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闻雨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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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一双枯槁的手,缓缓地将过去封在旧庭院的下破旧的罐子里。很多时候,你不去寻找,不去触碰,它也就被埋在泥土里,像不曾存在过一样。生活偶尔也变成利器给泥土下的过去一个缺角,让麻木的心脏躲无可躲,除非我们都不再呼吸。
在抽芽中,在骄阳中,在凋零的落叶中,在冬天的全白中,时间似是周而复始,又似是一直向前。6点的清晨越来越清黑,在前天夜里,学校的树也变得光秃秃的。总归,这里又要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了。早上6点的冷似乎是比昨天又深了一些。有些看不进书,将书放在床桌上,我靠在床头,望着阳台外仍然清黑的夜。
高中时候,每天7点就要到学校,可真冷啊。感慨之余,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是啊,可真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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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北方姑娘,一个怕冷的北方姑娘。不知道自己怕冷遗传了谁。因为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怕不怕冷。只是她看起来从来不怕冷。
大概是从小学吧,我和哥哥的生活的一切照顾都来源于我的母亲。其实我和哥哥都知道,虽说父亲也会劳碌,但我们家最像一个陀螺的只有母亲。
有些记忆是被尘封的酒,浓厚的气息在一开坛的时候就让呼吸躲无可躲。我脑海中是早起做早餐的她,是将我送到学校急匆匆就去上班的她,是将饭菜做好又要去接我放学的她,是来不及睡午觉的她,是晚上陪我写作业还不忘去洗衣服的她,是细纹一点又多一点的她。
“妈妈的小棉袄,赶紧起床,起来吃饭了。”这大概是最让我有安全感的一句话了。在北方但不太偏北的家里,夏天很热,冬天很冷,春秋又很短。母亲的很多年时光就在这些话中,在这些年养育我们的时光中消磨了。
前一刻我想到以前的冬天的风都很冷冽,这一刻我只想到她冻得红肿的双手;前一刻我想到秋天躲在雨披下的手总是感到凉意,这一刻我只想到她总在秋雨中被打湿的裤脚;前一刻我想到我过去的几年都是在安稳中学习,这一刻我只想到她总在颠簸中为我遮挡;前一刻我想我以后有多令自己有动力的目标,这一刻我只想让以后的自己再也不会成为她的负担。
我想,母亲是怕冷的,只是她更不想的是我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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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当头棒喝的那一棍,只是有让我清醒的那一根细细的针罢了。该努力的青春总归不迷茫了,该有目标的人生总归是明了的了。那个我最渴望的,最想拥有的生活就是不再成为我爱的人的负担,很平庸却也光亮。
18岁以后的我有多“洒脱”,多得过且过,现在的我就被多深的愧疚感淹没。18岁以后的我们应该有自理能力,自顾的能力。活得像个巨婴一样成为父母的负担更不是理所当然。 回想自己已经度过的22年的人生里,前几年大抵是我最浑浑噩噩,最没有方向感的几年。以前总想努力考上大学,上了大学以后又开始自己的迷茫。青春不是录像带不会倒放,可是它可以成为一个人的历史书。
如果你已经在学生生涯的最后一个阶段,如果你还在迷茫着青春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你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答案,那就从深爱的人身上找一找你的答案,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希望已经过了18岁的你,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晚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