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子》传 十一 轲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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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后日，轲从容曰：“轲侍太子，三年于斯矣，而太子遇轲甚厚，黄金投龟，千里马肝，姬人好手，盛以玉槃。凡庸人当之，犹尚乐出尺寸之长，当犬马之用。今轲常侍君子之侧，闻烈士之节，死有重于太山，有轻于鸿毛者，但问用之所在耳。太子幸教之。”太子敛袂，正色而言曰：“丹尝游秦，秦遇丹不道，丹耻与之俱生。今荆君不以丹不肖，降辱小国。今丹以社稷干长者，不知所谓。”轲曰：“今天下强国，莫强于秦。今太子力不能威诸侯，诸侯未肯为太子用也。太子率燕国之众而当之，犹使羊将狼，使狼追虎耳。”太子曰：“丹之忧计久，不知安出﹖”轲曰:“樊於期得罪于秦，秦求之急。又督亢之地，秦所贪也。今得樊於期首、督亢地图，则事可成也。”太子曰：“若事可成，举燕国而献之，丹甘心焉。樊将军以穷归我，而丹卖之，心不忍也。”轲默然不应。

        译文：过后一日，荆轲从容对太子说：“轲侍奉太子，到如今三年了，而太子待轲礼遇甚厚，黄金投龟，千里马肝，美人好手盛放玉盘。一般平庸之人承受这些，尚且乐于使出自己尺寸之长，当效犬马之劳。现今轲常侍奉在君子的身旁，闻听烈士的气节，身死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只问用他在什么地方了。请太子教导。”太子收敛衣袂，正色说道：“丹曾游历秦，秦王待丹不依正道，丹羞耻与他共生一世。如今荆君不因丹不才，屈尊降辱来我小国。今日丹将社稷托付于长者，不知如何表达。”荆轲说：“当今天下的强国，莫强过秦。现今以太子之力不能威慑诸侯，诸侯未肯为太子所用。太子率领燕国之众来挡拒秦国，犹如把羊送给狼，让狼追逐虎罢了。”太子说：“丹忧虑谋划许久，不知计将从何而出﹖”荆轲说:“樊於期获罪于秦，秦求捕他急迫。又有督亢之地，正为秦国所贪念。如今若得樊於期首级、督亢地图，则大事可成。”太子说：“如若大事可成，整个燕国献奉出来，丹甘心愿意。樊将军因穷途末路来归附我，而丹出卖他，于心不忍。”荆轲默然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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