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整理老照片,想起了年少的自己和很多儿时的玩伴。
记忆仿佛很久远。对于这些人的样子再模糊不过。光阴似箭,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回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一直渴望,能有一个从学前到成年甚至到一起老去的朋友。可是没有。曾经的小伙伴们都早早辍学,如今已为人妻,为人母。我们被生活和现实隔离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那些走过我年少时光的人,给了我最好的友情。没有伤害,没有欺骗,没有背叛,只有“为你千千万万遍”。儿时的欢乐,恐怕这一生都难忘。
背上小书包,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游戏。分享自己最舍不得的零食。这样纯真的友谊,长大了却很难轻易得到。
有一年春节回家,见到同村的娇,她和我一起长大,但她那时已然是农村少妇常见的装扮,体型发福,带着两个孩子了,我记得那一年我上大二,她比我大一岁,那时也就二十二岁,可是我竟然差点没有认出来她。她初中一年级便退了学,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只是后来听我爸妈说她早早地找了个婆家结婚了,然后就有了孩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合乎社会发展规律。
那一天,我们都在镇上的派出所办事,她站在那里,目光里充满了平淡,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一刻,我本来要跟她打招呼的想法一下子被这样的目光打退了,或许她早就不认识我了。我怀着淡淡的遗憾离开了,年少的玩伴就这样成了陌路。
还有一个儿时的玩伴瑞,今年春节我路过她家老房子时还在想,她现在好么?是否结婚了,有孩子了吗?前两年总是听爸妈说她很努力,很有本事,为家里挣了很多钱,这两年回家,也没有听爸妈提起过,可能爸妈觉得我们早就忘记了彼此吧。
瑞家在村子最南边,我家在村子最北边,学校在村子中间,可小时候她总是要穿过整个村子去找我一起上学,明明她去我家的路上就经过我们的小学。有时候我家吃饭晚她就早早去我家等着我,然后再和我一起去上学,要是搁现在,我们这些成年人肯定会说,怎么那么傻啊?
可我此时想起来,竟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年少的我们,只有真心,不会想那么多。因为瑞不是她父母亲生的,她小时侯受了很多无缘无故的责骂,可她总是跟假小子一样开开心心的,从来没有抱怨过父母。
我爸妈有时候提起瑞,总是说她很懂事,很顾家。我知道我比不过她,除了比她多上了十年学。可我比她多读了十年书,如今还是不能挣钱养家,只顾得上养自己,有时候也在想,那时候还不如跟她一起辍学算了,那样起码现在可能还是朋友,而不是相忘于江湖。她初中一年级上了两个星期就辍学了,她告诉我的原因是她觉得课程太难,她学不会,可我不信。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学不会?
知道她要辍学,我很伤心,因为从那以后我就只能一个人读初中,一个人来往村子和镇上了。没有相熟的朋友,我的整个初中很孤独。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还是会经常想起她,可是彼此的世界再也没有交集了。
午休时,忆于公司。2017.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