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野菜随感
暖洋洋的太阳把大地感动得一片金黄。这样的好天气闷在家里躺在床上是对生命的践踏和浪费。伴着温柔的春风,带着老人孩子去森林公园里挖野菜。
我们此行的目标是白蒿。 它是一剂著名的中药,具有清热利湿、凉血止血的功效。记得女儿刚满月时有生理性黄疸,医生就让用白蒿熬水给她喝,疗效显著。我也因此对它产生了好感。但侦查了一圈,这里的白蒿没有想象中那样浓密,一大片一大片的是青草,且是只增添绿意不可食用的青草。我根据印象挖了一大把白蒿,装袋时婆婆说我那是艾蒿,不能食用。虽然名字相似,外貌相似,实则相差万里。我仔细的观察比较,发现白蒿闻起来无味,艾蒿有股茼蒿的味道;白蒿根是白色的,艾蒿是红根;另外,白蒿的叶子更细更柔,绿中泛着白雾,而艾蒿叶子整体规模更大些,颜色更浓烈纯粹些。百度了一下,它们同属菊科,双胞胎姐妹。二者那么相似,难怪会混淆了!忙活了半天,工作清零。恋恋不舍地把它们扔掉之后,我的热情也被扼杀了一半。开始欣赏风景。
这是正在建设中的公园,虽然园门气度不凡,但里面很大地方还处于荒废状态,像等待着开发的旧农村,破旧不堪,杂草丛生。接近园子门囗的地方创建雏形已经显示:整齐的长青树,金银花,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植被,它们步履一致,排列有序,浑身透露着被规定被限制的人为的痕迹。有的树坑湿湿的,大约主人刚刚给喂过水。调皮好动的女儿正在进行她的探险之旅:拿着刀拄着棍子,哪儿脏乱差,就往哪儿进攻。每攻下“一座城池"她就激动地喊叫一通,然后插上一根代表红旗的小木棍,以此庆祝自己的胜利。她的衣服上土迹斑斑,裤管上粘满了鬼针,她的鞋子已被脏泥巴糊了层厚厚的面膜。但这些,都不影响她的快乐。
女儿无忧无虑的身影把我带回到了遥远童年时代,我的年轻的岁月。那时,中国的文明和发展还未迈开步子,大环境还未遭到洗动和破坏,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有一块菜园地,几乎家家都养着土猪笨鸡,吃的东西基本上无需购买,自给自足。那时候不知道市场为何物,“代销点”少之又少。而我们这些孩子每天下午,有项很重要的家庭作业:打草。放学后,急急忙忙拎上篮子和小伙伴一起去菜园地,像现在的孩子奔赴学习班一样,是每天的必修课。那时没有恶性事件,没有安全隐患,没有学习压力,不好的负面的东西一样没有。标准的小国寡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场景,老子在《道德经》中描述的理想王国。我们一边打草一边逮蝴蝶抓蜻蜓,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夜幕降临,大家检查各自的战果,草多的主动奉献一些,草少的来者不拒毫不客气,不用脸红和道歉,没有心机和猜疑,结伴返回时,大家篮子里的草基本不差上下。回到家后,这些草经过切割,和着麸子加水搅绊后,不添加任何饲料,喂给幸福的鸡和猪。那时,猪的成长周期是一年,一只鸡一天只用下一个蛋,不受逼迫和诱惑,无需解释标注,纯天然无公害,尽情享用。那时,大家都没有零花钱,更没有漂亮衣服和玩具,但大家很安心,很放心,很舒心。自由的动物,自由的人类。曾几何时,好端端的植物被捏着鼻子灌药,动物的饮食中生长激素成了常客?曾几何时,我们口袋里有了钱,却再起吃不起放心的食物?
想到此,突然有些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