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们……
“先休息几天吧，到时候给你们上班的安排。”我感到力量似乎有所回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但实际上，我根本不确定这个工作室还开不开的下去；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这个力气再捧一个女团出来。
但这个工作室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我发掘和培养的；这个工作室是我一点一点发展的，我舍不得。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里，我缓缓进了电梯，离开了。
出了公司，我径直进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提啤酒。
我不想去酒吧，那里会让我想起很多曾经，很多于现在而言，很不好的曾经。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提着啤酒，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就拐进了环城公园，坐在堤案的石凳上，打开了一罐啤酒。
边喝边思考，我真的察觉不到她们的变化吗？躲闪的眼神、骤增的顶撞次数和不配合次数、面对我时的心不在焉……种种迹象都表明了结果，但我却都下意识忽略了。因为什么？或许是盲目的自信和对她们的相信吧。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可何必这样和我撕破脸呢？
喝到最后，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不断地喝着。
接着一股疼痛就从胃部开始，蔓延了全身，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了眼，入眼的是一片白，转动眼帘，看到了蓝色的窗帘和自己身上白色的被子。
我似乎，进医院了……
“你醒了？”少女的声音就这样打破了宁静。
“你昨天晚上晕倒了，我们送你医院的。”我顺着声音看到了一张干净的脸，扎着马尾，也没有化妆。
“谢谢……你们很善良。”我等我声音有点哑，嗓子很干。
“不用谢，姐姐你下回也要注意一点啦！”一旁一个圆脸女孩子，笑嘻嘻的回答，扶我起来，递给我了一杯白开水。
我觉得她们很眼熟，我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又一个女孩子推门进来。
“醒了吗？”这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虽说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来说只是很普通的颜值，但在日常生活中碰到一个这样的姑娘已经很不错了。
打头女孩在我手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收据单：“这是医院的收据，治疗的费用是我们三个平摊的。你看一下。”
我一看，一千四，医院还真是不便宜啊。
“姐姐，这可是我们三个的机票钱啊，没有的话，我们连家都回不去了。才不会坑你呢。”圆脸女孩很认真的和我说。
这三个人……立在一起，说不出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谁呢？
突然，灵光一闪：“你们是fighting女团？”
三个人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COMING火了之后，各种团体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这个fighting是今年下半年在网络上走红的，被骂红的。
三个人，粗制滥造的服装，敷衍的影楼拍摄场地，没一点水平的化妆手段，加上制作粗糙的出道曲，造就了一场网络狂欢。
听说有个小公司要签约她们，又赢来了一波群嘲。
我听过她们的歌，听了几句，嗓音可以，技巧欠缺，词曲烂成渣，无话可说。
几个姑娘有些尴尬，低下了头，最后进来的女孩甚至有些颤抖。
“是……有问题吗？”圆脸女孩收起了笑脸，平静的开口。
那我就对上人了，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女孩是队长，圆脸女孩是被骂的最狠的，最后一个女孩是门面担当，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没，谢谢。”我扬起笑容，和她们说，“我感觉身体差不多了，走吧，请你们吃饭。”
“可医生说……”队长开口却被我给打断了。
“没事，老毛病了。”掀开被子下床，从一旁拿过自己的包，没管她们的劝，推着她们出了病房。
一路上和她们聊了挺多，也了解了不少事情。
确实有个小公司想签她们没错，但是是把她们三个签进一个十人团体，摆明要借她们操热度。这也就算了，但不管是公司，还是那另外七个人都摆了一副施舍的姿态，仿佛确信她们会任人揉搓。
“那天，我去上厕所。在隔间里听见负责人和一个人说，我们就是三个棋子，热度上去了，就换另外三个人顶替，还把我们骂的很难听。”
火锅的热气，氤氲在小小的包厢里，队长的声音很平静。
坐在我手边的门面担当，头埋得越来越低，我拍了拍她的背。
“所以，你们就走了？”
“他们看得很严，我们行李都没要，拿了身份证和钱偷跑出来的。”圆脸女孩无奈的说。
“你们签合约了吗？”
“没，我们未成年。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来考察的，没带爸妈。”圆脸女孩子捞了一片青菜，回答我。
“很聪明。”夸奖了几句，我随意开口说到，“要不唱首歌给我听呗。”
我明显感觉到三个人顿了一下，看了看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