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诉,男子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南方夏日多雨,潮湿得很。山里的虫鸟实在也不能消停,呕哑嘲哳实为难听,遮耳也办不到让其闭嘴。虽说山中无老虎、野兽时时烦扰,环境也算让人清凉气爽,但隐居在这深山老林中,却不是我心所愿。
本应让我奏响古今风流倜傥之绝,在京城被步步紧逼,我一忍再忍,不闻世事,只是在家中读些太白子美,写上怀古伤今,终罢还是被抓住把柄,翻卷走人。我说不上愤慨,也算不得让杜康在世才可解忧,只罢昨日高枕无忧亦无惧,今夕却物是人非事事休,实在是可惜,可恨。
师傅教给我,说寄情于山水之间亦可舒怡真情,实感事宜,悠然自得之时,对着白昼的丛菊,夜晚的树林作上诗词歌赋,也是一桩美哉事儿。但恕我直言,我现在一不悠然二不自得,没有乐在其中,也没有远离世俗,做不得清高冷峻之士郎,比不上怀才不遇之才俊,谈何狂野想乡?
恐怕听到我这番废物言论,师傅该骂我朽木脑袋了。外面雨依旧鬼哭狼嚎地下着,着实惹我烦恼。树林深得似乎望不见底,可惜现在天气冷淡,我不好前去一探究竟。
家中庭院的池子,落在水面上的樱花花瓣汇聚成条带状向远处漂流,犹如木筏放流。
太白说那里有鹿,那里的景色美丽动容。
/贰事,女子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不知今年是个什么年,空气沉闷至极,如同外头紧闭的城门,让人透不过气来。
父亲昨日说是有事缠身,顾不得大雨滂沱便匆匆出了门,今日早头去母亲那孝敬,却只见她哭成泪人,不停喊着父亲的尊名。我看见外头站着人头狗心的官僚们,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早些日子父亲出门时间久了许多,回来也一身狼狈不堪,和母亲耳语时二老脸色更是苍白无力。我想着只怕是和官府起了些摩擦,也不敢有多少顾虑与猜忌,却没想到落了这么一个惨像。
“这是你家女儿?”站在外头的其中一个官员,见我馋着母亲出来,一脸淫笑。母亲点头的时候身子在颤抖,我是感受得到的。在这种状况下,害怕在所难免,我没办法做到冷静。
“不错,不错。”大腹便便的官僚嘟囔着,满意地点了点头,给我母亲比了个手势,“这个数,把你家闺女卖给我家老爷,我就考虑免你们的你们死罪,如何?”
我母亲惊吓得差点没摔倒在地,我也异常恐慌,生怕落入虎狼之口。母亲坚决地摇了摇头,让我心里有了些宽慰,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罢了,毕竟即将到来的是早早离世,我无法始终保持乐观。
官员没有住嘴,似乎想上跟前对我动手动脚的,龌龊至极。母亲极力反抗,哭着喊着,最后竟跪在官僚面前求饶。几个官员不顾我母亲的阻挠,一把踢开她,恶心的双手想我伸来。母亲依旧没有放弃保护我,却被几个大男人拳脚相踢……我痛恨我的软弱无能,我只能站在原地呆滞着,不知该怎么办。
“啊!”母亲的一声尖叫,讲我的心瞬间刺穿。我把头上的簪子拿在手中,双眼被泪水染红,“若我给你们钱,跟你们走,可以保我一家活路吗?”“那是当然,”官员丑恶的嘴脸转向我,毫无忌惮地朝我走来……
犹如木筏放流的樱花花瓣,是去往远方的故土,却始终羡慕着浓妆艳抹的天间。我还以为我就是这花瓣一样,已经没了念想,忘了清净了。
手中的头簪向官员喉结刺去。
写在后面:今天做诗歌赏析,觉得这些背得烂熟的答题模板很想推敲,恐怕真的会有那么一人,对于怀才不遇与退隐居山,遭遇困境与生死离别有这不同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