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翻出以前买的史铁生老师的《我与地坛》,目前只看了第一、二章。
那部分内容围绕着史先生曾经生活过的一座废弃的古园,也就是——地坛。第一章我有些读不进去,他在里面写了地坛的荒芜但不衰败。但在我看来,地坛无非就是一座废弃的园子,应当是史先生为其渲染了一层浪漫,我知道,这是文人天生的艺术审美。有的人看到断墙,但大部分作家会看到断墙上的牵牛花。这又与《月亮与六便士》中那句赫赫有名的网红名言异曲同工——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头看见了月光。
这是一种天生的浪漫审美。
在第21页,史先生写:“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
写此书时,史先生的双腿已经残废,他在书中写道地坛等待他出生,又等待他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
读到第二章结束,我有些读不下去了,因为我能真切体会到史先生的苦涩,藏在这些零零碎碎的文字中。
有时读书会影响人的心情,如果我的心情变得不好的时候,我会暂时放下它。
所以我又去看了一些史先生的人物故事,然后顺藤摸瓜看到了许多让我捧腹的采访片段,我惊奇地发现史先生与我喜欢的余华作家竟然是故交,而余华与莫言曾经甚至是室友,他们曾在一个宿舍里写书,对视时会感到灵感全无,真的很好笑而且真实。
我突然觉得,道路上有知己好幸福。
然后我又随手在浏览器搜索了一下余华,我发现余华老师现在有许多采访金句和名场面。比如:“我靠《活着》活着。”等,网友调侃其将悲伤留给人间将快乐留给自己。看这些一扫我忧郁情绪。
而且,余华老师爆料,他们踢足球时让史铁生当守门员,因为当时史老师双腿已经残废靠轮椅行动,所以对手都不敢进球。
至此,我又觉得他们应当生活的很好,时常开怀大笑。和作品不同,他们如此幽默诙谐。
但是,我又看到余华老师平淡带着一丝微笑,讲述他少年时曾住在太平间过夜的日子,这些经历搭配他当时放松的神色,让我有一种这些过往于他来说已是前尘往事的错觉。
反观他的作品《活着》、《在细雨中呼喊》,他书中的主人公虽然活的很苦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活着,甚至比许多人都乐观。
作品是作家塑造的,我总是认为,一部作品就像作家的孩子一样,不难想象,余华对生活有多么乐观,我觉得也正是这种乐观成就了他。
我们看到他潇洒的笑对人生,是因为他将年少时的苦难轻描淡写。
作家大都是内心丰富的人。我们能看到的,只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他们一直是生活的旁观者,观察得多,想的多,一直在体会内化,说出的话往往却最质朴。
所谓大道至简。
他们一个在太平间午睡,一个在最好的年纪双腿残废,但他们对这份苦难一笑而过。他们乐观的难以想象——史老师在《地坛》第二章的第六节末尾这样写:我在这园子里坐着,园神成年累月地对我说,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与福祉。
老实说,我读到这一句时,我的心脏在这一瞬间漏跳了一拍,这是一种短时间内无法平静的说不清的情绪。
现在我头顶的天空晴朗,刚下过一场大雪。
我突然知道了该怎么样去形容这个情绪——这是一种清醒的残酷,温柔的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