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全然的爱情,绝对的宽容和自由,不用责任作为束缚,以人格和素养作为吸引,全然开放式的选择和体验,一切顺理成章和水到渠成。
若你我沦为旧朋友,我会远离,请你也不必问候我。
她订好机票,收拾好行李,飞去了大草原,给父母和几个工作往来的朋友报了平安后就关了机。她扶着缰绳,身体有些摇晃不定,一个双颊晒得黝黑泛红的当地人帮她把着方向,她坐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觉得屁股有些疼。
那里天很蓝,云很白,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宽阔了一些:不就是一个男人!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发烫,她揉了揉脸有些发狠地想。
那个女人连敲门声都透着他时常念叨的温柔,她开门后,站在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那个女人的眼眶几乎立时红了起来,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有梨花带雨的美感。与能穿着高跟扛行李箱爬楼梯的她太不一样,她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反应才算得体,只有拔高音量把他从书房里唤出来:“有人找你。”然后拿包、换鞋,匆匆离开,背影决绝却又有种落荒而逃的落寞。
是朋友、前任,还是那抹趁着午夜十二点的寂静悄然从窗外透进来的白月光?
不管是爱情还是生活,别人不说的那些部分,她就不想知道,不想让人有侵犯的不安感。
一直标榜人生而孤独,如今落得一无所知的境地,连疑虑都显得不光明磊落。
最终只有决绝,这样的态度应该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她专心致志地逛了一个下午商场,看了一眼手机,电量还足,信号畅通。把手机收回口袋,走出商场,快到饭点,她在老城区的小巷里七弯八拐进了一家快被拆迁的小饭馆,老板一边给她上菜一边与她邻座阿姨交谈说“好久没来。”
阿姨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说:“没您在,邻市那家店味道就是不一样,您可得赶紧过去主持大局。”
“知道啦知道啦,孩子也一直在催,下个月就走,就是在这开了几十年,人老了,新地方再好也舍不得这破房子。”
嗯,时光和回忆大概是最神奇的美颜机,可以让曾经的无奈、分离和泪水都变模糊,让某天的阳光、某人的笑脸和某一个拥抱都更温暖。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犹如触电,她向来把感情当赌局,愿赌服输却又嗜赌如命,进展神速。向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她连发了好几条动态,毫无保留又极具诚恳,像是宣扬主权,更像是全盘托出。
有朋友来她这里确认,“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你喜欢的型啊。”
她想了想,答复在嘴里转了两圈,出来一句“感觉就是他。”
“你不是从不相信感觉吗?”
“你就当我那时候是年少无知好了。”
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相处时的状态。
别人给不了,所以离不开。
两个人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孩,不信仰誓言,知道珍惜当下才是正道,知道爱是相互吸引,无关比较。她恶补了好几部长篇小说然后挽着他探讨故事情节和写作手法,他周末开车带她去郊区新修建的森林公园看她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良辰美景。
她暗自惊叹,没在一起也并不觉得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有多登对,凑一起后气场简直合拍到一发不可收拾。
默契地不去探究他的过去,如果各自的将来能有对方,心中有个人可以开始挂念,想来也很好。
这几日,她想起许多人,想起许多事,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告别了现在的自己,有的人与我隆重告别,有的人离开时只言片语,有的人并没有道别,但终究离自己远去。
做好最坏的打算,有点落寞,却又像是自我安慰。
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相处时的状态。别人给不了,所以离不开。
记住好的,留点精神对自己好或对别人好点,不要较劲,不值当的。
在一起不是为了更快乐么,本来时间就少,何必拿来相互撕扯,其作用只会是越扯越远。太虚伪,太无谓。
“我现在说要陪伴的是你,那么我看向你的每一眼,眼里就只是你,我为你做的每件事,便只为使你我更加看清真心。我或许嘴笨,鲜少说爱,但我绝不会让爱泛滥成同情。”
没有用手机,她在大草原上沐浴着青草的气息,执笔这下这短话,寄出了给他的一封信。
她从草原回来,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小窝似乎遭了贼,除了几件电器,竟被搬了个空,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回路竟然跳到了:现在的小偷这么不讲究是为哪般。
开机后无视了几个不重要的未接电话,回复了几封工作邮件,刷了一会儿朋友圈才点开那条未读短信。她曾笑他做派老旧,却没说自己也更喜欢电话短信,知道这个跳跃的号码后面是那个自己在等的人,其实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
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喜欢的一句老话,从前车马邮件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那时没有一秒钟就可以到达的电邮,等一封信,漫长的如同一生,但是慢一点,才能写出优雅浪漫的话语,慢一点,才能仔细寻觅盼望的爱情。
她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在等。她轻跺了一下脚指责他竟然收买她的朋友私入家门,他打开车门推她进去。
“女人是否都像你一样性急,我尚未怎样,你竟急着离开。”
“你已做出选择?”
“我何时说过要选,家中来了客人难道可以马上赶走?”
她低头顿了顿:“我等了一个下午,本找好了地方和你一起吃晚饭。”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问。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分手还能做朋友的人。”
他问她是否想知道有关那天那个女人的过去或其他。她摇头:“如果真的结束了,且不存在将来会有其他女人拉着孩子登门认父的可能性,那并没有什么可说。”
他说:“其实那天晚上的星空是那么美丽,璀璨的令人着迷,不管以后的生活多么艰辛或是安逸,我应该是不会忘记那种体验,谢谢你创造了这次让我感动的机会。
生活是一件华丽的外衣,里面充满虱子,如果没有宽容,我也可以给你看另外一个面的苟且。
有人问过我最快乐的时候是哪个阶段。恩,一个是在大学,一个是年轻时做了份很简单的工作,原来都是在最纯粹的时候。
如今社会温情面纱落下,狰狞毕露时候疲于应对各种人和事,内心中柔软早已关闭,不习惯对任何人提起。 你令我泛起涟漪,我们相处时互不打扰的默契和自由美好得令我向往。但年轻人固有的自我却让我有些尴尬。”
他说本想再给彼此多一些时间,但发现让她离得越远越危险。他说如今的女性行动力太强,来去竟会完全没有一点征兆,现任遇到情敌,起码也要哭闹一番让男人刷一下存在感的嘛。
“为了防止你再逃得这么迅速彻底,我认为我需要给你一个名分。”
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无所适从,让人猝不及防。爱情又是如此令人向往,让人心头眷恋。
一份执着,一份眷恋,一份承诺,一份责任。 他们共同种下了那爱的种子,春暖花开傲然绽放,为这朵怒放的花朵施肥的是那对爱的诚恳。
“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十八岁以后,
我极少跟人谈起梦想,
能够与人说的话,
必然都是想要有所回应。
诚然,
我怕别人嘲笑,
诚亦然,
我怕自己食言。
年龄增长,
我害怕的事也愈来愈多。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
做任何事都会保有余力,
很早以前在学习上,
后来在感情上,
如今生活也是。
我害怕得不偿失这个词,
自始至终都怕。
每当我看到或者说到这个词的时候,
觉得一阵惘然,
而后竟像从悬崖边失足又被拉了回来一样,
心有余悸。
大一 文艺女
“19岁那年,我写下这些故事,
写起字来,不顾节制;
爱起人来,不知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