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完《大唐西域记》我更加确认《山海经》是地理书,因为二者对于地点、方位、物产、风俗的记述方式是一模一样的。当然,用后世的书去证明前代的书有点不太充分,但思维和表达方式的一致性可以说明问题。
《大唐西域记》没有猴子、猪和水怪,只有唐僧一个人从长安出发,偷越国界,经西域一直走到天竺。书中记录了很多有意思的故事,颇具神话色彩。读完全书,我写了12篇小故事,谨录其一:
一顿饭引发的血案
从前,健陀罗国有位罗汉爷和大雪山天池的龙王爷交好,龙王爷经常请罗汉爷去喝酒吃饭打屁。每次去的时候,罗汉爷就施展神通坐在床上,口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然后“biu——”的一声连床凌空飞去。
某日,龙王爷又请搓饭。侍奉罗汉爷的小沙弥偷偷藏于床下,也跟着飞去,到了龙宫之后才被发现。于是龙王爷也请小沙弥一起用饭。但这龙王爷颇不懂得待客之道,不懂得欺老不欺少的道理,他请罗汉爷饮天上的甘露,却给小沙弥吃人间的普通饭食。于是小沙弥恶向心头起,怒向胆边生,一边吃饭一边画圈圈诅咒他。报应来的快,诅咒生效了。当晚,小沙弥暴死尸变,变身大龙王,威严凶猛,他进入天池,杀死龙王,打他的娃,睡他的老婆,夺取所有家财,拥有全体部属,总管一切命令。大龙王的小暴脾气还不平息,又掀起狂风暴雨,欲摧毁罗汉爷的寺庙。
这事被国王知道了,就向罗汉爷询问了前因后果。国王立即下令在大雪山下建造佛寺,修建一百尺高的佛塔,想用无边佛法镇住大龙王。大龙王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含着瞋毒念力继续行凶作恶,佛寺、佛塔被毁六次,第七次才建成。这让国王很没面子,于是调集大队人马去填平龙池,毁掉龙宫。大龙王很害怕,他摇身一变,变成个老和尚,来到国王面前说陛下陛下真伟大,咱们国家顶呱呱,那个孽龙不懂事,你跟他见识个啥。国王的小暴脾气也上来了,并不理会老和尚的意见,大队人马继续前进。突然之间,天昏地暗,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摧拔树木,石如雨下,大队人马惊慌恐惧,于是国王下令全军后队改前队,马上返回寺庙,回到寺庙赶紧烧香拜佛,祈求保佑。烧香磕头完毕,国王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大喝一声“菠萝菠萝蜜真甜”,双肩“hu——”的腾起火焰,吓退了大龙王,风雨平息,云散雾开。国王命令大队人马担运土石,填平龙池。
龙王又变成老和尚来到国王面前,请求国王发发慈悲,可怜可怜他,赦免他的罪过,他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他说如果大王你杀了我,你有杀生之罪,我有仇恨之心,咱俩都会坠入恶道,因果报应毫厘不爽,冤冤相报何了,咱俩这仇这怨几辈子都解不开了。国王想想也对,和一畜生置什么气,于是和大龙王当众立下互不侵犯的约定,如有违背,不再赦免,天打五雷轰。大龙王又说,我这小暴脾气自己也难控制,瞋心一起,拿刀就上,大王我看这样,响鼓也需重槌,你派个人每天在山顶守望,如果发现山里黑云升起,就赶紧敲鼓,我一听鼓响,恶念就会平息。国王于是再建了佛寺和佛塔,派人天天上山观风望云,从古至今未曾断绝。
据说这再建的佛塔中供有一升多的如来骨肉舍利,其中各种神奇变化之事难以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