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号的早晨像往常一样平淡无奇,阳光微 薰,天气湿冷。我拿起电话问候一下远在家乡的姑妈,我想着她怎么又病倒了,这两年她总是往医院跑,心里想着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应该打打针就好了,要是我们能猜到结局,又怎么能叫人生呢?
姑妈接了电话,我问她哪里痛,我看到表哥的朋友圈,你住院了。她支支吾吾小声的说“女人的病,妇科病”,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我心里一下松了,现在妇科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病,还是可以治好的。但是表哥接过电话走到旁边和我说,她得的是子宫癌,是癌症,简直是晴天霹雳。我一下子有点缓不过来,突然想起那么多年,这个坚强的女人,上天似乎没有一丁点儿的厚待她。
从小开始,我就看见她没有哪一天为自己而活,从小生在大山深处的她,没有念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的她,和中国大多数的农村妇女一样,二十来岁就结婚生子,在我的记忆中,她不管晴天雨天,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只为家庭付出。坚强的她,在三十多岁就没了丈夫,一个人把两个儿子养大,让他们成家立业,我心想着两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了,她终于可以歇歇了。可是一个一直为别人付出的人,她怎么可能歇下来,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体好,还能好好苦几年的,后来她一个人在家帮着表哥他们照顾四个孩子每天还上山劳作,家里养着猪和牛,我每次回家总是听到她如何辛苦的事。记忆最深的应该是初中毕业回家,有一天下午我带着弟弟去井边洗衣服,五岁的他,问了我一个这么多年都印象深刻的问题。他说:“姐,你觉得我们村子里谁最苦”,我想着一个小不点都知道谁最苦啊,我还是想了想回答他,我说你觉得妈妈最苦,他很不同意我的说法,他说他觉得大姑妈最苦,其实孩子的观察力真的很强,后面的很多年里,她真的是太苦了,但是这么多年她的身体一直都挺好,谁知道噩耗来得这么快。
去年刚刚过完春节,我在在表哥朋友圈看到她躺在病床上,才知道她从家里老房子的楼上摔下来了,后面才了解到她摔下来就晕过去了,鼻孔流血,还好过年家里有人,马上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都到门口了,她微微醒过来,还坚持不去医院,这个傻女人,自己都动不了了,还想着去医院话费太大,不愿意去,听得让人心酸不已。在医院检查一番,她得肋骨都裂开了好几根,听着她哭得不行,应该是疼得受不了了,坚强如她,才会哭得这么压抑。
昨天听到她患了子宫癌,我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晚上,妹妹说表哥打电话给她,医生说了治不好,只能靠手术或者化疗维持几年,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不敢打一个电话过去安慰她,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心里少点难受,表哥一家都不敢告诉她这个噩耗,真的是像极了晴空万里,天空出现一道惊雷。
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默默祈祷,祈祷上天垂怜这个坚强的女人,祈祷奇迹出现,至少让她好好活几年,让她能享受一下这世间的美好,只愿这世界能宽容带她,只愿她能健平安康,只愿这个新年能有奇迹。
健康是一切的资本,愿你爱惜自己。
2019-0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