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一样

昨晚,吃过晚饭,拿着kindle找一本小说看得正起劲的时候,接到了堂妹文倩的电话。
我们这个大家族啊,堂弟堂妹多到我从来没有认认真真数一数到底有多少个。因为高中毕业后就很少在家,过年回家的时候,也就是看着那些个脸熟的娃子们,点头问候一下,仅此而已。
文倩同学以前对我来说也就是众多堂妹们的一个,交流甚少。一个是因为年纪隔得太远,二个是因为在家时间真的不多。
后来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文倩老爸把她拉到我家,说她成绩下降很多,让我辅导一下她。
那应该是她初中的时候,课业表现不佳和家里的双重压力,让她不堪重负,心情极度低落。
那个时候,我才开始认识了这个看起来有点倔强的小姑娘。

有人说,少年时的烦恼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学校的环境那么单纯,哪里来的那么多烦恼?
我想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太幸福,就是太不幸。大多数人的年少时光,尤其是初高中时代,谁没有点不足为外人道,却异常纠结的心事?
学习成绩、同学关系、老师、家庭...因为当时的世界只有那么大,便以为这些东西就是全部了,才会因为那么些琐碎的事或悲或喜或痛或伤。

文倩说,最近学习很累,回到家就不想说话,谁要是对她念叨就会很烦躁。下午她奶奶念了她几句,她就有点烦躁地顶了几句嘴,把老人家惹得动了气。前段时间她被老师批评了,说她身为班干部不够团结,不懂合作,郁闷了一个星期。最近学习压力很大,经常考试,她必须每天四点半起床,才能有足够充足的时间去应付白天繁重又琐碎的课业和生活。

她说这些话都不曾对别人说,也找不到人来说,于是想起我,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我端着姐姐的姿态,跟她讲一些我的看法,提供一些我的建议,比方说要去锻炼身体,要推迟起床的时间,要跟她大脑中的想法离得远一点,不要被自己的情绪操控。她其实是一个悟性还蛮高的女生,也许有些道理别人没有告诉她,在她百转千回的脑袋里已经转过了这样的想法。不过,只缘身在此山中,她受困于当下的情境,前方光明如此暗淡遥远,痛苦却如此临近还步步紧逼。

末了,我对她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之间有共鸣,为什么我能懂你,不过是因为我曾经也走过这样的路,甚至可以说,我现在,纵然比你虚长这些年,依然要面对跟你一样的烦恼。

我们都一样。
不管在初中高中的我们,还是进入大学,进入社会之后的我们,都会面临生活给我们生出的各种难题,各种考验,任何时刻都无法幸免。

当我谈笑风生地跟她说这些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她其实这周五我刚被领导找去谈话,说绩效不好;我也没有跟她说,很多话我也找不到人说,只能写在不能给别人看的日记本里;我也没有跟她说,我曾经因为失恋而日日痛苦了大半年;我也没有跟她说,晚上我坐在这里无聊看小说,其实只是因为我想转移孤独阴影的侵袭。

就像歌里唱的,C‘est la vie,C‘est la vie,这就是生活。生而为人,就要面对这样或者那样的烦恼和痛苦,任谁也无法逃脱。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松自己,像巴士上的小丑一样,拿出幽默的态度,笑一笑,闹一闹,人艰勿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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