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故乡已有十三载,每次在外总是想念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
记忆中,每当夕阳西下时,门对面的山被映照的红彤彤的,山是红的,树是红的,水是红的,整个村子都被晚霞铺洒着,别样的红光满面。
记忆中,每当夏天的时候,我总是端着一筐子的衣服去门跟前的那条小河洗衣服,河水是那么柔软清澈,让洗完衣服的我总是不忍离去,在那儿洗洗胳膊搓搓腿,掬起一把水让它缓缓从高空流下再汇入河中,这个过程在我看来是十分不无趣的事,毫不夸张的说,我可以在这条小河边玩一整天都不嫌无聊的。我热爱这河,我热爱着这条由多处泉水汇集的河,尤其是在离开家乡后,总是想念在河中洗衣服,好似河中洗出来的衣服格外清爽。
记忆中,村子里的人都是很和善的。在未离开家乡前,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在,那时,村子里还是十分热闹的,小的时候背着书包去学校,一路上都会听到这家婶子叫声刘老师家的丑女子,那家嫂子叫一声。学校里的小伙伴也都是天真无邪,那时,学的东西不多,倒是玩耍的时间特别多,所以过得格外快活。导致现在每每想起当时和小伙伴一起跳皮筋、打沙包的时光,格外的怀念。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村子里的人都向外发展,散落各地,村子里现如今剩下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整个村子显得孤寂,无生气。
记忆中,曾放过牛,拦过羊,爬过这座山头,跨过那座山头。跟着下过地,锄过草。偷过别人家的桃子西瓜,跳过一个个梯田,像个假小子般。
记忆中,我见过一次蝴蝶迁徙。忘了那天放学后去山谷做什么事了,只记得当时一抬头,视线范围内层层叠叠的都是蝴蝶,长着花翅膀的,长着长尾巴的,大的,小的,白的,绿的,好多好多,好多种类,它们一齐向更深的山谷飞去。约莫几分钟,但是当时的那种被蝴蝶包围天空的视觉盛宴我是一直都深藏脑海中,一直不曾忘去。假想有一天,我学会了绘画,一定要把蝴蝶包围天空飞向山谷的场景画下来,仅以满足。
再次回到家乡,我成为了过客。窑洞因长时间没住人而灰尘铺满,院子因没人打理而长满青草,山的那头不再是庄稼,而是杂草横生,通向山的那几条路也找不着踪迹了,处处都是比人高的草木。我在山的这头,也就是院外,遥望,却不知路在何方。心中惶惶然,依然热爱着这村的山,这村的树,这村的水,这村的人,可是却不能久居,山看一眼,水掬一把,心中虽留恋,已然走城中。
记绥德县中角镇中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