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西南某市读研,她们导师所带这一届一共六人。
导师时常外出讲学,出国交流,对她们指导时间有限,只是让她们自己看书,做实验。
有一天晚上,女儿在电话中啼哭,说导师总是觉得她很笨,没有那几个聪明。甚至新的实验仪器也不让她用,让那几个用。她觉得很受歧视,打电话哭诉。
我听了以后,也很气愤,但立即控制了情绪,安慰她说:做实验用先进仪器往往不能发现变化的完整过程,只要一般的仪器能够做,正好给你提供了一次发现事物变化的完整过程的机会,用一般的仪器做会更细致,而且锻炼了自己实验能力,创新能力。同时尝试着和导师搞好关系,吸取高中时和班主任闹矛盾教训。并且告诉她要努力适应当下环境,只有坚持把实验做好,有了成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三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研三的第一学期未,刚好我省某著名医院去那所大学举办招聘会,女儿给我打了个电话,征求我的意见,我支持她试一下。她报了名,递了简历。第二学期,医院通知她去面试签约,一切都比较顺利,只有等顺利毕业,就可以去培训,上班了。
谁知“好事”多磨,在“顺利”时又遇到了“不测”,现实又给她上了终生难忘的一课!
她的实验也全部做完了,并且写了一篇论文投在了一家国际刊物,编辑部也回复这篇论文很有价值,一定会发表,个别地方需要完善。她反复修改后又投了过去。
四月份,她准备好了毕业论文:要求重复率不超过百分之十八,她的论文重复率为百分之一点八——完全是自己的,导师也指导了,认为她的论文完全会通过。谁知她的论文被抽中参加“盲审”,别人的或通过或否定,早有信息了,而她的五一过后几天仍然没有消息。那几天吃不好,睡不香,十分煎熬!又等了几天,大的是五月十日左右,结果出来了,一个评价A,一个不过。如果不能拿到学位证,医院那边不仅协议取消,还得赔院方五千元违约金。
她十分沮丧,我们也很着急。赔偿违约金不算什么,这个岗位失去还可再找,但延迟毕业是很麻烦的的!那几天我们天天给她打电话开导她,我甚至还让她把论文发给我,帮助审查是否有错字——我只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她也不断向学院请求,希望能采取一些补救措施。学院经过研究,认为她的论文可能遇到了对此领域不太熟悉的,忽忙浏览一遍就下了结论的专家。准许她先参加论文答辩,然后再决定。 论文答辩对她评价很好,顺利通过。于是学院请求上级再给她的论文一次盲评机会,若这一次仍有一位专家不通过,就不能按时毕业了。她又做了准备,再次提交。周五上午论文送到研究生处,晚上她打电话告诉我们,投到国际刊物的论文即将发表,她导师把那家刋物的电子信件及时告知了研究生院。研究生院也及时把这一信息补充了上去。五天以后,又递去盲评的论文有了结果——全部通过了,而且都为A等。导师分析可能是第一次评审的那个专家当时心情不好,对此研究领域不很熟悉,怱忙下了结论。
马上就该授位了,投到那家国际刊物的论文仍然没有发出来,按学校要求,论文没有发表出来也是不能授位的——又是一次痛苦的煎熬!授位日期越来越近了,公示的名单已经拟好,即将发布了,却没有她的名字,看来真是不能按时毕业了。
就在公示名单发布的最后一天,她的论文发表了,影响因子在全院中最高,而且这一批公示期还没过去,就在几乎绝望之时,来了一次大逆转!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当然十分高兴,近一个月的痛苦,煎熬终于到头了,确实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五月下旬我到海门考察,在车上她给我发了一张截图,是最后的考核结果,她得了第一名,比第二名高出38分。
我让她沉往气,不要大悲大喜,淡定从容一些。好好回忆一下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把这个经历写下来,这一波三折的痛苦煎熬,给她即将走向的工作岗位和社会生活又上了生动的一课,也丰富了人生阅历。遇事想办法,努力做,不放弄,结果不会太差。就象那一句话说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那么决定乾坤的种子应该在什么时候埋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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