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家庭,对于迎接新生命的到来,都有着完全不同的表达方式。我并没有体验过电影里或者其他有些人家的那种欢天喜地。我体验了特殊家庭,特殊时期的一段黑暗系时光。
差不多怀孕2个月了,我的孕期反应并不太严重,只是嗜睡而乏力,那个时候我160的身高、只有41公斤,非常的单薄。
那个时期,我的母亲刚刚被国家公派到毛里求斯中国文化中心去做艺术家交流访问,历时两年。走之前,因为我的恋爱经历令爸妈异常失望,尤其是婚前性行为和堕胎这种在妈妈眼里“大逆不道”的事。并且我们在结婚前出现过的感情变故,所以妈妈是在一种极其狠铁不成钢,又心痛又失望又无奈又担心的状态里不得已同意了我刚刚大学毕业就选择了和老余结婚。为了让我能够好好调养一段身体,也为了我不要在不太稳定的婚姻状态中生子,我的妈妈在离开中国前千叮咛万叮嘱,让我一定不要怀孕,两年后等她回来再硕。同时也希望妈妈不在的这两年里,我可以代替她照顾爸爸和弟弟,那时候弟弟正在面临高考,我当然是答应的,可是事与愿违。
1993年到1994年,在我人生的流年里应该是有强烈痕迹的年份,那一年,我的原生家庭发生了变化,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各自的部分被业力撞击得伤痕累累。父亲,在母亲出国前就与小他23岁的现在的妻子有了感情纠葛,妈妈出国以后,爸爸从一开始极度依赖母亲的状态转变为极度依赖一个小女人,无轮去哪里都带着她。尽管那时候我和弟弟是非常的不喜欢,但是我们的家教和善良还是令我们不能说什么,除了忐忑和反感,还有很大的不安。
就在一种家庭中处处充盈着分离与动荡的气息里,我在一种很忐忑很愧疚的心理感受中告诉了父亲我怀孕的事情。我记得那天,是父亲和当时还是他的小女朋友,我弟弟他们去贵州演出回来的日子,我们习惯的聚会在我们常去吃饭的一家小餐馆,在书林街边。
我只记得,我的父亲听完我怀孕以后第一句话是:“你不是答应妈妈要照顾我和弟弟的吗?那你现在怀孕了,我们怎么办?”我不记得后面还说了些啥?这句话我终身难忘。我们似乎进行了强烈的争吵,然后又是我骑上自行车狂奔,老余在后面追,一路上我疯狂的哭,一路狂奔一路哭,现在想来,我的骑车技术还是很不错的,没在那样的情境中摔了自己。回到家,老余看到我情绪太激动,不停的哭,他曾愤怒地破口大骂:“如果未来我的儿子有任何三长两短,我和这个老岳父没完。”从那一天,我没有再回过自己的家,也没有得到过父亲的任何照顾和问候,直到怀孕7个月的一场生命更深的考验。
艰难的抬笔,把我怀孕的事情写信告诉了远在国外的妈妈,毋庸置疑,母亲用心疼是先痛骂的一贯方式回了我几大页纸的回信,全是骂,总之就是恨你作贱自己,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女人。几个月以后,收到第二封信,才是告诉你无论如何只能照顾好自己了,因为妈妈太远了,她实在帮不了我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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