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预产期是10月14日,但12日晨四点多钟就有了反应,匆忙驱动一个多小时来到黄梅县妇幼医院。闻讯匆忙赶来的爸妈不知道妹妹人在何处,慌乱之中打电话问我时,我才知道妹妹已经到了妇幼,此时还是早晨6点多钟。我感觉打电话,得知情况稳定后,就没有及时赶去医院,因为要上朝读,还要上一二课。我安心上完课,稍事休息就去送午饭。
到达医院时,刚好12点,妹妹挺着大肚子坐在床上和大家有说有笑。拿出饭菜,她也能吃能喝,只是偶尔喊痛。我心想是不是心理作用,看她那样子哪像即将待产的孕妇。如此,几个人都没当回事地陪她一起说笑着。13点多时我赶回来上课,等到上完课打电话询问情况时,才知道妹妹14点多钟时,肚子痛得厉害,被推进了产房。我估计头胎生产没那么快,于是不慌不忙地买菜做饭,等把饭送到医院时已是18点多。刚到医院时,就听妈妈说,妹妹17点45分时已经生下了一个千金,护士说孩子要在里面观察两个小时才能送出来。好家伙,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出生了,你是有多向往这陌生的尘世间呢?在小家伙的这份热情感染下,我们也变得激动!几个人在8楼的产房外一边简单地吃晚饭,一边焦急地守候!
等待区不止我们一家,总共有六七家的人,一家少则一个,多则四五个,一个个都候在手术室门口,把过道塞得水泄不通。一旦有医生护士出来,就七嘴八舌地挤上前去询问。把医生护士聒噪得极不耐烦,或一声不吭地离开,或大嚷着让大家安静!可此时此刻谁安静得下来呢?没生下来的担心不能顺产,正在生的担心大人小孩安全,生下来的着急知道婴儿性别和产妇情况……所以尽管医生护士们叫嚷安静,大家却愈是焦躁不安。终于产房的门又被关上了,一群人瞬间闭嘴。但不过几秒钟,一个个又煞有介事地讲述各种或亲历或听闻的生孩子的故事。仿佛不说话,这时间就漫长得静止不动。
我一直很镇定,但等到21点时,仍不见妹妹和孩子出来,心里也有点惴惴不安。于是试着给产房里的妹妹打电话,才知道医生缝合伤口不合规范,需要第二次缝合,因而耽误了时间。电话中,能清楚地听见在一旁嗷嗷待哺的婴儿哭声,哭得那样呜咽,那般力竭,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这一刻,我意识地到一个期待已久的新生命真的来到了我们身边,莫名地欣喜和激动。
等于等待21点15分时,护士大叫着妹妹的名字。我们几个人一拥而入,护着妹妹的推床帮忙转移到普通病房。只见虚弱的妹妹身边静静地躺着一个皮肤黝红的婴儿,她双眼紧闭,两眼交接处吻合得像画出的一条弧线;圆圆的脸蛋光滑细腻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小而挺的鼻子活像一个橡皮按钮;小小的嘴儿红润如樱桃,给人甜甜的感觉。两只粉嫩的小手伸在衣服的外面,紧紧握拳,似要抓住这尘世的一切美好!看着小小的人儿,不由得感叹生命的神奇!
一群人在护士的指导下,将妹妹和孩子七手八脚地推进普通病房。还没安顿好大人,小家伙就闭着眼睛哇哇叫,仿佛在和我们热情地打招呼。估摸着她饿了,我赶紧把讨来的黄连水喂到她的嘴里(据说给新生儿喂黄连水,可以去火排毒)。勺子刚伸到嘴边,小家伙就条件反射般张开小嘴。一勺黄连水喂进去,小家伙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再喂第二口时,刚进去就被吞了出来。果然没有谁天生是傻子,这才出生几个小时的家伙就不喜欢苦味。见她如此敏感,我赶紧把倒在一旁的凉开水喂进去,结果她不停地吧嗒着小嘴。连喂了几小勺,她都闭着眼睛张嘴地接住,等到喝得差不多时,嘴再也不张开。果然是个机智的家伙!喝了一点水,小家伙就挨在妈妈身旁安静地睡着了,但时不时会哭唤两声。大人用手轻拍胸口,她立马停止哭唤,又安静地睡着。估计是刚离开母体,一时找不到安全感。23点后,妹妹终于被清洗安顿好了,小家伙也安静地睡着了。看着妹妹一脸的幸福和小家伙满脸的恬静,我安心地离开了。回到家,已近24点。躺在床上,甚感疲惫,但满心欢乐,为了这个充满希望的新生命!
也许是顾念着小家伙,早上很早就醒了,瞬间有了去看看她的冲动。于是买好早餐,骑上摩托车就往医院赶去。到医院时,小家伙正横躺在妈妈身上吃奶。据说昨晚2点多钟,小家伙大哭不止,万般无奈的妹妹只好把奶头塞进她嘴里。结果她无师自通地吸允起来,不几分钟,就吸出了奶,然后就一脸贪婪地吃到打嗝才放下奶头,安安稳稳地睡到早上6点多。一醒来,又是张开嘴到处找奶,没找到大哭不止,一旦找到立马止声,吧嗒吧嗒地吸奶。民以食为天,婴儿的天就是奶啊,无怪别人说有奶就是娘啊!等待她主动放下奶头时,已是7点多,足足吃了一个小时。吃饱后,她依然闭着眼睛一脸满足地睡去。脸上的红色已消退了不少,小小的脸儿在日光中显得更加饱满白皙。只是至今她还没有睁眼看我一眼,难道你天生就对我这个大姨这么不屑一顾。
吃完早饭,妈妈要去算命先生给小家伙查八字,以便取名字。这是黄梅的习俗,我也不好干涉,只好顺从地骑车陪同前去。查个八字不到20分钟,但收费138,不由得感叹这钱也太容易赚了,而名为人民教师的我讲一个小时还不到50元。同样靠知识吃饭,差距悬殊。看来改变穷酸命运的最佳的致富途径是改行算命。
据算命先生说,小家伙出生日农历九月十二是黄道吉日,该日生人天生顺昌,无大灾大难;下午19点45出生,酉时,时辰经为“蝴蝶如花”,天生优雅富贵。只是五行缺木少火,故取名要选用木旁火旁的字。如此能言善语,花138元讨个吉利,想想也值。
妹妹得知这一消息后,立马央求我帮忙取名字。虽说我性喜码字,但真要取名却才智枯竭。但妹妹一片深情又不好拒绝,冥思苦想,翻阅字典,最终提供几个参考名字——锦茜、楚馨、芷萌、熠萱,结果妹妹一眼相中了楚馨。取此名一是“楚”属木旁;二是“楚”暗指湖北;三是“馨”指花香,寓意品行高洁,美丽宜人。合在一起既指楚地美丽馨香的花,又指楚地花香袭人,暗合时辰经“蝴蝶如花”。但小家伙的爸爸对“熙”情有独钟,最后一合计,取名“楚熙”。
如此可爱的小家伙就有了正式的名号——刘楚熙。愿我们的楚熙宝贝能借算命先生吉言,一生平安顺畅,健康快乐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