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小松树义务工作,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爷爷的身影,从最初的修修补补,到后来的创作;从木工到水泥工、电工、水工,当然还有背后的厨艺、裁缝布艺,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其实,做这些,爷爷都非科班出身。但凡事都能做好,在于一个思、一个精,让我想起做事一丝不苟的日本匠人。“匠人”不同于现在的泥匠、木匠,匠人之精神来源于古中国,其实是对手作之人的至高褒奖。
爷爷一生勤劳简朴,爱惜各种物财。他把幼儿园当作了自己的家一样爱护,常常为了节省一点材料费而多走许多路,多问几家店。有时候为了节省一点运费,大热天或大冷天的,都自己背自己扛的。爷爷做事从不拖拉,为了做好一件事情,常常放弃午休。经常的,也工作得忘记时间,披星戴月才回到家。奶奶总会揶揄他:“天那么黑也能看得见干活?”
很多时候,没材料了,爷爷就是在梅花山庄里逛,看到锯下的木头、别人丢弃的木箱,他都当作宝贝捡回来,经他之脑,借他之手,总能各归其所,各施其职。这根棍子成了那张桌子的腿儿,又省了买材料的钱;那个板拆了又钉了个什么,又省了不少材料费……
为了做好一件东西,爷爷会想各种办法。有次做白房子攀爬架,因为一两包水泥不好买,爷爷提前请一个泥匠帮忙。可到当天,那人因故不能前来,便送了一包水泥给爷爷,于是爷爷省了一包水泥钱。爷爷在老院子做好攀爬架,需要抬到白房子,太重他一个人无法搬,只得请人搬抬,可是请谁呢?现在人工那么贵,随随便便都要上百元。还是爷爷有办法,他尾随装修工模样的人到一个工地上,请包工头给他两个小工帮忙抬,前后总共只花了20元钱。
平时爷爷担心用电锯会吵到园里的孩子,所以常常都趁着周末或节假日期间去做这些有响声的工作。有一年国庆长假,我在广州参加幼教培训,若凡看爷爷七天里六天都在园里工作,最后一天故意说要让爷爷陪他去笔架山玩,爷爷才同意休息一天。若凡说:“爷爷,人家是'国庆七天乐',你是国庆七天忙!”
爷爷不仅加班,还带活儿回家。有时设计一个门,设计攀爬架,他都画图样、绑结绳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