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端木家达
冬天,每天早上6:00, 我准时去野外晨跑。这几天室外气温已达到零下4度,特别想看到路边的水塘里结冰的样子。可那些塘塘坝坝里面根本看不到冰的影子,颇觉失望。于是,飞扬的思绪把我拉回到童年时的冬天。
在江南一带的乡下,我儿时的冬天特别的冷,寒风刺骨,冰天雪地。但冬天也给我带来了无穷的欢乐,因为,冬天有很多的游戏可玩,如,打雪仗、堆雪人、吃冰当子、打铜板等。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晃数十年过去了,可往日那些温暖的生活场景至今在我的心头梦回萦绕。
冬天,我们村前、村后的池塘里常常会大范围结冰。记得那时家家户户都装了个小广播,要想知道天气情况,只能听广播。而不像现在资讯如此发达,电视、手机、手环都能显示天气预报,听到播音员在喇叭播报: “明天最低温度零下1~2度。” 心中充满了阵阵欢喜,因为隔天水塘表面,一定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我们可以用瓦片在冰面上打漂漂了。
天蒙蒙亮,我和小伙伴们就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去村前的池塘边。站在岸上,捡起地上的碎瓦片,大家用力向冰面上扔出去。小瓦片与冰面摩擦发出像口哨一样的清脆声音,在惯性的作用下,瓦片也从池塘的一边飞往另一边。我们比赛看谁扔得既快又远,剧烈的运动让我们身上渐渐热乎起来,有时候会出汗。
天天盼着下大雪, 一场大雪过后,漫山遍野,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我们跟在大人的后面去田野里捉野鸡,还可以玩冰当子。冰当子,在方言中被称为冰溜子、冰挂、冰柱等,我的老家称它冰当子。 大雪覆盖在房顶上,雪融化成水后向下流,在傍晚气温下降时冻结成冰柱,锥尖朝下,冰当子就挂在屋檐的边缘。
第二天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大人们搬张椅子或小凳子,带上水捂子、脚炉子取暖,坐在太阳底下边聊天边晒太阳。强烈的阳光照射下,那些粗又长的冰当子会慢慢融化,变成水往下滴,不时发出“吧嗒 吧嗒”的声音。
这时,我和玩伴们就会站在屋檐下,踮起脚尖,用手掰断长长的冰当子,抓在手里玩耍。玩到开心的时候,还把它们放到嘴里面去吮吸。这时,站在一旁的大人们看到就会吓唬我们:“要死了,小伢唉,冰当子不能吃,一会儿,你的肚子要痛了。”
每逢大雪天,小伙伴们总是欢呼雀跃,纷纷从家中拿出铁锹把厚厚的积雪堆成高大的雪人。雪人堆好,再在它们的脸部画上眼睛、鼻子、嘴。风雪中有调皮的小男孩把雪捏成团,你砸我,我砸你,打起了雪仗,直到双方身上都沾满了洁白的雪。
冬天到了,乡亲们的屋檐下到处挂着腌制的鸡鹅、猪肉及鹅爪、鸭爪、鸡爪、肫。在大太阳的底下暴晒,待晒干了再拎回家,把这些咸货吊在高处,防止小猫偷吃。偶然在饭锅头上炖一碗咸鹅,揭开锅盖,满屋都弥漫着香味。
后来,我财富自由了,爱上旅行,2018年去黑龙江哈尔滨过春节。刚下飞机,寒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寒冷而清新的气息,吐出的白气在瞬间凝固。远处的高楼大厦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街道两旁挂满了毛茸茸的雪花。哈尔滨的冬天寒冷彻骨,让我难以忘却,感觉与儿时的冬天有几分相似。
当哈尔滨正覆盖着寒冷霜雪的时候,海南岛的冬天却是是温暖湿润。清晨,我漫步在海边的沙滩上,看到锻炼身体的人们,白天的阳光下,海水闪着耀眼的光芒,吸引我尽情享受海上的乐趣。傍晚时分,海面被晚霞染成一片金红色,美的让人心动,海南岛的冬天,我感受到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美好。
人类产生的有毒有害物质,对生态造成破坏,排出的二氧化碳导致全球气温不断的升高,常常会出现暖冬,所以,现在的冬天,看不到水塘里面结冰的现象,实属正常。为了这片美丽的土地,节能减碳,绿色发展已成为我们的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