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指托著兩腮,
睏意和便意恍恍惚惚襲來。
農村裡的夜,晚得早,
只是快十點了,還有從隔音不好的ktv傳來奇怪的念白。
我愛的她和不熟的他,最近積累的矛盾集中爆發,
他搬出去住了。
看見他時,只寒暄幾句,匆匆離開。
他喚我,我起身。
他半失聰,責怪我不回應他,
讓我幫他找手電筒上掉落的鈕。
他半失明,我猜想他已經看不清我的模樣,
我把找回的鈕重新安上。
可憐之人、可恨之人,
又有幾處說得清。
他已近耄耋,
我不曉得他離世的時候我會不會哭。
會不會後悔現下。
但最遺憾的是,
縱然有心,我也無法與他親近了。
隔著幾尺距離的客氣寒暄,
我找不到除此之外更合理的相處方式。
兩個人,怨懟地過了一輩子,
終一生也無法和好,原諒。
無能調解,
熟視無睹,
粉飾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