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一个小县城,临近深冬,虽然没有下雪,温度却降到了零下两三度,虽然没有下雪却比下了雪还要寒冷,这里的人大都喜欢早睡,不到九点街上就人烟稀少,和熙熙攘攘的内陆城市比起来,这里显得冷清而孤独,特别是在本来就冷的隆冬,白天都很少看见人在街上走动。
更别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所有人几乎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位于东城边的鸡鸣山脚下,一个静悄悄的部队大院里,突然响起一阵喧哗,隐隐约约的带着女人的哭腔,还有伴随着摔打东西的撞击声,在深夜显得特别清晰。
不一会,那栋方方正正的军官宿舍楼房中,一排排排列整齐的窗户里,陆陆续续的灯全都亮了。
接着响起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之后便又恢复了宁静,
半小时后,原本躁动的大楼里,灯光又逐渐熄灭,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渐渐都进入了梦乡。
只有三楼的左边第三个窗户依然灯火通明,虽然没有了刚才大张旗鼓的喧哗,但是却依然能隐约听到房间传出的明显刻意压抑的抽泣声。
一个黑发披肩的女子,正在那套给营级军官配备的套二房间里拿着电话时而不停走动,时而弯下身子掩面而泣。
他是二营副营长简单的的媳妇——九妹。
只见九妹一遍遍拨打简单的电话,可是不管怎么打,那边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机械播报: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上显示拨打过去没有接通的电话为153个,她明知道打过去也没有用,但是她仍然一直控制不住的本能性拨打,她期待可以出现奇迹,或者电话那头能出现那个熟悉的“喂”
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她拿着电话的手因为愤怒不断颤抖,接着她使出最大的力气把电话扔向沙发,抓起外套冲向门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九妹一路跌跌撞撞的往营区的大门走去,老远哨兵就看到了,急急忙忙跑过来问九妹,
“嫂子,这么晚,你去哪里啊?
“我出去找人”九妹的声音,颤抖着回答。
“嫂子我跟你一块儿,去找吧!”哨兵担心的看着九妹,似乎感觉就没今天的状态有点不正常。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
“帮我开一下门”不等哨兵反应过来,九妹就走到了门口。
哨兵连忙跑过来打开了门。
九妹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营区管辖范畴,她要去寻找简单,她要去找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嫂子,你有什么事情打电话哦”
哨兵朝九妹的背影喊到。
深更半夜的边陲小镇,出租车大部分已经休息,偶尔经过的三三两两的私家,有的飞驰而过,有的谨慎的停在九妹的身边,又缓缓的开走,一辆黑色的大众开过来摇下车窗关切的问需不需要帮助。
刚才还没有哭出声的九妹,突然就撕心裂肺德大声哭了起来,在这个陌生的小城里面,在这个她可能要已经失去简单的晚上,一个来自陌生人的问候和关心,让这个曾经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敢的女子,在这个深夜猝不及防的嚎啕大哭。
车上的年轻女人赶紧靠边停车,从车里拿出湿巾递给九妹,九妹只顾哭并没有立刻接过湿巾,她便撕开了来给九妹是搽眼泪,一边安慰九妹,一边把肩膀递了过来,九妹抱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矗立在这个若不是那个叫做简单的男人,她做梦都不会做到这里,如今她也是为了这个叫做简单的男人在这个地图上都不会标注的小县城的深夜街头肝肠寸断,不能自己。
(二)
年轻的女人带着九妹在这个原本就不大的小县城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脾气真好,也不问九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默默的开着车。
九妹坐在副驾驶上,泪眼婆娑的看着年轻的女人,有感而发的给女人说了一遍又一遍一声谢谢,真的谢谢你。
年轻的女人微微一笑,告诉九妹她叫李静。
看着这个城市里面的哪一盏灯火都不属于自己,九妹的心像是被深深的挖去了一团肉,往外不断的流着鲜血,疼得不能自拔,却没有解药。
或者即使有解药,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来解决九妹的疼痛。
他的解药是简单,可是简单不知道在哪里,他会许在某一个角落,也或许在那个叫白欧子的女人的房间。
李静把九妹送到了营区门口,才开着车忐忑地离开,并且留了电话号码。
经过和李静的交谈,九妹似乎情绪有一些转移,他慢慢的朝着营区那个可以叫做临时家的地方走去,家里依然漆黑黑一片,简单没有回来。
(三)
简单的洗漱后九妹爬到床上,一直没有睡意,脑袋里不断想像着简单个那个叫做白欧子的女人,现在正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和他们曾经做过的事一样。
她又拿出简单的忘在家里的另一个手机,熟练的用简单的生日解开锁,手机上两个人路过的聊天记录和照片,以及今天晚上两个人的相约历历在目,残忍的刺激着九妹的每一个细小的神经。
她只觉得疼痛,却不知那些疼痛来自哪里?心肝脾肺肾,她不知道!
她就想见到简单,她明知道明天早上简单是一定会出现的,白天团长还叫了简单明天安排工作,只是现在她一分钟都不想等待,可是除了等待她没有任何办法。
她心里猫在抓一样,如果不是在部队,如果不是有关简单的前途,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是她的男人,九妹真想把事情闹得大一些,再大一些。
这时候居然想着要给简单留点余地,九妹自己都服了自己,,她想,大约人类的情感都是复杂而没有规律的吧!
可能因为是金牛座的原因吧!也可能是职业的原因,天大的事情永远理性第一。
直到凌晨四点还是毫无睡意。
九妹呆呆望着天花板意识到,理性同样告诉她,她和简单之间完了!他们的家也完了,一切幸福都完了!
因为她了解她自己,绝不会对简单的事情轻松释怀,对于固执的金牛座来说,即使是时间也不会是解药。
或许婚姻里面的背叛从来没有解药,那些所谓的轻松原谅伴侣的出轨,大多源自于要不是不爱,要么是理性丧失,留下来是为了相互折磨。
检察院的工作经历让她清醒得意识到,这段婚姻应该发生改变了,往哪个方向改变,她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好就是坏。
通过一晚上的权衡利弊,问过自己无数遍同一个问题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天没亮九妹就返回了单位,只留下了签过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和手机上翻开的聊天记录。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