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回
山路蜿蜒,不宽的路径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小男孩趴在车窗边,听着草丛里蟋蟀和蛐蛐时长时短的奏乐。不知是哪棵树上的蝉,不忍闷热,鸣声嘹亮,似与蟋蟀蛐蛐们一争高低。
突然,车头猛地一转,他被甩出车外。
“小卓……”车子在江妈妈的惊呼中径直地向坡边冲去,挣扎了几下,翻下坡去。
天边团团乌云滚来,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倾盆大雨瞬间从天而降,抽打着地面,雨水飞溅。豆大的雨滴接二连三地拍打在那倒在草丛里的小男孩的脸上……
他醒了,拖着擦伤的胳膊和腿,在滂沱大雨和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却没有人回应……
终于,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伴着一束光出现了,她笑得是那么的灿烂,伸出手去拉他……可就在他伸手的时候,那小女孩儿离开了,世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沈渊蓦地从梦中惊醒,额头渗出点点的汗珠。他看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十四年来,他已经无数次做这个梦了……
十四年前的事情,清晰得好像发生在昨天。
他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六点刚过。他毫不犹豫地从被窝里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漱。简单的洗漱过后,他换上运动装就出门晨跑了。
公园静谧的树林里不时传来几声鸟叫,河边偶有几个晨练的老头和老太太,路边的垂柳随着曲折的柏油路蜿蜒,不知去向何方。他晨跑归来,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闯入视线中。
他一回到家就进卫生间洗澡。刚运动过、再加上热水的蒸汽,使得他的皮肤白里泛红,水滴落发稍,沿着突起的喉结流下,恰到好处的肌肉伴着呼吸微微动着……洗去疲惫,吹一个满意的发型;白色的衬衫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黑色格子领带和黑色西装将他的身材完美修饰;最后戴上手表……整装待发。
七点半,准时出发。路上,看杜秘书整理的今日日程和业内的新闻晨报,八点整到公司。
刚进办公室,杜秘书就端着刚刚煮好的咖啡进来了。他接过咖啡,绕到办公桌的另一边倚桌坐下,一条腿叠放在另一条上,笔直地伸着。看着十八层楼下的熙熙攘攘和车水马龙,思索着上午的董事会。
“杜度,通知各位董事到会议室开会。”
“各位董事看一下手上的数据。从基本数据上来看,沈氏的主要顾客平均年龄逐年增长,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流失掉年轻的顾客。在其他的家居品牌彻底抢走年轻市场,超越沈氏集团的市场占有率之前,我们要先超越自己。正衡品牌,就是我们占领年轻市场的最佳新型武器。一周之后,在这里进行‘正衡’立项表决。散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