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成名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全篇从对黑孩的描写到河边的鸭子、河上的雾以及对红萝卜等等的描写,都充满了魔幻的色彩。
黑孩始终一言不发,承受着后娘、主任、队长、小铁匠等人对他的欺凌或者辱骂。他经受了太多的磨难,磨难让他变得麻木。手指甲被铁锤砸成了几瓣时也不吭声、高温的钢钻子握在手中发出吱吱吱的响声他也不知道松手,也许是他心里的痛苦太大,皮肉之苦就成了忽略不计的了吧!
我在十二、三岁的时候也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代替大人劳力到修路工地干活,也曾经一言不发的只做事,承受着那个年龄不该有的痛苦,只是我比黑孩幸运,有疼爱自己的父母。
当黑孩从菊子的关爱中有了一点母爱的感觉时,他看见红萝卜流出了银色的液体,看见了透明的红萝卜。
黑孩周围任何人都比他级别高,他能做的只能是一言不发,用沉默、用他黑黑的身体、用他那在煤炭一样黑的身体衬托下变得明亮的眼睛,对待一切凌辱,对待自己为生存、母爱等等简单的渴望。
然而沉默也是有力量的,或者说沉默也能激起力量。当他在黄麻地里看到了那件丢在黄麻杆上的纱巾、每天夜里听到百灵鸟婉转的歌唱声后,仿佛那一点点可怜的母爱的感觉即将也会不复存在了,因此他把愤怒转向了平时和菊子一起护着他的小石匠。于是在小石匠和小铁匠打架时,反而帮了天天骂他的小铁匠,导致菊子的眼睛被石片刺伤。
菊子和小石匠走了再也不见踪影,黑孩得到的“母爱”没有了,流出银色液体的、透明的红萝卜没有了。
“他希望还能看到那天晚上从铁砧上看到的奇异景象,他希望这个萝卜在阳光照耀下能象那个隐藏在河水中的萝卜一样晶莹剔透,泛出一圈金色的光芒。但是这个萝卜使他失望了。”
它不剔透也不玲珑,既没有金色光圈,更看不到金色光圈里苞孕着的活泼的银色液体。他又拔出一个萝卜,又举起在阳光下端详,他又失望了。他在萝卜地里发疯似的拔掉了一大片红萝卜,拔一个往河里扔一个,终究没找到他想要的红萝卜。
黑孩被看守抓去交给了队长,队长问了他几个问题,他用不同的眼神作答,队长扒光了他的衣服, 当队长问道 "你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两行泪水从黑孩眼里流了下来。
队长把他撵回家了,他光着屁股走进了黄麻地。
小说结尾让我为黑孩揪着心,他就像那一个个红萝卜,或者被人吃掉,或者被扔进河水里,在水中翻滚,被黄沙掩盖了。
2021年05月29日于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