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这次任务,你将得到五万元的报酬。”光头老人叼着烟对飞鱼说。
“六万块吧!”飞鱼插在口袋里的手轻轻朝光头老人抖了一下说。
“不可能,五万已经很高了。像你这样的冷血动物街上一抓一大把,你不愿意做,有人会做,我们可以去请别人。”光头老人狠狠地啜了一口烟,不屑一顾地说。
“五万五,这是我能承受的最低价。”飞鱼说。
“五万五?五万五?”光头老人往后坐了一下,整个身体靠在了那张红色人造皮的椅子上了,不断重复着飞鱼的要价。
“你先回去吧!等我与老板商量好了联系你。”光头老人露出了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颇有几分老教父的模样,只不过还是少了几分优雅与淡然。
飞鱼戴上黑色的帽子,轻轻拉低了帽沿,慢慢推开了门,向外面张望了一会,等门自动关了,他迈开步子离开了光头老人的家。
已经三个月没有接到活了,飞鱼的生活越来越拮据。他走在街上,抬头望着天空圆圆的月亮和三三两两的星星,感觉寒冷异常。他往自己手心里吹了口气,想以此来取暖,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于是他加快自己的步伐,想赶快找一个酒吧或者餐馆来取暖。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过半。这个时间,该打烊的酒店早就已经关了门,没打烊的酒店估计也正在等待最后一拨人离开,然后关门歇业。也不知走了多久,飞鱼找到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于是他便推门进去了。
吧台小姐一副兔女郎的装扮,在酒吧银光衬托下显得异常美丽,给人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她看见飞鱼缓缓走了过来,马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吧台小姐扭动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体说。
“一杯啤酒吧!”飞鱼放下帽子,搓了搓已经冻僵的双手。
“好的,您稍等。”吧台小姐用自己甜美的声音答应。
酒吧不是很大,但却容下了各色各样的人物。酒吧右边角落里放着一台钢琴,有一个俊朗的青年正坐在那里弹着自己的小调,但显然不够完美,他总是把最后一个音弹错。作为一个伪文艺青年,飞鱼还是有这么一点觉悟。青年的前面坐着一个臃肿的中年油腻男人,正在和一个小姐调戏。老男人看中了小姐的身材,小女人看中了老男人口袋里的钞票,两人各取所需,然后一“啪”而散。再往前便是一群热血的小青年,他们鼓鼓囊囊的口袋里塞着的东西应该是手枪,不过看着光景,他们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打算。酒吧左边的角落里放着一张空桌子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餐巾、筷子和一些零散的调料,再往前走便是吧台了。
“您的啤酒好了!先生。”吧台小姐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端过来啤酒。
飞鱼玩弄帽子的手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端起自己的啤酒。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吧台小姐的手。那双手手背很光滑,可手心那面却有茧子。这是为什么呢?飞鱼在心里不断地琢磨着。吧台小姐倒也不避讳,或许她早已习惯这一群西装革履的禽兽。他们白天一副绅士模样,晚上却像一头禽兽那样恬不知耻。她把酒递给了飞鱼,又回过头去忙自己的事了。
飞鱼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到了吧台上,静静地欣赏着青年弹奏的钢琴乐。过了一会,钢琴声停了下来,弹钢琴的青年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这时,酒吧一下子变得冷清了。飞鱼转过身体,和吧台小姐交谈了起来。
“小姐贵姓?”飞鱼问。
“我可不提供特殊服务,不要和我搭讪。”吧台小姐收起了自己一贯的笑容,严肃地说。
“你这是何苦?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呀!向一个陌生人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事。”飞鱼一边调侃一边坏笑。
吧台小姐没有回应,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吧台的灯关了,看样子吧台小姐也准备离开了。
“我就是喜欢你的实诚,姑娘!我对你真的没有冒犯的意思。”飞鱼继续说,还为自己改变了对她的称呼而感到得意洋洋。
“我劝你还是走吧!”姑娘站在昏暗的吧台说。
“为什么?姑娘。”飞鱼明知结果却非要装傻。
姑娘瞟了一眼右边那两拨人,然后又望了望飞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没什么,我要下班了。”那姑娘轻描淡写地说。说完这句话,姑娘便斜挎着自己的小包匆匆离开了。
飞鱼跟着姑娘出来,而姑娘早已搭车离开。飞鱼看了看表,已经午夜两点十五分。于是他便沿着街道晃晃悠悠回了家。
闹钟响了,飞鱼睁开惺忪的眼睛,关闭了闹钟。这时手机里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昨晚,一酒吧内发生枪击事件,死者为一名中年男人,该有一名小姐受伤,案件正在调查中。飞鱼看着那则消息,抽起了一根烟,这样的事情太多见了,他早就习惯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脏兮兮的名片,拨通了那上面的电话。
>>>杀手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