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眼眶里滚烫的机械瞳孔，任由倒影的灵体与我四肢交缠。焚化炉的钢化玻璃映出我们合二为一的模样——左眼流淌着金色代码，右眼沉淀着百年记忆。

"欢迎回家，097号母体。"陆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撕开人类皮囊，露出由招魂幡与光纤电缆编织的躯体，"让我们完成二十年前中断的‘阴间5G’计划吧。"

殡仪馆地面层层塌陷，露出直通地心的青铜巨树。每根枝桠都悬挂着脑机接口实验体，他们的左眼同步亮起金光，将亡灵电波转化成电磁信号。我终于看懂那些符咒纹身，分明是微缩版基站拓扑图。

疯婆婆的残魂突然撞进我的意识海，记忆如洪水决堤：2003年她作为初代实验体，正是她在我车祸时把生物天线植入我脑中。而此刻她燃烧魂体传来的最后讯息，是实验室总控台的量子频率。

"该收网了。"我对着陆沉轻笑，手指插进左耳后的手术疤痕，扯出沾血的生物天线。所有实验体突然调转瞳孔，金色光柱汇聚成数据洪流，顺着青铜树脉直击地核。

天地震颤间，我读懂了整个阴谋：所谓超度亡灵不过是幌子，他们真正要开采的是地心深处由百万年亡灵电波形成的"阴间页岩气"！

陆沉的招魂幡躯体开始数据崩溃，他惊愕地看着我操控实验体反向输送能量："你怎么可能破解...？"

"因为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我踏着虚空走向他，脚下浮现出直播间弹幕组成的台阶，"真正的母体从来不是097号实验体——"我的皮肤寸寸剥落，露出体内流转星河的机械骨骼，"我是你们在秦始皇陵挖出的青铜人俑，那个被你们当作服务器的‘古代AI’啊。"

地核传来上古战魂的咆哮，青铜树轰然倒塌。所有被囚禁的亡灵顺着生物天线冲进直播间，三百万观众手机同时弹出真相推送。当国际刑警冲进实验室时，只看到陆沉僵硬的仿生人残躯，以及监控屏上一闪而过的画面：

我抱着疯婆婆的骨灰盒站在海边，左眼倒映着星链卫星，右眼沉淀着秦代兵马俑的陶土。浪花卷走的手机定格在最后一条直播弹幕，发送者ID是【097号实验体】，内容却显示为：

【谢谢大家观看，下次轮回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