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oseph Epstein
原文链接:http://www.weeklystandard.com/petty-cash/article/2008818
我是这样一个人——茶包总是要泡两次,并且要对自己说,第二次泡的往往更好喝一些。为了每升油节省20到35美分,我往往舍近求远选择选得多的加油站。当我发现有比家附近超市里每磅便宜一美元的葡萄或者橘子时,宁肯不去跳舞我也要买了它们,而且为此洋洋自得。如果七八月份的天气足够温和并且可以不用开空调的话,你肯定能猜到,我对此一样感到很酷。
芝加哥大学的校长罗伯特·胡金斯曾经说过,如果你忍不住要看计价器的话,那你根本不适合打车。我是个看计价器的人,并且想起来整天花钱大手大脚的胡金斯,也许一生中从来不必亲自付打车钱。早些年,有对有钱的夫妇曾经请我在当时纽约一座难求的“丹尼尔”法国餐厅吃饭。“我记得我好像在哪读过,你说你反对昂贵的酒?”请客的人边倒酒边问我。“没那回事。”我纠正他说,“我只是反对为昂贵的酒买单。”花钱买一瓶200美元的酒让我感到别扭,除此之外,为四人晚餐开出一张680美元的支票,花500美元带三个孩子去看棒球,又或者花上相似的钱请一个人吃晚餐和欣赏歌剧,如此这般,感觉不好,都很不好。
除了描绘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小气鬼以外,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要表达?我想,如果我还有别的东西要说,你应该不会惊讶。一个简单的是事实,我不喜欢浪费。我的父亲是个慷慨的人,他曾经向慈善组织捐赠大额数目,也曾经急人之所急,帮助他陷入困境的亲戚们。每当他走进一间有人忘了关灯的空房间时,总是会说:“咱们家肯定有人觉得我持有通用电气的股票。”作为一个二战期间长大的孩子,如果没有把盘子里的饭吃完时,总会有人告诉我,欧洲有人正在饿死,你这么浪费会使他们感到震惊。
尽管厌恶浪费的思想根深蒂固,我相信它并不代表它使我贪得无厌或者一毛不拔(如同我相信它无法使我具备超长的美德一样)。就餐时我付我的那一部分账单。我也向慈善组织捐款,尽管相比我的父亲而言微不足道。我意识到一个人要想在经济的每个方面都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你可能东边省了一点,西边花了很多,而这就是事情的道理。有一个朋友在这一方面同我观点类似,不久前他刚打了一场昂贵的离婚官司。上个月,当他收到离婚律师14000美元的账单时,对我说:“这把我买低价橙汁的乐趣全搅合没了。”
我并非缺乏想象力的人。年轻一些的时候我是个非常优秀的幻想家。我幻想过夺得田径比赛的胜利,迷倒万千少女,或是获得文学上的声望。然而直到现在我也从未幻想过要拥有巨大的财富。在伦敦、巴黎或是罗马拥有一套公园大道上的川普公寓,拥有私人飞机,或是拥有一支(或两只)自己的职业球队——这些都丝毫无法提起我的兴趣。我不仅不会幻想那些东西,就连一下子买两双鞋都是我很难拥有的奢望。
我和钱之间的关系非常平凡。我有着小富即安的思想,只要过得去就行。太多的财富,即使不是我的,也会让我感到轻微的烦躁。在这个方面,我推崇一个人,他替我说出了我和钱的关系。这个人是福克纳“斯诺普斯”三部曲中的人物,缝纫机销售员V.K.拉特里夫。当造访纽约的时候,有人送给拉特里夫三条领带,每条价值75美元,在1940年代可是个不小的数目。拉特里夫说他无法接受如此昂贵的领带,并且说,只要人们还在因为逐利而撒谎、欺骗、偷窃甚至是杀戮,他就无法尊重这种东西。我很同意他的说法。
话说回来,如果你听说哪里有卖低于3.99美元一磅的脆苹果,一定别忘了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