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晚晴
我说:我要是你的兵就好了,这样一天到晚都可以看着你,跟着你,缠着你。
他说:你就是我的兵。是唯一一个敢顶撞我,惹我生气,我却又不舍得骂,让我最不知所措的兵
我很少叫他老公,他很少叫我媳妇儿,老婆更是一次没叫过。总是这么不愿意表达,但我都知道他的爱。
一直以为爱情就是张爱玲笔下渲染的那种: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句:“噢,你也在这里吗?”可是,现代都市生活到底不是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一颗心悄悄地遁到尘埃里多年,命中注定的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两年前刚毕业,在影楼上班。经理让我们打电话通知那些已经订单却迟迟未来拍照的客户赶紧来拍照。他的订单是女方定的,情侣照。女方停机,所以拨了他的。接通后,“您好,姚先生么,我是某某影楼的,这边有您的一单情侣照一直没有拍,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额?哦……你给她打吧。我不拍”“她的电话停机。您确定么?我们这不拍是不退定金的。”“昂不拍不拍!”“好的打扰您了,再见。”两分钟后,他打过来电话说,“不好意思美女,刚才在开车。你能不能再具体给我说一下情况?”我叙述完套系内容,他那边迟疑的犹豫着。
最后我知道了他们分手了,可是我这个人一直奉行节俭的优良品格就劝他一个人来拍。我们互加了微信,我说自己有对象,他说自己单身很久。他知道了我这段濒临破灭的感情很是让我无奈的种种,我知道了他曾对前任用情颇深,迟迟走不出来。
仅仅一个电话,就把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联系到了一块,谁又能想到之后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呢?
聊天的深入,让我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翻看他的朋友圈,一直翻到最底部。看到了他心情的起伏,看到了孤独的他,看到了穿着军装的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时候缘由,他非要来影楼一趟,说是来仔细了解拍照的事。
第一次见他是个周末,记得阳光很好。我穿着一身翠绿的工装,见到了感觉稍有木讷的有点紧张的他。后来他说其实不是紧张,只是才开始以为是个美女,结果是个大妈,心里后悔。
13年4月27日。他和战友一起来拍照,顺便请我吃饭,整个吃饭过程中,他全程都在照顾我,我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他都知道我要什么,完全像一个绅士,可是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他就是只大尾巴狼。
那段时间,因为一直跟前任闹了大半年之久的分手,他依然死命不放手。早已冷却的感情,前任就是不愿面对。我太累了,说了分手。他依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我想不到任何他对我的好,除了伤心就是失望,我都心疼自己。我常常去人民广场,一个人,一坐就是一下午,一整天。
他闲了就会给我打电话逗我开心,我也总是能将烦心事暂时忘却。只要他知道我在人民广场,电话就飙过来说回去吧太冷了。我不愿意,他也不挂,陪我聊天。有一次天特别凉,我坐到晚上10点多,依然不想回。他让我赶紧回,我嘴上答应着,挂了电话依旧在那里发呆。差不多十来分钟以后,我面前突然冲过来一个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拉起我就往外走。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说我送你回去,然后一直沉默。他后来告诉我,当时并谈不上喜欢,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我总是不开心,想尽自己所能让我快乐一点。
《致青春》上映,我在朋友圈里说想去看。底下很多朋友包括他都评论说,我带你去看。我说我想一个人去。之后一个月以后一个周末,他打过来说有时间不?我带你去看《致青春》。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记在心上了。
我认真的看着电影,侧身拿爆米花发现他正望着我。我刚想说他一点都不认真,他的唇就压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推开他,骂了句流氓。出来后一直不敢抬头看他,随便扯着话题,转移尴尬。之后发生了一次次的强吻事件,好朋友说他对我肯定有意思,但我一直坚信他根本不喜欢我,觉得他只是随便玩玩。我说他,穿着军装,开着军车,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我说他绝对不是正规军,就是色狼,而且是一只相当有耐心的狼。
然后看到他在朋友圈里说:某个人说我是一个狼,一个非常有耐心的狼;可我想说我的耐心是针对让我愿意去针对的人。即便看到那个心情,我依然不相信他是认真的。真没见过这样对待喜欢的女生的。
八月份,他打电话说想见我,心情很是低落。我问他怎么了,他没有说话。一把把我拽过去,头伏我的肩上,瞬间崩溃。他很要好的战友出事了,一死一重伤。我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抱着他。回到家,感触他战友的事儿,感触他一个人扛这些事的不容易。然后问自己,在我面前如此卸下一切,他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十月27号。朋友结婚,我在宴席上帮忙。他也出来了,说在附近的陕西大厦等我。我忙完赶过去,发现是个酒店,我说不上去。他说就给我个东西。我忐忑的上了电梯,推开门,小心翼翼走进去。床上一大束粉色的小熊熊,还有拼成桃心的兵哥哥和丫头的小玩偶。瞬间心都暖了,冲过去抱住了他。他说我喜欢你。
其实之前我就感觉到自己有些喜欢他了,只是我一直在压抑这感觉。只是越是压抑,越是热烈。我很清楚自己在徘徊什么迟疑什么。上段感情的失意,我不想这么快进入新的恋情。于我于他都是不负责任。其次是他的职业,我不确定能否做好一名军人的女友。从小到大,不是妹妹陪着就是朋友陪着。选择军人,注定很多事必定要一个人承担,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我害怕孤单害怕黑,害怕什么事只有我一个人。
第二年二月,他休假了。他说走之前陪我几天,我说不用陪,我挺好的。到底陪没陪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的他说回来的时候给我留了一星期,明明就两天。一天是大早上的去照顾宿醉的他,买了感冒药和汤,记忆里宾馆一塌糊涂。一天是下班后一起吃饭,然后和情侣一样回了宾馆,和情侣一样办了事。早就说过他是一只有耐心的狼。一年多,他对我的耐心有增无减,我对他的爱意有增无减。就在那天晚上妥协了,我们正式在一起了。
浪漫空灵了多年,我忽然就对踏踏实实,琐琐碎碎的柴米油盐有了深深向往。认认真真爱一个人,给他煲粥、慰领带、擦皮鞋,理直气壮花他的钱,大大方姓他的姓,一鼓作气为他生一大群孩子,似乎也跟著书立说和管理企业有同样伟岸的成就感。
那天2014年3月14日。
《呼啸山庄》里凯瑟琳对自己心爱的男子说:“我知道你在这里等我,你的磨难就是我的磨难,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如果我们足够有耐心,一定有这样一个人在等待我们,或早或晚,我们会遇到。
早上必须发早上好,回到房子必须短信报告。
我还总说他查岗问的多,我每一秒在干嘛,跟谁,在哪,都得给你汇报嘛。
姚小妞就特生气的说,这样你有危险我是不是第一时间知道去哪找你~
我小声嘀咕,哪有那么多危险。
以后不用他说,我去哪干嘛都会主动发短信汇报,不让他担心。
一个星期,甚至几个月没有兵哥哥的消息,那种崩溃的心情一定只有自己才能够体会。相对于她们而言,我真的很幸福了。记得一个军嫂给我说过,待军之路虽然艰辛难熬,但熬过去我们的幸福会比别人更幸福,感情也更牢固。
其实,除了甜蜜与争吵。我同样有和其他待军妹纸一样的心酸与失落。
因为思念在多少个夜晚悄悄抹泪;担心他出任务一整天心不在焉;熬到很晚只为等他的平安归队的消息;刮风打雷的夜晚,一个人趴在被子里;从家回来,提很重的行李箱那股想哭的冲动;喜欢散步,身边却总是一对一对,他们拥抱亲吻,而我形单影只……
因为总是丢三落四的毛病,我总是忘记带伞,以前一个人还好,可是如今有你了,而你却不能随时出现在我的身边替我争风挡雨,所以特别不喜欢雨天,不喜欢一个人。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区,远远相望。我在这边,你在那边,思念是否一样?姚小妞,你若一直爱,我便一直在。
有人说,看到10:10分之类的时间,说明有人在思念你。可是好几次我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恰好打过来了,而我每次都会激动地按错把它挂掉了。我说想听你的声音,下一秒你的电话就来了。我说我不开心,下一秒你的电话就来了。晚上看了惊悚片,害怕了,不敢上厕所。他说别怕,去吧。然后电话打过来,陪我说着话,给我转移话题。
还有天晚上下雨了,我想给他说想他了。他真的就跑来了,他说热让我打开窗户,然后我才发现他真的一身汗。他絮叨说我最近太嚣张,还说两个星期没收拾我了。我心想,成天嘴上说不想我,几天没见我心里记得比谁都清楚。每次来我都欣喜若狂,每次走我亦无比低落。
我都会趴在窗台上,望着他的背影。他知道我会在那,每次都要回头给我招手。天黑怕我看不清,他就会打开手机借着光向我挥手。
等到结婚很多年之后,我跟小妞可以一起回忆最初的遇见,在一起感动,各种小事儿的争吵。简简单单的日常,却无比温暖。
不管是否穿着军装,他的手时刻都牵着我的手,走哪都不放。有时候不想牵着手,就松开他自己去蹦哒。我走他前面了,他胳膊会打开,好像随时担心我会摔倒。我走他后面了,他的手一直向后面抬着,随时等我去牵他。我走累了,两只手挽着他胳膊,重心都在放在他身上。
这世间最凡俗的爱情大抵如此吧?他爱我,以自己的方式,隐忍而温暖,不张扬,是金玉在里的那种爱。他爱我,知道我不是完美无暇,知道我必有瑕疵,知道我的个性和弱点,可是我仍是他手里的宝,是他唯一的玫瑰。他是忧伤的小王子,于千朵万朵玫瑰中选择了我,所以他说:“再苦再累你再难看,可是,你还是我惟一的那朵。”
那是我听过的最美的情话。
回他家见家长,他喝醉了给我打电话絮絮叨叨的,一下子想起刚确定关系的时候,政委非要见我的那次吃饭。他也是,喝了几杯就有些醉了。后面更是醉的一塌糊涂。散席后把各个领导安排好。他蹲在车站不走了。跟我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话。
他喊着我的名字,说莹莹你知道么?我有多爱你,多在乎你!遇到你我就确定了就是你了,我要给你幸福,让你快乐。他说,你知道么?我爱你爱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给你我能给的一切!即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有了你以后你知道么?你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一切!
他清醒的时候,说个我想你都难。更不要说这样一番话了。
我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
夜凉似水,心静如井,红尘的喧嚣纷扰潮水般缓缓退去,只余风中悠远缥缈的花香如缕。这一刹那,我知道,命中注定该遇上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我知道,从今往后,执子之手,岁月静好,喜悦平安。
从今往后,风起云涌的人海上,开出相依相偎的并蒂莲,一生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