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代价⑥

        佐助叛逃了。

        令人意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这个意料之内是对于宁次而说,绿鸢曾经告诉过他,佐助身上的那股邪恶查克拉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而且还有一种惑人心智的能力。

        一旦使用,就会对它上瘾。况且,佐助的经历宁次也是有耳闻的,悲惨异常,况且佐助对力量有一种强烈的执着。叛逃……时间问题。

        但即便是这样,宁次也是接受了任务。一众人一同去追寻,企图去追回那个走进黑暗的人……

        但最终,所有人都带着重伤回到木叶医院,这就是竖着出村,横着回来啊~不过宁次由于在绿鸢的帮助下,伤势倒不是很重,但也在医院躺了两天。

        佐助叛逃了,鸣人跟随自来也修炼,猪鹿蝶继续修习本家的秘书,侦查班小队,还有凯小队也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日常高强度训练,同时再接一些任务。

        但对于宁次来说,生活多了变化,照顾家里的小孩儿,虽然上隐裕很聪慧早熟,但还是需要宁次费心的。最主要的变化就是——他和绿鸢的气氛有些怪,绿鸢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绕着宁次。

      这件事的源头还要回到追回佐助任务回来之后,宁次在病房里修养。他们都很失落,曾经一起的伙伴居然叛逃,而自己却没能力将他带回来……

        那是夕阳半落的傍晚,绿鸢飘在窗边,带着与平常无二致的笑容问到,【宁次,你讨厌笼中鸟吗?】

        宁次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问到这个问题,但还是诚实的回答,对于绿鸢,他向来是毫无保留的。

        “何止讨厌?厌恶至极。”在绿鸢面前他愿意露出最黑暗的一面,愿意将这种与外人不可言说的心情道出。

      【那……如果说我就是笼中鸟呢?】

        “……”宁次一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明明就是自由的。自由自在,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没人会阻拦,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你。”

      【不……不是,我是说,我就是束缚宁次的天赋,束缚宁次自由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就是束缚你自由的笼中鸟!】绿鸢不管不顾的吼了出来,她看到宁次与鬼童丸战斗,由于白眼的那一度死角而处处受限,她能帮宁次,但她能保证每一次危险的时候都在他身边吗?

        不,她不敢。

        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存在世间多久,消亡,也许是十年后,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刻,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有些事,她想现在就要问清楚,即使……

        “……”

      夕阳已经全部落山了,只留一簇簇火烧云还在散发着最后的红热。

      沉默、滞重的沉默……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看到我眼尾的花纹了吗?曾经你问过我,我当时沉默,因为……我就是笼中鸟啊,刻在灵魂里的咒印。】

        这场谈话以绿鸢失落飘走告终。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打在坐在病床低头的宁次脸上,半明半昧,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

      很久以后他无比后悔那次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后来一错再错,错开的不只是时间,还有那份最真挚的心意。

        时间这么久过得这么快呢?

        是因为有她在身边吗?

        练功一起,吃饭一起,执行仁任务一起,连休息也一起……他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有些话,不说也没关系。

        但时间这么久过得那么快?

        晓收集尾兽,救助一尾人柱力——我爱罗,晓大肆活动十尾召唤,宇智波带土发动战争,五影会谈,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

        他们都奔忙在战场上,为人类的生存奋斗着。

        绿鸢,这个从小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这次却例外的陪在另一个人身边。

        她说,【宁次,小裕的经验不如你丰富,我先去帮助小裕。宁次一个人也一定可以的。】


*

        十尾再次发动扦插之术,他看见了,鸣人脱力低头跪倒在地,反应不过来的。在爱情面前心急的雏田一时间居然只想到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

        不行,不能用回天,也不能用八卦空掌。虽然以前是很憎恨宗家,也曾做出迁怒雏田的事。但那次和鸣人比赛之后,日向日足将一切都告诉他了。他明白了父亲的意志。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多么愚蠢!居然伤害自己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妹妹——雏田。

        “白眼!”他喝到。他用打掉了大多木刺,但有两根不行!那是死角啊!

        没办法了。

        宁次越上去挡在了雏田和鸣人身前。附着着查克拉的尖锐木刺直接从后背贯穿他的胸膛。

        咔哒——

        他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

        雏田、鸣人、天天、小李、日向日足还有很多人惊愕转头。

        鸣人抬头似乎看见了宁次背后一只发光的鸟。

      自由了吗?

      砰——

        宁次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完全控制不了身体了啊。这次是真的要死了,绿鸢,你还不来看我一眼吗?小裕那边真的比我重要吗?

        “医疗班!在哪儿呢?有人重伤了,快来人啊!”鸣人抱起宁次大吼。

        雏田不可置信的跪倒在地,完全忘记了反应。她也是吓住了吧。

        还有日向宗主,他的伯父,也是被他的举动惊讶到了吧?

        “不……我…已经……”宁次倒在鸣人的肩膀上咳出一口血。

        “宁次、哥哥……”雏田声音颤抖。

        “鸣人。”宁次看向雏田,“雏田大人她,为了你愿意牺牲自己,所以…你的命…不止…一条……看来我的命也是…其中…之一呢……”

        “为什么……你,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你对日向一族……”鸣人思绪混乱,一向口齿伶俐的他现在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宁次眼皮低垂,渐渐遮住眸子。

        过去的你曾经用那些话将我从命运的咒缚中解脱出来。

        “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不惜拼上性命……保护我?”鸣人找回思绪。

        “因为你……说我是天才啊……”宁次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到。

          鸣人,谢谢你。

        父亲……我终于明白你为保护同伴而选择死亡……父亲,那种自由的感觉……真好。

        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到这里了吧。

        绿鸢,还不来吗?

        额头上的笼中鸟印记渐渐消失……

        这次是真的,真的永……别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恍惚听到了绿鸢的声音,但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他睁不开……

      【真是笨蛋!要记得好好给我浇水,定时晒太阳,我……花开的时候,我就回来。】

        “宁次——!”小李痛哭。

        “小李,宁次他……他已经死了!”凯老师也很悲痛。

      “伤患在哪儿?”小樱听到鸣人的呼声赶过来。

      “是宁次!小樱快救救宁次!”鸣人吼道。

      “鸣人……”卡卡西看着情绪十分激动的鸣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樱一脸沉重,不说话,直接向宁次,“宁次还有微弱的呼吸,快!小樱快来啊!”小李惊呼。

        小樱快步上前,“是真的!宁次还有救!”

        他们从悲转喜,还活着就好!

        “小李,抱好宁次,尽量让他平着!”小樱运起查克拉,输出绿色治疗查克拉为宁次疗伤。

        “不行,血流太多了,而且两根木刺完全刺穿了他的胸膛,恐怕……”

        “拔刺吧,小樱你尽全力治疗宁次,前面我挡着!!!”鸣人说完开启九尾模式,给战场上的每个人都递送了属于九尾的查克拉。“宇智波带土!我绝不能容忍你伤害我的伙伴!甚至还妄想毁灭忍界?我的伙伴,这个美好的世界,我们所有人,风之国的伙伴、火之国的伙伴、水之国的伙伴、雷之国的伙伴、土之国的伙伴,还有很多很多……我们大家一起守护!”


*

        “拔刺吧!”小樱说到。战场上除了她们三个人,其他的都上前去对抗十尾了。

        “嗯!”雏田点头。

        小樱继续将手放在宁次胸口处持续输出治疗查克拉。雏田则一手稳住宁次,一手从他背后抓住木刺迅速拔出。

        噗嗤——

        巨大的木刺拔出胸膛,预想中的大出血并没有出现。

        “这……”雏田和小樱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仅没出多少血,甚至本应是两个空洞的胸膛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里面的组织器官也飞速的生长着。短短两分钟,巨大的空洞就愈合完全!

        小樱是最真切感受到宁次的变化的,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不怎么跳动,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而后来,心脏破损的地方迅速长好愈拢恢复,心跳也渐渐有力。

        像现在,沉稳的心跳正昭示着宁次活了!

        如果不是那两根被雏田拔出扔在一旁的木刺,还有宁次胸前衣服破损的两个打洞显示着他之前受过怎样严重的伤,她们都会认为宁次只是平常晕倒而已!

        雏田知道的,之前宁次是真的死了,在鸣人怀里断气的。

        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宁次,确实活过来了!但她们之前看到的也确实是真的!

        “谢谢。”不一会儿,宁次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知道了,笨蛋。”宁次又说了一句。但在场的两个人都不知道宁次为什么这样说。

        雏田抬头看着站起来的宁次,她觉得,宁次有些变了。

        他,好像很伤心?

        可活过来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她不懂,小樱也很奇怪。

        “我们走吧。”宁次说完,也没等两人,直接冲向前方,速度之快,像是再发泄着什么。

        她们心里虽然有很多疑惑,但大敌当前,容不得她们再想别的。先度过这场战争要紧!

        “宁次!”鸣人最先看到冲过来的那个身影。

        “宁次!你好了?”这是激动的小李。

        日向日足和卡卡西他们虽然心里也有很多疑惑,但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宁次活过来,他们心里的沉重也减少许多。

        “嗯,让大家久等了。”宁次脸色不变,但眼中的情绪出卖了他。

      他现在很生气!第一次,这么迫切想要杀人!

        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十尾,绝不放过你们!

        宁次摸了一下额头,笼中鸟的禁锢没了。白眼也没了死角,他的天赋限制解除,再加上那家伙留给他的东西,能力得到了不止一个档次的提升。

        绿鸢,你个笨蛋!

      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笼中鸟欲飞

等待与倔强

含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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