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阳光灿烂的周末之后,又迎来了滴滴答答的阴雨天气,今天还没有大幅度的降温。
“时间就是一头野驴,跑起来就不停。”今天都立冬了。
早上吃稀饭、蒸南瓜和白煮蛋。老公弄了点从老家拿过来的黑芝麻粉,用糖拌着吃。一边吃一边说,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粉子,放上糖,放一点点水,调的稠稠的,又甜又香。粉子就是用早稻米和黑芝麻小火干炒后,在石磨上人工研磨出来的细细的粉。石磨是两个很重的圆形的麻石中心留有榫眼,榫合而成,下面的石磨固定在宽宽的木条凳上,两块磨石横截面有一道道的纵横交错的磨齿,上面的磨石靠边上有个圆的磨眼孔,通常要两个人操作,一个拉磨,一个坐在边上定时添原料。一般我也只有添料的粉,被嘱咐添的时候要均匀,石磨木柄转弯过来的时候的稍微躲让一下。曾试着转动磨盘,发现向前推起来还是比较轻的,但是一到转弯的地方就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抹(方言)的过来(写到“抹"这个字的时候,想起转弯抹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木凳下方放两个睡倒的小方凳,稳稳的放上竹编的簸箕接着磨出来的粉子。粉子磨好后装在一个铁皮的洋箱子里,吃的时候就用小小的葫芦瓢搲一点到碗里,用糖拌着干吃或者用水冲着吃, 后来吃的南方黑芝麻糊口味远远不及于此的。再往后盖了房子,屋顶都是吊顶的,也没有了木樑,加上机器加工的普及,省时又省力,石磨也就废弃的不知被放在那个旮旯了。
周末打电话回家,妈妈说在洗山粉。山粉是土话,就是山芋(红薯)加工出来的粉(很多地方粉是指那种成品的粉条,我们家说的粉大多都是指淀粉类的粉末)。一般收获山芋的时候我都不在家的,洗山粉于是也只剩下记忆中的一星半点印象了,约摸记着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晒粉的时候喜欢把一颗颗大块的山粉块用力捏碎,经过阳光晒干水分的山粉块其实也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会碎成渣渣。加工后残余的山芋渣一般留着喂猪,也会弄些用家里磨的辣椒糊炒着当做佐菜吃。最好吃的要数山粉圆子烧肉。晒的很干的山粉能保存很长时间,通常汆肉的时候用来做淀粉或者做山粉圆子烧肉吃。现在各种做饭软件以及美食图片看着让人垂涎,到底都抵不过妈妈做的家乡味道。
天一冷,或许人就不由自主的会冒出食欲。秋收冬藏,也许是秋收的季节已经过去,冬天就开始享受一年辛苦劳作的果实。小时候每到冬天家家户户开始熬糖稀,做冻米糖、花生糖和芝麻糖,做米角子,山芋角子。蒸糯米,做米坯子,米坯子再炒成炒米,香喷喷脆,又能久贮,鸡汤泡炒米也是家乡一绝。米角子刚加工出来软软的糯糯的,糖稀熬后出来放在家里,经常趁大人不注意偷偷的用筷子或者直接用手指蘸着放进嘴里,还有刚蒸好的糯米饭盛一大碗,放点红糖都是特别地好吃。食物短缺年代的吃食的种类,和现在是不能比的。然而现在想起来的味道,却是那样的香甜。
2016-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