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人流穿行的大街上,一个女孩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医生的语气和缓沉重,说:“看你年纪不大,要是不看你本人光看片子,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快要心梗的人,平时多放松自己,什么事看开点儿。”
女孩一如既往的平淡着表情,走出了医院的大楼。她对自己的病情不是很关心。反倒是另一块压在她心头上的大石,久久不能释怀,而且头上总飘着一小片乌云下着小雨,时不时打几下响雷。
到底她心里装着什么让她如此压抑的秘密呢?
“那就这样吧!”
女孩默然转身,黯然落泪......
女孩又回忆起了那让她伤心至今的画面。仰头一笑,然后直起腰板坦坦荡荡地离去。
女孩叫陈帆,是一个闲散的兼职工作者。
返回故乡后,她选择了一家时间要求比较宽裕的半封闭商场为主要工作。这样利于自己更好地照顾家庭,帮助朋友和参加一些娱乐事项以及写作和兼职。
陈帆是一个习惯用忙碌来麻醉自己,填满自己时间,来逃避现实的人,尤其对“他”的交织。
“他”叫苏启辰,回到家乡后他选择了一家烟酒公司做业务员。
他很追求上进,没用上一年就打入了公司的核心部门成为了业务经理。
通过自己超出常人的努力,事业上取得了一些成绩的苏启辰,不再是那个随便哪个酒家女都可以泼一脸酒的穷小子了。
做业务的,接触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层次、品位各不相同。他的性情则大不相同。
他光顾夜店的初衷再也不是,当初那样为了寻求刺激的感觉了。见识了繁华到落寞,人也就沉淀得成熟、稳重了......
就在陈帆几乎已经忘却了,自己始终一个人的事实,也慢慢淡出对苏启辰的纠结,却被一次重逢打破了现有的平静……
陈帆很倔强,久久不肯原谅苏启辰,但又很痛苦。
在她心里时常感觉身处,两旁全是光秃秃的大树的一个寂静小道上,刮着凉嗖嗖的小风,她抱着双肩行走着,周边响起一曲《孤单的人总说无所谓》。
一天,苏启辰的朋友徐明,从别人那得知一家新开的小有名气的酒吧。听说环境不错,便约了他和几个平时经常聚会的朋友一起去看看,这也是一种他生活中最普通的交际应酬,他就大大方方的应允了下来。
走进酒吧的房间,刚好舞池的女主角下场,精湛的舞艺,妖娆的曲线和姿态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白皙且光秃秃的大腿在伴舞者统一的黑色透肉丝袜中,凸显出来;黑色皮面超短裙,在腰间张扬着;红色的上衣交叉领,将她的脐部见面世人,更将她胸前的柔软半遮半漏,胸襟上的白色毛饰让她更加性感。这样的服装搭配使她烈焰般的红唇,更加自然,不单略显俏皮,也让她冷漠,却因浓妆艳抹而更加精致、骨感的团脸线条显著。
她喜欢红色,无论是柔柔的光线,亦或是火红的装扮都以红色为主;165的个头,让她在一群标配170个头的伴舞者中,明显凹进去一块头顶;半劈半拢起的自然黑发,同她的穿着和妆容融为一体,好不靓丽。
苏启辰一行人被惊呆了,直勾勾地看向舞池,并心不在焉地落坐到了大厅的皮椅子上......
一曲过后陈帆下场敬客,陈帆故意选择了苏启辰所在的酒桌。迷人的笑脸吸引着全场人的视线,她的媚笑、她的浓妆、她淡雅和不失倔强的举止无一不是焦点。
总有一些其他桌的客人来邀请和敬酒,敬的酒陈帆都喝了,邀请却只是搪塞之词迟迟不去.苏启辰见陈帆似乎有点招架不住连翻来人敬酒,脸上泛起了红晕。
苏启辰心生怜惜,就起身要替陈帆挡酒,陈帆推开苏启辰的酒杯,举杯示意周边来客,苏启辰看得出来陈帆是刻意的,她的微笑、她的眉间、指间透出的全是对他的轻蔑和对他当初青涩年华里轻率行为的控诉。杯中的威尔士烈酒在陈帆的胃里燃烧着。
半场才过,一个陌生男孩在陈帆耳边私语几句,陈帆会意一笑便放下酒杯,跟着男孩离了席.
苏启辰买单时,见陈帆和那个陌生男孩暧昧的在走廊聊天。本来想上前阻止,对陈帆壁咚姿态的陌生男子。可是看见陈帆边聊,右手食指还在陌生男孩胸前轻挑地划来划去,就没有过去,但眼神时不时飘过去。
陈帆用余光瞄到苏启辰在吧台时不时注视她,便缓缓将手搭在陌生男孩的肩颈,并揽到他的颈后轻柔地拨弄着,然后将靠墙的身体前倾,越来越靠近陌生男孩。可以明显看出陌生男孩的呼吸很是急促,但一直压制着,喉结时不时上下窜动,不难看出他在期待什么。吧台前的苏启辰实在看不下去,买完单几步冲出了酒吧的门,懊丧地走在街边......
苏启辰一伙人出门后,陌生男孩搭在陈帆腰间的手慢慢下滑,陈帆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转身离开,靠在墙角撕心裂肺得痛哭……
泪珠落地会摔成多少瓣,她的心就有多少裂痕……
光秃秃的水泥路面,在她一阵梨花带雨的倾泻过后,渐渐的形成了一片小水摊,水摊并不大,在她泪水未干的眼里,刚好浸湿陈帆薄薄的黑色高跟鞋底......
“对不起,我...我们分手吧......”
陈帆耳边萦绕着这句关于苏苏启辰的多年前的伤痛记忆.
“和你这么好的女孩在一起,我压力真的很大我喜欢不一样的感觉......”
苏启辰想起这句,此刻让他极度懊悔的话,和当初深夜时,在他乡酒吧门口背对陈帆时的冷漠画面。
醉断肠的苏启辰,只能无奈加愤怒,他对着车来车往的街道大喊:“她是我的!”
然后左摇右晃的在街道上走着。
醉醺醺的苏启辰前面出现了一对甜蜜的情侣,其中女生一回头,是陈帆!那清新素颜依旧让他心动,刚想叫住她,旁边的男生也回了头,正是苏启辰,红色的小平头是那帅气的瓜子脸唯一的修饰,他回头回脑好奇着:“你看什么呢?”
苏启辰瞬间清醒,他看见了一对陌生的男女牵着手走在他前面均背对着自己有说有笑。
之后的每一天苏启辰都会去那个酒吧,守陈帆的夜场,而陈帆在苏启辰面前随时随地和一些陌生男人暧昧不清。
苏启辰在坚持泡吧,陈帆在继续作贱自己;苏启辰在疯狂地咬着牙悔恨,陈帆则在不停顽味着过往心痛,两人都好像自残一样,明明很疼的伤口,偏要用倔强往上撒盐......
直到苏启辰眼睁睁看着,身穿白色衬衫在腰间打了结,下身裹着一个深蓝色牛仔短裙的陈帆,披散着一顺水下垂的头发,进了一个陌生男人开的房间,那个男人穿着西装革履的,但形象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常常行走于市井的讨债小哥。
苏启辰暗自咬紧牙,转身,那一刻他垂头丧气着.....
突然房间有摔东西和撕打声,陈帆在竭力挣扎却没有求救。
苏启辰下意识地冲了过去,一脚踢开门冲进了房间。看见陈帆被按在沙发上凌乱着头发,衣领不整,用慌乱的神情看着,把自己按在沙发上的只穿着一件衬衫的屌丝男,并用柔弱的双臂将屌丝男阻拦在半空。
苏启辰失去理智揪起男人的衣领,一拳下去,男子惨叫一声“啊!”,然后破口大骂:“你TM谁啊!敢跟老子动手,你知道老子是谁么……”。
随着男子的惨叫,保安人员,及酒吧“老板”都急忙赶到,拉开苏启辰,陈帆起身淡定地整理一下衣服,对苏启辰说:“你不喜欢吗,你们男生不就喜欢这种肮脏、龌龊的生活?!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你有病吧,来这种地方,谁没看过半推半就的,你第一次来啊?!”
这样的陈帆让苏启辰瞠目结舌,陈帆到甩了一个白眼给苏启辰,然后走掉了。
“不好意思哦,她不是场内的,她只是出个单场,不陪酒,也不坐台,不懂规矩......”酒吧“老板”急于向挨打的客人道歉,一个劲儿赔礼。
苏启辰听到一部分便慌忙追了出去“原来她……”,悄无声息跟在陈帆身后。
由于陈帆的这份特殊兼职工作,她租了好几套公寓。用飘忽不定的居所,来避免一些好色之徒的骚扰,尤其近期为了在苏启辰面前作戏得罪一些人,更加小心。
陈帆在街上转了很久才回到公寓楼下,还是突然被两个歹徒偷袭,陈帆被打晕,摔倒在地上,苏启辰急速冲上去,打跑歹徒,将陈帆背回了自己家。
黎明时分,陈帆急喘着大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手还在半空乱划拉着,然后猛然惊醒。苏启辰起身将陈帆揽入怀中,紧紧抱着,说:“不怕、不怕、是我、是我”
下一秒只听扑嗵一声,苏启辰被陈帆一脚踹到地上去了,陈帆缀笑着阴阳怪气地说:“呦,是你啊,真是不好意思哦!”
苏启辰坐在地上阴沉着脸,撇了陈帆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
陈帆嗤笑一声,说:“生气啦,蛮可爱的嘛!”
苏启辰起身坐到床边,问:“他们为什么要绑你啊,你惹到谁啦?”
陈帆双手搭在苏启辰的肩头掂着下巴,眨着大眼睛说:“我怎么知道啊,也许因为我秀色可餐吧!你不这么认为吗?”
苏启辰转头讶异又无奈的表情看着陈帆,想“她什么时候变化这么大!”陈帆又很随兴慢慢靠近苏启辰的脸,苏启辰有些紧张,将脸转向另一边,起身背对陈帆,说:"你好好休息,我去买早餐!"
苏启辰头也不敢回地走了。
陈帆长呼了口气,妖娆的口吻,说:“呦!你不是很喜欢这种feel……"
苏启辰像没听见一样离开。
出门后,苏启辰回味着陈帆的挑逗大口喘着气,心里一阵悸动……
苏启辰开始怀念旧时光里的陈帆,这让他陷入久久的回忆之中……
在一所普通高中的教学楼里,放学后,晚休前的饭点,陈帆和几个同学吃过晚饭,要在晚课前,趁着天还没黑一起去操场走走。
走在走廊里的陈帆,猛然听见操场在放自己偶像的歌。那几日陈帆所在班的广播喇叭坏了,不出声了。出了教室,走廊清亮亮的拉窗缝传入休息时光才有的歌声,陈帆才听清学校的广播。
陈帆听见操场上的广播里播的歌,是她喜欢的歌星唱的。激动得一边跟着唱,一边向楼梯方向跑去。
突然一个男生左手拎盒饭,右手拿一把烤串,张着双臂,从走廊的拐角走了出来,陈帆来不及停下来直冲进他的怀里,然后低着头羞涩地连忙起身绕行,逃跑了……
操场上几个女孩嘻嘻哈哈说笑着:“人家还挺关心你呢,还让我们看看钎子有没有扎到你!”
“是吗是吗,我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儿,帅吗?"陈帆的马尾辫在脑后打着悠悠,学生装扮的她故作狐疑的样子参与了话题。
实际上陈帆对那个陌生男孩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说对他有什么印象。
女孩们继续着别的话题,她们平时也喜欢扎堆八卦各种话题。陈帆开了个冷玩笑,引得其他三人大笑,但又气哄哄的。
回班的时候,陈帆是被其他三个女生,抬回教学楼扔在了隔壁班门口。陌生男孩就在隔壁班,还特意出来看了一眼,没好意思扶陈帆,又回去了。
陈帆自己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回班了。
一个偶然陈帆中午回班的时候,看见在她面前打羽毛球,侧影非常像一个以前她喜欢过的男同学。她愣在那一刻。“他的侧影真美好!”暖阳照耀,熟悉又陌生的侧脸,白色打底衫,红色户外运动,显得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有朝气。
轻盈地跳跃,举手投足间活泼尽显,阳光的笑容,张力十足的发球姿势。
陈帆无意间注意到,日前理都不会理的“陌生男孩”,竟然让她一下子着了迷。
陈帆直接走过去问:“你叫什么?”
现场认识他们的同学一片唏嘘,臊得两人都脸蛋粉红。
当时学校里很流行“笔友”,正好陈帆班里有个同学是男孩家邻居。他们就通过这个同学成了笔友。在来往的信件中,他们彼此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他这么有内秀,还很爱运动,满分!”陈帆手将一张薄薄的唯美信纸贴在胸前,想到信中一句“一辈子那么长,等她两年算什么?”默默崇拜着“金句!”。
“原来她有这么多的苦楚,可她那么坚强!如果我能保护她,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看到陈帆书信中乐观地述说着他提及的陈帆家事,苏启辰暗自感慨。
这时陈帆也开始注意到男孩(苏启辰)了,也开始对这个看似呆呆的阳光大男孩上心了。
一天中午一个女同学趴在走廊的窗前,兴致勃勃地叫喊着:“陈帆,你快来那不是天天给你送信买早餐的那小子吗?”
陈帆急忙跑到了该窗口,正好看见了球场上正打的火热的苏启辰。
刚好,认识苏启辰那个同学回班打此经过,听到了喊陈帆的话,就插了句嘴:“他经常中午打球不吃饭!”
得知苏启辰中午总是跑去打篮球不吃饭的时候,陈帆想到了给苏启辰送饭,而且每次都叮嘱说:“一会儿记得吃,别光顾着玩哈!”
圣诞节的时候,陈帆趁午休去校外买了一个篮球,送给苏启辰。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在走廊又唱又跳。
然后逃课给陈帆买了一块白色的手表,寓意表白。陈帆收到表时,并不知情。
相熟的同学唏嘘地,说:“为了买这块手表,人家还被班主任抓个现行,罚站了两节课!”
陈帆很为此感动,他们很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有时候无风也能卷起三重浪……
苏启辰的同桌蓝玉,对苏启辰早有好感,但先前介于放不下面子,她就一直没有任何表达。她对苏启辰是比其他人好了点,但大家也都认为他们是同桌的关系,所以走得近些。
蓝玉也是在苏启辰一阵兴奋后,知道陈帆成了他的女友。然后女生的嫉妒心油然而生,她也主动给陈帆写了一封祝福……
美女:
你好,我是苏启辰的同桌,我叫蓝玉。也许你会很意外这封来信,天天看着苏启辰兴奋地给你回信,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很为你们高兴,特别祝福你们,同时也希望成为你的好朋友,有了你他是幸福的,天天从他的嘴里认识你,我也觉得你很优秀,所以非常想靠近,望接纳,盼回信!
蓝玉
陈帆很大大方方的回了信……
美女:
很高兴认识你,也特别感谢这份祝福,真是受宠若惊,我们是同学,虽不在同班,但却是同校也应该互相帮助,以后麻烦你帮我看着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帆
虽然陈帆依然表示大度,但也理智、冷静的思考过“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应该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简单,苏启辰啊,苏启辰,你还真不那么省油!”
虽然这些日子,蓝玉总有些暗喻,但陈帆就是不就范,也从来没有跟启辰提过。
就这样陈帆把和蓝玉的朋友关系维持到了高中毕业,和苏启辰牵手进了同一所大学,虽然还有一些暗恋苏启辰的女孩,可知道他有女朋友就知难而退了。
大学毕业之后,苏启辰携手陈帆在大学所在城市定居下来。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面对柴、米、油、盐的种种压力,他们也会按耐不住,压制不了自己的负面情绪,他们总是因为生活琐事争吵。
苏启辰受不了了提出了分手并回到了家乡,他开始了新的生活,纸醉金迷,仿佛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他开始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让自己更有实力撩妹,越是孤独越是害怕失去“高处不胜寒”,所以他的人生观开始转变。
陈帆则不然,这不,闲时一刻空旷的阳台上,只有陈帆一个人傻傻得站着。她披散着长发,一脸愁容,紧绷的肌肉让她的素颜更为憔悴。
突然电话响起,陈帆匆匆忙忙接通了,她期待着是苏启辰打来的,虽然她还在抱怨,但她期待苏启辰的声音:“喂?!”
柴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出来走走吧!”
陈帆下意识地问:“可以吗?”
可是眼前再没有了一个人清晰的轮廓,同时也少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从电话里又传来柴俊的声音,声音明显有些兴奋:“当然可以,你说的算!”
陈帆淡淡地说:“不了,谢谢!”
挂了电话,陈帆无线电静默似地站在那里眼含泪花。
她的泪眼中,不觉与阳台持平变成了一片汪洋,苏启辰正在海中央挣扎着下沉。陈帆想抓住他,可抓不到。陈帆只能哀伤的,久久眺望着远方。
柴俊是陈帆的初中同桌,和陈帆一边大。陈帆和这个同桌,比较有缘。初中相识以后,他们高中也在一个学校,大学也上的同一所,工作都是在相同的城市。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呀,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初二四班,陈帆课间上了个厕所,回来时发现书桌堂里有一封信。
陈帆先是好奇“嗯?能是什么呀?”她没出声,偷偷打开看了一眼。陈帆打开信纸的同时,有一条手链滑落在地,陈帆捡起手链,随手放在了书桌堂里。
开始看信上写了什么。“是情书!”陈帆看了几句,笃定了信的内容,把信也丢进了书桌堂,并紧张的环顾了四周。
不一会,陈帆的同桌柴俊回到座位,陈帆就压低了声音,悄悄告诉了柴俊,并小心翼翼着周围,把情书和手链递给了他。
陈帆和柴俊经过了一年多的同座磨合,关系比较要好,也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柴俊看到情书和手链一脸好奇,小声说:“能是谁啊?”
陈帆摇了摇头,前后座看了个遍,然后想了想。突然,眼里闪过一丁点光辉:“啊,能不能是他呀?!”
柴俊又显莫名其妙,心中暗想“还有谁?是咱班的吗?”然后假装一脸茫然,小声问:“谁呀?是咱班的吗?”
“郝义呀!”
“他?”柴俊嗤笑一声。由于柴俊这句话太过放松,声音稍显略大。陈帆立马比了个“嘘”。柴俊压低了声音:“他会写情书?”
郝义是学校里有名的痞子,成天流里流气的,女朋友甚多也都一身社会范儿,曾多次直接间接向陈帆表白,陈帆也没有同意。
“兴许,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呢!”陈帆笃定地说,并一把抢过柴俊手中的情书和手链,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一旁的柴俊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片深情,被丢进了垃圾桶,一阵扎心“你想到他,也不会想到我……”此后只好暗地里打听陈帆所上学校和工作单位,一路尾随。
知道陈帆失恋,柴俊也不敢打破他们之间的友谊直接表白,只是试探着接近和陪伴。
后来陈帆按耐不住背景离乡“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心情,也回到家乡。
陈帆在外地时,苏启辰也不止一次地去找过她,陈帆一副怨气未消的样子,就是不肯跟苏启辰复合。
苏启辰最后一次去找她,也以失败告终。
几天后,同一个车站两人同一时间走上了相同的动车但日期一前一后,苏启辰没有找回陈帆,上车前都在左顾右盼地张望着。在未果的情形下心情低落,落座回车厢。
陈帆也沉闷离开该城市,返乡之后亲戚朋友都来劝说,陈帆还是执拗着不肯回到苏启辰身边:“怎么可以把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扔在外地就走了!”
陈帆一直耿耿于怀,噩梦缠身,就有了之后陈帆醉酒的那一幕。
陈帆回到了家乡有很长一段日子是消沉的。
一开始陈帆总是默默无声地哭泣,有时自己小酌一下,但其他时候还是正常的。
后来,有一天陈帆偶觉心理压力负担过重,走路时喝了四瓶老五星和四小扁瓶56度二窝头发泄,跌跌撞撞走到小区外的街道上。
当电话铃声想起的那一刻,陈帆“噗通”一声跪到了雪堆旁边,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就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按错了键给挂了,后来又拨了出去:"我求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要再有人离开我了......."
满身酒气的陈帆跪在公路上的雪堆旁,拼命得对着手机哭喊着。
"你冷靜点行不?!"手机里传来另一个女声和一个断断续续的孩童的声音。
孩童是陈帆朋友范欣月的孩子,正在蹦蹦跳跳地吵着,范欣月的声音有些刺耳,本来来电是她另一个朋友杨雪。
杨雪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挺会安慰人的,在朋友圈看见了陈帆发的酒瓶子,就打来电话了。
陈帆想回过去,不料却又按错了,打给了范欣月:“你不是这样的,从来都没有过,怎么就说变就变了呢,你变形金钢啊?......”。
“因为我就好象失去了全世界一样......”陈帆哭诉。
“他走了你就失去全世界啦?你就崩溃啦?那我们呢,你太自私了,你值得吗,人家指不定搂着谁睡得正香呢,你还在这给我玩失恋,你唱的哪出啊,你......”手机里范欣月的声音越发愤怒,甚至是痛斥。
“别在这哭了,赶紧回家吧,闺女!快起来,地上凉......”好心的路人一边劝一边拉陈帆起来.
“谢谢,我自己可以!”陈帆一边哭一边对着好心人作婉拒的手势,但还是对着电话哭诉着.
“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陈帆刚想继续婉拒,一看身后的巡警和警车,也没听后面说什么就起身拦出租。
女孩坐车扬长而去,人群方才散去!可巡警的巡逻车,一直跟着出租,把醉醺醺的陈帆,护送到家。
陈帆回家之后倒头就睡,也不记得自己扔了手机、扔了钱、连包都扔了,那是她第一次醉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还断断续续隐约记得自己醉醺醺地喊过:“我什么都不要了!”
该挂的电话也没挂,该打的电话也没打,该接的电话也没接着,疯疯癫癫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陈帆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和包以及一堆乱七八糟散着的钱。
翻看手机陈帆看到了朋友对她关心的信息留言,有十多条,有一多半是杨雪发来的。她擦了擦肿得瘤鼓的眼皮,逐条翻看。
兴许是被那顿呵斥给清醒了,也或许是被关怀感动得振奋了。她换了份服装导购的工作,为了文学作品体验生活的梦想,打开了新的生活。在陈帆心里一直坚信:女孩在身强体壮的花样年华,就该活得像个爷们!
陈帆呆呆地坐在床上,恍如一切近在眼前。
苏启辰在路边叹了叹气,在路上走着并到处张望,想“如果没有当初的分手,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苏启辰拎着一堆早餐回来的时候,陈帆已经走了,留下了一张字条:谢谢你的出手相救,早餐就不必了。有缘的话,自会相见。
落款是“帆”。
苏启辰在公司煎熬地等到晚上,当他急忙开车再去当时的夜店时,“老板”告诉他,陈帆已经辞职,苏启辰开车找遍了该城市的夜店和大街小巷,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得走在街边。
苏启辰看着霓虹灯下照亮的夜空,心想“你到底在哪啊?我们什么时候有缘再见……”
晴空万里的一天,陈帆站在一家门市店的门口,苏启辰在门市的门口经过,陈帆面无表情,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你为什么理都没理我!”。
苏启辰偷偷窃喜“原来她在这!”第二天陈帆晚班,晚上陈帆下班锁门了之后,一转身看见了苏启辰站在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商务车前。
苏启辰看见有人跟陈帆同路就默默上车走了。
陈帆把一切举动都做得很自然,也就骗过了所有晚班同事的眼睛。陈帆低头窃笑了片刻,抬头后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到了公寓所在的小区。陈帆独自,在漆黑楼间公路径自走着。苏启辰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还是得一个人回家吧!”
“当然,我有手有脚,不用背不用扛的!”陈帆冷冷地说。
“那我走啦……”说完苏启辰就要转身离开,陈帆冷笑:
“随便,我又没求你跟着我!?”陈帆用余光瞄了一眼苏启辰,心想“还好没走,他会继续跟来吗?”
陈帆冷着脸继续前行,苏启辰继续跟着,默不作声,陈帆心里美美的,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陈帆回了头看了看身后,苏启辰是否还跟着,苏启辰不自主地上前将陈帆揽在怀中,仿佛时间过了很多个春夏秋冬。陈帆硬生生推开了苏启辰,苏启辰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一直以来的吗?还是只是现在?”陈帆心里想着,嘴上却冷冷地说:“你自己在这对不起吧~我还得回家呢!”
说完带有笑意的陈帆,大摇大摆朝前走。苏启辰紧跟在陈帆身后一边行礼一边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阵过后,陈帆的脚步戛然而止,苏启辰撞到了她的后背,陈帆嫌弃地白了一眼苏启辰说:“都追尾了,你能不能走点心!我到了,别跟了!”
苏启辰愣愣地看着陈帆转弯进了楼栋,消失在一片黑暗里,楼上有一家的灯亮了。拉上了大粉花和粉色圆圈,相间分布在一条粉色交替抛物线周围的窗帘,可他还是默默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那个窗口。
楼上的陈帆,关了灯,来到窗边。一手轻翻开拉上的窗帘,从中间的缝隙,呆呆地凝视着楼下的苏启辰,想“他瘦了……”直到很晚,苏启辰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从此之后这条街道,晚间就多了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走着:女的在前面自顾自地走着,偶尔回头看一眼;男的像个跟屁虫一样,距离女的几步远紧随着,并在女的看他时邹停一会,同样地看着女的尴尬地笑一下。
有一天陈帆忍不住开了口,故作气愤地说:“不是叫你别跟着我吗?”
苏启辰绕到陈帆前面,指了指前方说:“我没跟着你,我家也在那头儿。”
陈帆无奈地走到苏启辰面前说:“请问你家住我家在我家小区一栋啊?天天跟我一个道到我家楼下,干脆住我家来得了呗!”
苏启辰一拍手,斜着眼盯着陈帆说:“就等你这句话呢!”
陈帆斜视苏启辰,一脸的不削,然后哼笑一声:“我好搬走!”
苏启辰原本嬉笑的样子瞬间全无。
看陈帆转了态,苏启辰又聚起嬉皮笑脸,说:“别介呀,要不咱俩一起住呗!合租……”
陈帆摇了摇头说:“你啥时候能别这么能自恋啊!我跟你合租?那不得喂狼啊?!”
然后气鼓囊塞地径自往前走“净想好事!”。苏启辰马上跟了上去:“你说你一个小女孩家家地,能不能温柔点!”
陈帆侧身,死死盯着苏启辰,阴阳怪气,娇声细语地说:“大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
苏启辰瞬间打了个寒颤,一副可怜样说:“妹子,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陈帆漏出了笑意,平和地说了句:“我这叫能屈能伸!‘你多大号鞋我多大号脚!’”
之后的每天晚上他们打打闹闹,走在同一条路上。陈帆脸上也多了一点正常的笑容。
突然有一天晚上苏启辰严肃地说:“我要走了!”
陈帆有些感伤,一本正经地问:“你要去哪里啊?”
苏启辰也学起了陈帆的感伤,故作伤心地说:“去你的心里……”
说完这句苏启辰单膝跪地,手里拿出一枚钻戒:“你愿意跟我一起合租吗?”
陈帆将钻戒拿在手中细细打量,感慨道:“唉呀妈呀!这得多钱呐!”
苏启辰站起身来很随性地说:“没多少钱,反正在你工资里扣!”
陈帆还是把它带在了无名指上,美美地看着说:“什么工作内容啊?工资挺高啊!”
苏启辰清了清嗓子说:“家庭保姆,月薪过万。每天一次特服,不行,两次,还不行,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苏启辰干脆掐指盘算起来。陈帆立即害羞起来,扔下一句话慌忙逃跑:“苏启辰,你咋这么流氓呢!”
苏启辰赶紧追了上去撞一撞陈帆说:“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找别人去了,我后宫佳丽三千都在那排着队等着呐!”
陈帆展开一只手掌对着启辰:“打住!人呐,要谦虚,你看我就一直很谦虚啊。”
苏启辰点着头应和着:“嗯!”
陈帆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人没啥缺点,就是太心软,太善良,特别同情弱者。”
苏启辰接着点头:“嗯!”
陈帆故作苦口婆心,又抬起手,欣赏着钻戒,说:“所以我特别同情你的遭遇,不是为了工资也不是怕你闪了腰,我是怕你闪了舌头,我明天就去。”
苏启辰抬起头看着陈帆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吧!”
说完就横抱起陈帆往回跑。
他们终于走在了红地毯上,苏启辰听着“做我老婆好不好”皱了皱眉,瞪大双眼,挑了挑眉,一脸疑问看了看陈帆。挽着苏启辰胳膊的陈帆调皮地伸了伸舌头,耸了耸肩,苏启辰笑了。
原来他(她)们筹备婚礼时,一起商量好定下来的会场音乐是《咱们结婚吧》。所以苏启辰听到音乐换了的时候“一定是丫头搞的鬼!”。
不一会儿又变成了“终于等到你”
苏启辰又是个惊讶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会场上徐徐传来陈帆的声音:“亲爱的,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想送给你一些特别的礼物。不是刚刚的两首歌,而是我想借着你的深情与我对话……”
声音停顿了一会,会场悠扬起了陈帆的朗读: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所有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翻越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两人走在红毯上,脸上所透出的喜悦幸福了全场。观众席上的柴俊若有所思“你就这么爱他吗?他真幸福!”
来到主席台,二人都规矩儿地站着。当主持人让二位新人交换戒指的时候,舞台上出现两个泡泡一样的透明物,里面装着戒指。
这让苏启辰看傻了眼,当他看见舞台周围弥漫的泡泡,他再也无法矜持下去,激动得转身想吻陈帆。
刚触碰到陈帆的脸,身后传来一声:“我不同意!”
来人是郝义,他站在红毯上喘着粗气,看起来是跑来的,不知从哪个同学那知道的消息……
婚后的一天早晨,陈帆在客厅傻傻地盯着,餐桌对面的启辰吃早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苏启辰吃完了早餐,陈帆正要把桌子上的碗筷拿下去,这个动作被苏启辰制止了。
苏启辰把陈帆揽在怀里满足地拥抱着,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陈帆仰头看着苏启辰,说:“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苏启辰摇了摇头,神秘地说:“不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我们‘boss’说不体贴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爸爸……”
突然苏启辰兴奋地抓着陈帆的肩膀说:“公司批准我的陪产假啦!”
陈帆随即兴奋起来:“真哒!”
然后故意嘟着嘴拉着长音,说:“不去啦~你也挺累的~”
然后亲了一下苏启辰的侧脸。苏启辰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帆说:“装!你再装!”
陈帆瞬间兴奋了起来:“好哇!”
随即又故作腼腆柔弱地说:“那好吧,本宫给你个面子,去吧,走吧!”
苏启辰“噗嗤”喷笑了出来。用一只手指推了陈帆的额头一下,说:“你呀!”
然后两人幸福地牵着手出了门……
一转眼,陈帆牵着苏启辰的手走在一个广场的路边。仿佛回到了他们上学时牵手的那一年:“你准备上哪个大学?”
“不知道。”
“那你想好了告诉我,我也去。”
“你真是个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