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趁着周末出去，到师大找莹虹。
那时的空气中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校园里很多成双对的男男女女，让人感受到年轻的悸动。
刘海和莹虹并排走在校园里，不像男女朋友那么亲近，也不像一般同学那么自然。
刘海感受到地方高校自由的氛围，他是向往自由的，但是陆院的环境又时时处处不那么自由。在纪律和自由的切换中，他心里矛盾重重。他喜欢纪律的约束力，可以集中精力做一件事；他也喜欢自由，可以放飞自己的想象力，不受约束。
他向莹虹吐露自己的矛盾心理。莹虹还是觉得大学阶段应该有严格的纪律，毕竟太松散的环境，容易让人迷失，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莹虹给他讲了五岳寨实习的种种见闻，其实在她给刘海的信里，都已经写了，她还是想要讲给刘海听。
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下午。莹虹觉得跟刘海在学校食堂里面已经吃过很多次饭，就带着刘海到南门外的弘阳饼店。她来这里买过两次饼，觉得很好吃，这次也带刘海过来尝尝。
弘阳饼店是师大临街的一个不大的小吃店，主打是烧饼，也有别的小吃。
刘海和莹虹找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下。
莹虹说，我们吃烧饼喝粥吧。刘海说，好啊。
莹虹要了三个烧饼，一个白糖馅，一个豆沙馅，一个芝麻馅，两碗红豆粥。
她说，我吃一个烧饼一碗粥就行了，你是男生，两个烧饼一碗粥。
烧饼做的真好。饼皮金黄酥脆，馅料调的细腻，吃到嘴里酥脆爽口，甜而不腻。刘海不住称赞。
莹虹说，这家饼店刚开不久，她路过时就买了烧饼，觉得很好吃，就想着什么时候刘海来了，可以请他一起吃。
刘海吃得快，自己的饼和粥很快就吃完了。他就看着莹虹吃饭。
他觉得真好看。莹虹起初没注意，抬头时目光正好和刘海的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这么盯着我吃东西，怪不好意思的。刘海也不好意思了，只得看向别处。
结账时一共两块五。刘海掏钱时，莹虹说，在这里怎么能让你出钱呢？再说我做家教，也挣了一点钱，吃饭还是可以的。
刘海也不再坚持。
吃完饭，刘海准备回陆院。两个人一起向公交站牌走去。
刘海想要问莹虹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万一莹虹说不行怎么办？他心里很忐忑，怦怦乱跳。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应该趁着这么好的氛围把话说出来，但是嘴巴张了好几次，愣是没有说出口。他手插在裤兜里，手心都攥出了汗，还是不行。怎么办呢？
两个人来到了公交站牌下面，周围有些人在等车。
刘海看着莹虹，没有说话。
莹虹看着刘海，也不说话。
公交车已经开过来了，刘海觉得再不说出来，今天肯定没机会了。
莹虹！
嗯。
刘海发现自己竟然结巴了。
你，你，你可以做，做我的女，女朋友吗？
声音很小，但是莹虹听到了。
啊？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
公交车嘎吱一声停下。前后车门打开，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莹虹脸红红的，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
我……刘海，你先上车吧，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刘海迈着沉重的脚步，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他不想走，他想现在就要个答案。
赶紧上车吧，一会车走了，下趟车还要等半个小时。
莹虹催促他。
哦。
刘海不情愿又无奈地上车。
他望向窗外，路灯下莹虹红红的脸庞格外娇艳。他觉得自己很失败，跟喜欢的女孩表白都不利索。
车开了。
他看见车外的莹虹朝他挥手，他透过车窗玻璃，就这么看着她。
莹虹又用力挥了挥手。
他也举起手，却像有千斤杠铃挂在手臂上，僵硬，机械。
车子拐弯了，他看见莹虹还站在路灯下，朝着车的方向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