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李绅的《悯农》诗
唐代诗人李绅曾写过《悯农》诗两首,其一为: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绅(772—846),汉族,字公垂,亳州谯(今安徽省亳州市谯城区)人,生于乌程县(今浙江省湖州市),中书令李敬玄曾孙。青年时曾在润州无锡(今属江苏)惠山寺读书。27岁考中进士,补国子助教。与元稹、白居易交游甚密,他一生最闪光的部分在于诗歌,他是在文学史上产生过巨大影响的新乐府运动的参与者。作有《乐府新题》20首,已佚。他的《悯农》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脍炙人口,妇孺皆知,千古传诵。
此诗写出了农民劳动的艰辛和对浪费粮食的愤慨。诗的意思是说:在盛夏的正午,农民顶着火辣辣的太阳锄地,汗水滴滴在庄稼地里。可是谁又知道,碗中的每一粒饭都包含着农民的辛苦啊!
朱子家训中,有句名言,与《悯农》诗一样,有着劝诫浪费的意义。“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只是有着讽刺意味的是,最初我了解这句话的来历,是看电视上和珅说的,在他家每当吃饭前,就要让全家人念这句。他贪婪无比,敛财无数,还懂得这样珍惜财物,于我们,更是应当如此了。
2.想起还在家种地的二哥
我家世代为农,自小,看惯了父母哥嫂田间劳作的辛苦。日出而作,月落而息。但关键是,这样忙忙碌碌,所得并不丰厚。土地还没包产到户前,还是大集体的运作方式,一年到头分的粮食,包括小麦、玉米、地瓜,也不能解决一家人的温饱,到了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还需要稍微外借一点儿粮食,才能勉强度日。
土地承包之后,情况好了起来。家家户户有余粮。乡亲们留足一年的口粮,然后把剩余下的粮食卖掉,贴补家用。传统意义上的农民,再没有了进钱的项目。
这些年,种地根本不赚钱,一年下来,每亩地除去浇水、施肥、农药、种子等的费用外,能剩余一千元钱算是好的。我家现在只有二哥一人在家种地,原先是有5亩多,因二嫂到我所居住的小城给侄子看孩子,二哥一人种不了那么多,就转租给别人种了一部分,现在还种着3亩多地。照一亩地一年纯剩一千元算,3亩地剩余三千元,加上另外二亩地的租金共1600元,一年所得4600元,这是二哥一年所有的进项。
正月初三去看二哥时,我给了他几百元钱,二哥推让不要:“我一个人在家也花不了多少,日子过得去。不像你们们在城里,用钱的地方多。”最后,在我坚持下,二哥才接下了。虽然我们几个在外面的觉得二哥日子过得不容易,可二哥还挺满足。正月二十七。我们几个一起回去给二哥过生日,喝酒时,谈起了现在农民的生活,二哥还说:“现在政策好了,过了60岁的每个月国家还发175元钱养老金。这就很好了,种着国家的地,国家还给钱花。”说完他嘿嘿笑着。可是,每月175元钱,能干点儿什么?邻居有位哥哥说:“一年吃馒头够了。”
3.亲历“汗滴禾下土”的滋味
多年前,我上初中时,那时家里的土地已分到了各家各户。我家那时种着十亩地。大哥在林业局工作,二哥去了东北,三哥考上了中专外出上学,我和弟弟在家上学,母亲料理一大家子的所有家务,种地的重任就落在了父亲和大嫂身上。上初中时,我有时跟着父母和大嫂去田里干活。那一次,是给玉米施肥。父亲拉耧、大嫂扶耧,我的任务是把犁洒下的化肥用土盖住。玉米已高过我头顶,进到如蒸笼般的玉米田里,不用干活也让人窒息。玉米叶子一次次划过我的脸颊和胳膊,留下一道道划痕和一阵阵疼痛。那时已快到晌午,太阳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头上、身上的汗直流,就连脚下的土也是烫的,我穿的那又塑料凉鞋烫着我的脚,特别难受。我只好把鞋子脱下来,可土里不时会有小石头、瓦片什么的,扎脚,我不得不再把鞋子穿上。汗水顺着脸淌,顺着脊背淌,就连胳膊上的汗毛孔里,也不时汗渍渍的。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汗水,否则,汗水就会流进眼角,模糊了视线。后来,手帕上都能拧下水来,还有一股子非常难闻的氨水的气味……终于,我们施肥的任务完成,回家时,我的脸简直像一块大红布,到家洗了洗脸,午饭也吃不下了,一头倒在炕上睡下。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汗滴禾下土”的滋味。
记得上高中时的那年暑假,大嫂因给棉花打药种了药毒,只好我替她去棉田里打药。那是我第一次背药桶子。那么重的药桶子背在肩上,勒得我肩生疼,好不容易打完药,我左侧的整个胳膊都是青紫的了。汗水顺着额头、眼角流下来,用手抹一把,混合着药水的味道,异常难受。仅一次两次这样的经历已使我痛苦的记忆这样深,可我的父亲、我的大嫂,以及千千万万的乡亲们,一辈又一辈,一日又一日,就这样辛苦劳作在这片生养着我们的土地上啊。
我对农民有着深厚的感情,因为,我的祖辈是农民,我本身是农民出身,我还有亲人现在依旧是农民,还有成千上万的乡亲们永远是农民。尊重农民就是尊重自己。尊重农民,珍惜每一粒粮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