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家的芥菜
文/芒果君爷爷
制作/芒果君奶奶
今日立冬。
冬日，从昨夜深秋里悄然而至，不经意间走进我们的生活。
清晨，天空没有往日的明朗，深秋的蓝天被铅灰的云彩涂抹，空气弥漫纤纤尘霾…
立冬，中国农历二十四节中表示季节变迁的节气之一。从先秦时期就确立的节气历法，已延续二千多年。尽管当今科技先颖，然而春耕，夏耘，秋获，冬储依然受其支配。二十四节气缜密贯穿我们的生活，严苟指导我们的农事。
老王寓居在楚纪南城以西二华里，引江济汉水渠从他耕种的田间穿过，平地而生的公路大桥横亘家门。延绵千里的G50高速公路就在屋后。老王门前大跨一步即是干涸的水田，秋收后的半茬稻秸枯萎的伫在田间，十余只母鸡蔟拥着雄鸡满野觅食。
老王不辞辛劳，与中国千千万万农民兄弟一样，生活质朴心地善良。打工时，曾三次截断手指，足见老王从事劳务环境之险恶！面对指残带来的不便，老王并未蹉跎未来的岁月，用残缺的余指，冬季编扎长柄扫帚，夏日捕捉沟塘野鳝。偶尔，老王也会犒劳自己，上村头茶馆打点小麻将。更多的日子，屋后果园菜地总见老王的身影。
侍弄园地累了，老王悠然点上一枝香烟，拄着锄柄，望着树丛中影影绰绰忽闪忽现飞驰车辆，思忖着汽车的终点莫非是儿女打工的城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王伴随着果园菜地慢慢走向暮年。
说起芥菜，这种肥大阔叶的蔬菜，许多人都不认识。其实，著名的酸菜鱼片和梅菜扣肉当中的酸菜、梅菜，就是芥菜泡制、腌制后蜕变而成的。
鲜芥菜有浓烈的辛辣味，用沸水焯烫之后，称谓“冲菜”，在荆楚一带，冲菜炒食极为平常。
芥菜多在翌年三月抽苔，刚露花蕾时为最佳收割期，当您见到单株重达十斤的芥菜时，您能想象是一种极其微小种籽的后代么？
立冬当日，来到老王家的菜园，田间芥菜虽然叶大茎肥，却仍处在少年期，离成熟尚需时日。老王选肥硕者从泥土中拔出二株，真的有那种文人骚客所描述的“泥土芬芳”哟。
雪里蕻，植物学界认定是芥菜的变种。这种锯齿细叶带有刺毛的蔬菜，同样可泹（西南官话方言，与焯、汆同）水后做冲菜。
老王菜地雪里蕻苗幼茎嫩，辛辣冲味不足，正感失望，一株旅生的雪里蕻长势茁壮，遂连根拔起。
雪里蕻洗净泹水后入冷水浸泡，切成细小颗粒，加大蒜粒，干辣椒段旺火速炒，断生后加盐调味。是为清炒雪里蕻。
过夜籼米饭用少许油入锅炒散，加入炒熟的雪里蕻混炒至蓬松，即是雪菜炒饭。亦称冲菜炒饭或直称菜饭。并不是所有叶菜皆可炒饭，冲味尽在芥菜之中。
雪里蕻菜包，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大叶芥菜，也称疙瘩菜。因根茎生出肥硕疙瘩而得名，腌制时有疙瘩为尚品。
清炒芥菜。芥菜清洗后将其根部十字切开，入沸水焯烫尔后冲凉，否则叶茎失绿变黄。
芥菜冲凉后切成小粒，大蒜亦切粒，红辣椒切丁。
置油锅于旺火上，倒入芥菜及配料，快速翻炒至断生后着盐，一盘散发着氤氲之汽的青绿芥菜就可上桌。
蔡澜先生曾著《大芥菜》道“素食之中，不常见以大芥菜入馔。芥菜辛辣，可能也被当成荤的。大芥菜和肉类的配搭及佳，尤其是火腿。单单用来斋煮固然也好吃，但一般人不接受。”
其实，蔡先生未到过荆楚大地，“斋煮”即素食，家家户户皆能接受，而且十分喜爱。
又道“最普遍吃法是炆，炆排骨炆火腿，大芥菜炆得愈稀烂愈好。”
对极了！只是我常用排骨或烧肉的残羹余汁来炖芥菜，那味，好生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