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过年的新衣服(一)

新年的脚步愈来愈近,扫屋除尘、蒸馍炸鱼,准备好年货,贴好对联,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大雪小雪又一年。

新年,房屋是干净的,吃的玩的也是应有尽有,穿得衣服也必然是崭新的。

我想起小时候,七八十年代的人们,平日里穿的大多是布丁摞补丁的旧衣服,弟弟妹妹穿哥哥姐姐小了的衣服,过年的新衣服是出门“吃肉”时才能穿的。每到冬季农闲时节,母亲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一家大大小小十多口人,包括奶奶和叔叔的新衣服,都需要母亲在昏黄的油灯下一针一线缝成。

母亲缝制棉袄、外套、裤子外,还要给全家每人做一双棉鞋。

那时候,母亲早早起床扫地、做饭以后,就开始坐在上房屋角追随着太阳的脚步纳鞋底,厚厚的鞋底需要用长长的钢钎扎透,再用又细又长的钢针穿过,粗粗的纳鞋底绳子会留下错落有致的一排排图案,感觉又结实又漂亮。

当鞋底纳好后,母亲开始把黑色、红色条绒布做成的鞋帮用细密的针脚围上白布条,鞋头处还要缝上两块松紧布。鞋底上好鞋面后,母亲往往用旧布把鞋里塞得满满的,这样的新鞋穿起来才舒服。

做鞋时母亲往往一坐就是一晌,不时把针往头发上轻轻划一下,继续弯腰用力用钢钎穿透厚厚的鞋底,再把针线穿进拉出,瘦瘦的身影像一张弯弯的弓,一起一伏,直到夕阳把母亲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母亲才整理好做鞋工具,端起笸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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