景也渐行渐远,我也继续奔赴在这所谓的远方,成为他乡羁旅客,继续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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