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母亲节了。古代严父慈母是比较典型的家庭结构。虽然总体上妇女的地位比较低下,有的连名字都没有,但在家庭之中,对儿女而言,还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古代有一些优美的诗词,来表达对母亲的思念和感恩。最著名的诗,莫过于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首诗,虽然只有六句,但分别运用了对偶、叠词、比喻等手法,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母爱的细腻和伟大。因此,千年来广为流传,妇孺皆知。而且,此后很少有人再写出关于慈母的伟大诗句。不过,随着文学的不断发展,后人的智慧还是值得信赖的。下面这首诗,笔者认为,与《游子吟》相比,不分仲伯。
《得爰琴兄都门信》 清 彭极
床头宝剑泣鱼肠,
赋就三都价未偿。
绝不待人惟岁月,
最难为客是风霜。
春山自洒啼鹃泪,
慈母曾缝游子裳。
今夜挑灯应独寐,
好将归梦绕高堂。
清诗,其实有很多非常出色的作品。只可惜,由于时代的原因,流传不广。这首诗既有豪气,又兼柔情,非常值得一读。
“床头宝剑泣鱼肠,赋就三都价未偿”。鱼肠剑,是专诸刺杀王僚的短剑。后来泛指猛士的名剑。“泣鱼肠”,倒装句,即“鱼肠泣”。三都,就是西晋文学家左思的《三都赋》。《三都赋》因为太过精彩,从而造成了“洛阳纸贵”的奇观。这两句诗,作者是表达了自己习文练武,文武双全,想要“货卖帝王家”,意欲有所作为的志向。
“绝不待人惟岁月,最难为客是风霜”。虽然自己满腔热情,一身本事,但岁月易逝,风霜无情。已经一把年纪,还在他乡为客。一个“绝不待人”,一个“最难为客”,用词坚决干脆,暗含着作者已经经历了无数的风霜,看透了尘世间的岁月,透露出了一丝难掩的悲凉之意。
“春山自洒啼鹃泪,慈母曾缝游子裳”。杜鹃,是蜀帝杜宇的化身,它的叫声是思乡的标志。春山啼杜鹃,意思就是想家了,而且很伤心,都垂泪了嘛。特别想念的,是家中的老母亲。至今还记得,她在自己离家时,给自己缝衣服的情景。悲凉中又透露出一丝温暖,只有母亲的慈爱,才能给落魄中的游子以安慰和依靠。
“今夜挑灯应独寐,好将归梦绕高堂”。因为没有儿子在身边,所以,可以想见到,今夜母亲应该一个人孤孤单单,挑灯独眠。而且,她也一定无时无刻不希望儿子回家,即使是在梦中。“归梦绕高堂”,母亲这样盼儿归乡的希望,充满了她的所有生活空间。既体现了母亲慈爱的力度,也侧面表达了作为儿子的愧疚。
整首诗的起承转合,十分流畅。首联和颔联,意思虽然普通,但工整凝练,很有气魄。颈联和尾联,由思乡转到思母,把母亲想儿子独自入眠的场景作为高潮,包含了苦楚、落魄、孤寂、悲怆,同时也展现了母爱的无私和温柔。读起来朗朗上口,荡气回肠,十分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