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是一个剧变的时代，这一时期的变化奠定了秦朝以后两千年的格局。在政治上，贵族政治转向了官僚政治；在经济上，私营经济开始出现，自耕农也不断壮大；在文化上，百家争鸣使中华文化带来了生机；在社会上，士人阶层开始崛起。

第一节 历史演进

一、周王室的衰落

在西周时期，周王室便开始衰落。周王室面临着北方民族的威胁，军事活动不断增加，国力大大损耗。周厉王与民争利，导致了国人暴动。公元前841年，周厉王出逃后，便有了共和行政，这一年也被称为共和元年。对于何为共和行政，有两种说法：一是由周公、召公共同执行，二是由共伯和主政。但无论是哪种说法，都说明周王的权威大为下降。而另一方面，宗法制观念得到强化，强调了宗族团结。在经济领域，王室经济衰微，新兴贵族崛起。传统的井田制已经开始瓦解，周宣王不得不料民于太原。在文化上，天命观也发生了变革，对周王室的崇拜也大不如前。西周虽然有了一段所谓的“宣王中兴”，但衰落的结局已无法挽回。

周幽王时期，周王室内部矛盾更为艰巨。周幽王执政后期，太子出逃母家申国。申侯联合缯侯、犬戎进宫王畿，出现了二王并立的局面。先是幽王与丰王（伯服）并立，再是幽王与天王（平王）并立，最后是平王与携王（余臣）并立。最后，平王取得了胜利。在此之后，平王东迁至洛邑。原来认为，平王东迁是在公元前770年，但也有人提出可能在公元前769、768、760年。

东迁之后，周王室问题不断。在内部，爆发了庶孽之乱，分别为子颓之乱、子带之乱、子朝之乱。在外部，诸侯势力已经坐大。原来的诸侯求赙、受命变成了天子的赐（锡）命，周王室难以控制诸侯国。在诸侯国内，公室也出现了“陪臣执国命”的现象。齐国有田氏、鲁国有三桓、晋国有六卿、楚国有公族、郑国有七穆，都是典型的代表。

二、春秋的历史

春秋时期，诸侯势力崛起，在初期便出现了一些小霸。郑庄公通过周郑交质和繻葛之战成为了春秋首霸，开启了春秋争霸的序幕。之后，齐僖公通过艾之盟和东门之役后的瓦屋之会成为小霸，鲁庄公也通过乾时之战、长勺之战、乘丘之战和柯之盟确立了小霸的地位。这些小霸只是昙花一现，其后的春秋五霸才是这个时代的代表。关于春秋五霸的说法有三种：第一种是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第二种是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吴王阖闾，第三种是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

（一）春秋五霸

齐桓公继位后，先是举行了北杏之盟，但效果甚微。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后，其后的的鄄之盟却让其开始确立了霸主地位。在这面旗帜下，齐桓公组织了抗戎救燕、迁邢存卫、莘之盟、贯之盟、阳谷之盟、召陵之盟。在葵丘之盟中，齐桓公的霸主地位达到顶峰。

宋襄公在扶持齐孝公上位后，组织了鹿上之盟，可没有多少效果。在此之后，宋襄公又组织了盂之会，可被参会的楚成王劫持了。在被释放后，宋国与楚国之间又发生了泓之战。宋国战败，宋襄公的霸业也成了泡影。

晋文公先是通过平定周王室的子朝之乱而得到了扩军机会，在城濮之战中又击败楚国，在其后的横雍之盟、践土之盟中，晋文公奠定了霸主地位。在此之后，晋文公又召集了温之盟和翟泉之盟。晋襄公时，晋军在殽之战和彭衙之战中压制住了秦军东扩的势头，确保了晋国的霸主地位。

秦穆公曾多次参与晋国的内部事务，企图打开东进的道路。可是，秦军在殽之战和彭衙之战中战败，东扩之路困难重重。在茅津渡之战后，秦穆公将进攻方向放在了西面，开创了“独霸西戎”的局面。

楚庄王伐陆浑之戎，问鼎周郊。在其后的黑壤之盟和辰陵之盟中，开始确立霸主地位。在邲之战中，楚国战胜晋国，成为了当时的霸主。在其后，楚国围攻宋国九个月，最后撤兵。

（二）弭兵会盟

在春秋中期，主要是晋楚争霸，导致接在中间的国家饱受摧残。在楚庄王之后，楚国举行了蜀之盟，晋国和齐国之间也发生了断道之盟、滑之会、鞍之战以及所引发的爰娄会盟，直至琐泽之会才结束两国的纷争。公元前579年，宋国大夫华元组织了第一次弭兵会盟。可不久，晋楚两国又发生了鄢陵之战和湛阪之战。公元前546年，宋国大夫向戌又组织了第二次弭兵会盟，约定齐秦分别与晋楚联盟，其余小国分别向两个大国纳贡。此后，中原地区较为平静，可长江流域又出现了吴越争霸。

吴王阖闾通过柏举之战战胜了楚国，但在携李之战中败给了越国，自己也因此丧命。其子吴王夫差在会稽之战中战胜越国，后来又北上举行了黄池之会。就在此时，越王勾践突袭吴国，爆发了笠泽之战。战胜吴国后，越王勾践又北上进行了徐州会盟。吴越争霸只是昙花一现，两国很快就衰落下去了。

（三）进入战国

在各国争霸之时，大国的内部也发生了剧变。在晋国，出现了六卿执政的局面。知氏、赵氏、魏氏、韩氏灭掉了范氏和中行氏，后知氏又被韩、赵、魏三家联手灭掉。晋国公室彻底衰落，但也避免不了三家分晋的局面。三晋一开始还是维持着团结局面，但在卫国的问题上爆发了浊泽之战和平阳之战，三国关系便逐渐生疏。在齐国，田氏家族也逐渐掌握了齐国的大权。田乞灭掉了国氏、高氏等大族，开始独揽国政。田常又杀掉了齐简公，专齐政，又平定了公孙会等反抗势力。田和在浊泽之会上，彻底取代了姜氏之齐国。这两件事也标志着进入了战国时期。

三、战国的历史

进入战国之后，周王室出现了东西周分治的局面。周考王时期，出现了桓公分治的局面。在成周，又出现了西周惠公和东周惠公。可最后，西周为秦昭王所灭，东周为秦庄襄王所灭。魏君称王一事，使得周王室的权威彻底崩塌。但魏君称王一事的时间，一直存在争议。在这一时期，共存在十几个国家，但七个大国是这个时代的主流，被称为战国七雄。

（一）中原争霸

战国初期，仍保留着春秋时期争霸的传统。首先崛起的是魏国，通过一系列战争取得了霸主地位。魏国与秦国之间爆发了洛阴之战、石门之战。后来，两国爆发了少梁之战，可这一战的时间、经过和统帅一直是个谜。在此之后，两国爆发了安邑之战，举行了彤之会。在其后举行的逢泽之会究竟是秦国主导，还是魏国主导，一直存在争议。

与此同时，三晋之间也爆发了浍之战，举行了上党之会、巫沙之盟、葛孽之会、鄗之会。在此之后，齐国与魏国之间发生了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魏国元气大伤。在此之后，两国举行了徐州相王。

（二）合纵连横

随着战争的频繁和国家实力差距的拉大，各国不得不选择结盟的对象。于是，合纵连横的外交策略应运而生。秦魏两国不知在何时爆发了雕阴之战和啮桑之会。魏国公孙衍为对付秦国，便组织了韩、赵、魏、燕、中山五国相王，又约定五国攻秦，于是爆发了修鱼之战。在此战中，联军战败，该联盟也趋于瓦解。秦国此后又对韩魏两国发动了曲沃之役和焦之役，最终引发了岸门之战。齐国也发动了中牟之战和平邑之战，趁着燕国因禅让而引发的子之之乱时，占领了燕国全境。但最后，各国也迫使齐国推出燕国。赵国也通过赵武灵王的改革自强灭掉了中山国，也可与秦国较量，但沙丘之变后也转为守势。

秦国与楚国之间爆发了多次战争，使得秦国在大国中占据上风。楚国对韩国发动了第一次雍氏之役，秦国增援韩国，爆发了丹阳之战和蓝田之战。史书中所写，丹阳之战和蓝田之战与张仪诓楚有关，但从出土的竹简来看，与此事无关。在此之后，楚韩两国又爆发了煮枣之战和第二次雍氏之役。之后，秦国便举行了临晋之会、应之会，又发动了宜阳之战，举行了黄棘之会。其后，秦国联合韩魏攻楚，爆发了垂沙之役（也称重丘之役、陉山之役）。鄢郢之战标志着秦国彻底压制了楚国，也引发了庄蹻入滇之事。

秦国与齐国之间也爆发了多次战争，削弱了齐国。齐国约定韩魏两国攻秦，秦国也对韩魏发动了伊阙之战。秦国约齐国称帝，导致了五国攻秦。但此后，齐国灭掉了宋国，引发了五国攻齐。乐毅率军占领齐国，但田单却光复了齐国。齐国虽然光复，但元气大伤。

（三）远交近攻

随着秦国在战争中占据上风，战争的目的也从争霸转向了统一。秦昭襄王采纳了范雎的建议，实行远交近攻的外交策略。此后，秦国便针对三晋展开攻击，发动了华阳之战、瘀与之战和几之战。在长平之战中，秦国重创了赵国，但在邯郸之战中被赵、魏、楚三国联军击溃。但是，这也阻挡不了秦灭六国的步伐。在秦始皇时期，秦国逐一灭掉了六个国家，统一了天下。

第二节 政治变迁

在这一时期，各国进行了变法改革，使得传统的贵族政治趋于瓦解，新兴的官僚政治成为了后世的政治主流。

一、变法图强

（一）春秋变法

春秋时期，为了争霸，各国便开始了变法。

在齐国，齐桓公任命管仲为相，变法图强。管仲改革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在内政上，实行叁国伍鄙制，将国分为三官，下设21个乡，15个为士乡，6个为工商之乡；将鄙分为五属，设五大夫管理。将国民分为士农工商四等，四民定居，勿使杂处。在军事上，也实行了兵民合一的制度，五家为一轨，十轨为一里，四里为一连，十连为一乡，但这个乡是士乡。在经济上，管仲实行相地而衰征，设立工正、工师管理手工业，并开拓商业市场。在外交上，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为齐桓公争霸找到了政治制高点。

晋文公为实现霸业，也对晋国进行了改革:一是整顿吏治，旧族任近官，姬姓任中官，异姓为远官；二是明贤良，因功用庶族；三是发展经济；四是扩充军队，二军扩展至三军十三行，最终扩展至五军。其后，楚庄王也进行了改革：一是选拔了以孙叔敖为代表的人才，二是重用旧贵，三是整顿军事，创造了荆尸阵法。

除了大国之外，小国们也开始进行了改革。郑国执政子产在国内进行了改革，史称子产治郑。一是使都鄙有章，上下有服；二是作封洫；三是作丘赋；四是铸刑书；五是宽猛相济、疏导为主。在吴国，吴王阖闾任用伍子胥整顿经济，任用孙武整顿军队，为吴国争霸奠定了基础；在越国，越王勾践举用贤能，奖励忠谏，赏罚分明；又发展农业，广积厚蓄，防备灾荒。

（二）战国变法

战国时期，争霸的趋势逐渐转变了统一，变法也随之升级。

在魏国，魏文侯任用李悝进行了变法。一是废除世卿世禄制，夺淫民之禄以来四方之士；二是尽地力之教，精耕细作，多元种植；三是推行平籴法，丰收灾售，均以平价；四是制订《法经》，包括《盗法》、《贼法》、《囚法》、《捕法》、《杂法》和《具法》。在楚国，楚悼王任用吴起进行了变法。一是明法审令；二是实广虚之地；三是三代收爵禄；四是裁减官吏，以资军费；五是塞私门。

在秦国，秦孝公任用商鞅进行了变法。第一次变法主要有以下内容：一是奖励军功，打击世卿世禄制；二是编制户籍，实行什伍连坐法；三是奖励耕织。第二次变法主要有以下内容：一是推行县制；二是废井田，开阡陌；三是统一度量衡；四是制订秦律；五是烧诗书，禁游学。

在齐国，齐威王任用邹忌进行了改革。一是整顿吏治；二是广开言路；三是将整顿军事，将义务兵制与雇佣兵制结合，并起用良将；四是改进授田制，采用份地长期使用制。在韩国，韩昭侯起用申不害进行变法。申不害将修术行道作为指导思想，改组整顿官吏队伍，并加强考核监督。在赵国，赵武灵王进行了胡服骑射，一是改胡服，适马战；二是通过招骑射、建骑邑和致胡兵以建立骑兵队伍。在燕国，燕昭王任用乐毅进行了改革。一是明奉法，审官断；二是察能而授官；三是循法令，顺庶孽者，施及萌隶；四是整军备战。

二、政治变迁

经过春秋战国时期的变法改革，中国古代的政治模式开始由贵族政治转变为官僚政治。

在官制上，中央实行了卿士制和将相制；在地方，春秋时期的县郡制转变为了战国时期的郡县制，而且建立起来了以乡里制为代表的基层制度。在官员任免上，世卿世禄制转变为了任免俸禄制，而且君主通过玺符制和上计制来考核官吏。在爵位设置上，军功爵制和纳粟赐爵也使得下层有了上升机会。在军制上，原来的卿族掌军也变为军职官员掌军，君王也用虎符来控制军队。在兵种上面，春秋时期主要有车兵和舟师；战国时期，武卒制产生了步兵，胡服骑射带来了骑兵。

在法制上，法典内藏变为了公之于众，代表便是刑书和刑鼎。在这一时期，各国开始编写法典，《法经》和《秦律》便是其代表。关于法制思想，在学界有了刑德之争和礼法之争。总体来看，这一时期的法制原则是同罪同罚。战国时期，已经有了一整套的刑狱制度。在刑罚上，主要有三种：一是死刑，有烹杀、车裂、醢刑、沉河、罫、刳腹、斩首、腰斩、活埋等刑罚；二是肉刑，刖刑、笞刑、劓刑、墨刑、宫刑、耐髡、饿囚等刑罚；三是迁谪。在礼制上，周朝的礼制有所发展，但此时的目的不仅有对内的治国，还有对外的争霸。这一时期，最典型的便是盟誓制度和质子制度。

三、民族关系

西周时期，四周的民族被称为夷蛮戎狄。戎有犬戎、西戎、山戎、北戎、卢戎、骊戎、大戎、茅戎、草中之戎、允姓之戎、伊雒之戎、陆浑之戎。狄有赤狄、白狄，入主中原后建立了鲜虞、肥鼓、中山国；此外，狄还有匈奴和东胡。蛮有群蛮、巴蜀、诸越。夷有东夷、徐夷、淮夷、群舒。

春秋战国时期，华夷关系是外交的重要内容。对于这些民族，有战争、和戎、欺诈三种政策。而此时的华夷观念则是裔不谋夏、夷不乱夏，但也出现了民族融合。

第三节 经济变化

在春秋战国时期，私营经济开始出现，公有经济比重大幅下降。

（一）土地改革

春秋战国时期，为发展经济，各国进行了土地改革，使得土地公有制转变为私有制。

由于铁农具和牛耕的出现，在公田之外，开发了许多私田，使得井田制趋于瓦解。为适应新的情况，各国不得不承认私田的合理性。齐国实行了相地而衰征，晋国作爰田、作州兵，楚国实行书土田和量入修赋，鲁国先后实行了初税亩、作丘甲、用田赋，郑国先是为田洫后是作丘赋、作封洫，秦国也实行了初租禾。这一系列改革使得土地所有权下移并得到强化，但秦楚两国公室的井田数量仍十分庞大。战国时期，各国的变法彻底瓦解了井田制。李悝变法时，尽地力之教和平籴法使得土地活力进一步释放；商鞅变法时，为田开阡陌封疆使得井田制彻底消失。

（二）产业变迁

这一时期，农业是主要产业。这一时期使用的是金属农具，主要为青铜农具和铁农具。这一时期最典型的农业技术是牛耕，此外还有两熟制、施肥、灭虫、深耕、疾耰、耨草、间苗等技术。为发展农业，各国修建了大量水利工程。楚国孙叔敖修改的芍陂、吴王夫差修改的邗沟、魏惠王修建的鸿沟、魏国史起的引漳灌邺、秦国李冰的都江堰、秦国郑国的郑国渠都是其典型代表。这一时期，为方便灌溉，还发明了桔槔这样的灌溉工具。

这一时期，除了原有的官营工商业，也出现了私营工商业。在手工业方面，官营手工业和私营手工业并存。官营手工业有大府、少府、府、高府等机构管理，分工细密，专业化程度强，代表产品为礼器、兵器、盐、酒。私营手工业先是产生于男耕女织的生产模式，后来也出现了手工业作坊。这一时期，私营手工业最典型的便是冶金行业，出现了青铜器、白口铁、金器等产品。在商业方面，工商食官转变为了行商坐贾。独立大商人不断涌现，对当时社会产生了重要影响。商业的发展，也使得刀、布、钱、爰金等金属货币被广泛使用。

（三）社会阶层

春秋时期，社会阶层还是原有的贵族、平民和奴隶。 在王室，贵族为卿士，主要是嫡宗和东迁贵族；在公室，贵族为卿族。除此之外，还有公族、分为上中下三等的大夫、士。在平民阶层中，主要有国人、舆人和庶民。国人是国中之人，春秋时仍保留着朝国人之制，询国迁、国危、立君。舆人主要是军民，为国家的兵源。庶民除了农民外，还有高利贷者、佣工等。奴隶分为两种，一种是由战俘、犯人、官奴后代转化而来的官奴，另一种是用于买卖的私奴。但奴隶身份可通过赎免解除。

战国时期，社会阶层发生了变化。随着战争的频繁和军功爵制的推广，军功地主开始大量出现；随着私田的扩大，自耕农阶层不断壮大。与此同时，士人阶层崛起，在各个领域有着重要影响。

（四）社会生活

这一时期，社会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在服饰上，仍与礼仪相关，但款式出现了变化。衣服被分为上衣下裳，但仍有袴（胫衣）、胡服、上下一体的深衣。帽子有庶人戴的冠；贵族有常戴的弁，主要有爵弁和皮弁；此外还有从麻料变为丝料的冕。在发饰上，华夏是束发戴冠，戎狄是披发，东胡适髡头。这时，为整理发型，发明了梳篦和镜鉴。鞋子有了单底的履和复底的舄，还有皮靴和草鞋。此时，也有了袜子。在战场上，也有了甲胄护体。甲分为皮甲和铁甲，胄分为青铜胄和铁兜鍪。

在饮食上，因为地位差别加深了饮食的礼仪化，同时因为贫富差距而增大了饮食差距，最典型的就是食器的差别。贵族的食器为青铜器，种类有炊煮器、盛食器、取食器和进食器。进食器有青铜匕和餐叉，后来青铜匕转变为了窄柄舌形勺。

在住房方面，出现了瓦屋、合榭和园林式建筑。在居室内部，有席、几、床、案、屏风、俎、漆器等家具。而平民住房中，居室和厨房合而为一。与此同时，烛和灯成为了照明工具。在交通方面，条件也有所改善。从交通工具来看，有辀、辕、舆等车辆，舟、桴、舟桥等船只。出门有鲁道这样的道路，还有传舍这样的住宿条件。

第四节 文化变迁

一、百家争鸣

（一）社会背景

春秋战国时期，社会发生了剧变。一是士人阶层崛起，打破了贵族和平民的界限；二是教育下移，学在官府变为了学下民间。稷下学宫是这两者的综合体现，各国养士，而士人也在一起交流学术，将教育提升了一个水平。

这一时期，也形成了四大文化圈。一是周文化圈，也称中原文化圈；二是齐鲁文化圈；三是秦晋文化圈；四是楚文化圈。这一时期，社会思潮也发生了剧变。社会对天神关系和统治关系进行了思考，人民价值有所提高。这一时期，也出现了阴阳五行的神学思想。史墨阐述了物生有两的思想，并提出了社稷无奉常、君臣无常位的主张。晏子也提出了和与同异的观点。

（二）学术流派

儒家学说主要代表人物有孔子、孟子和荀子。孔子的观点集中在《论语》中，主要思想为“仁”、“礼”、“中”；还编撰了《诗经》、《尚书》、《礼记》、《乐经》、《易经》、《春秋》等六经。孟子的观点集中在《孟子》中，主要思想有“性善”、“仁政”、“民贵君轻”、“制民之产”。荀子的观点集中在《荀子》，主要思想有“性恶”、“法后王”、“制天命而用之”、“礼法并用”；还编写了《易传》，并写了《十翼》、《易大传》。

道家学说主要代表人物有老子、庄子。老子的观点集中在《老子》中，主要思想有“道”、“无为”、“辩证法”、“小国寡民”等。之后的宋鉛、尹文对道进行了进一步阐释，提出了精气、灵气和神的观点；田骈、慎到提出了役法、守法的观点。庄子的观点集中在《庄子》中，主要思想有“齐物论”、“逍遥”、“无为而治”、“天与人不相胜”。

墨家学说主要代表人物有墨子。墨子的观点集中在《墨子》中，主要思想有“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非命”、“天志”、“明鬼”、“名辩”。

法家学说来源于管仲和子产，代表人物主要是变法的主持者。在前期，法家人物分为两派，一派是以李悝、吴起、商鞅为代表的法制派，另一派是以申不害为代表的权术派。韩非子是法家集大成者，形成了一套法、术、势相结合的君主专制模式，并提出新圣的观念。

兵家学说是军事思想，代表人物是孙武、吴起和孙膑。三人的思想分别并记载在其所著的兵书中，分别是《孙子兵法》、《吴子》、《孙膑兵法》。阴阳家学说代表人物是邹衍，其思想主要有大九州和五德终始说。

名家学说代表人物是惠施和公孙龙。惠施有小同异、大同异和合同异的观点。公孙龙的观点集中在《公孙龙子》中，主要阐述名与实、指与物的关系，代表观点有离坚白、白马非马。杂家学说代表人物是吕不韦，主要观点收录在《吕氏春秋》中。

二、其他学术

（一）文学与史学

在文学方面，诗歌和散文是这个时代的代表。诗歌的代表是《诗经》和《楚辞》。《诗经》是一部诗集，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在汉代时，齐、鲁、韩三家传诗，但最终毛亨、毛苌所传的《毛诗》成为经典。楚辞是南方楚国的诗歌体裁，代表人物有屈原、宋玉、景差、唐勒。其中，屈原的《离骚》和《天问》是最为经典的作品。西汉时，刘向对楚辞进行汇编，形成了《楚辞》。这一时期，散文主要分为历史散文和诸子散文，分布于史书和各学派的著作中。

在史学方面，各国和各学派都在编撰史书。《尚书》、《春秋》、《左传》、《国语》、《战国策》、《竹书纪年》、《世本》、《战国纵横家书》都是其典型代表。此外，还有记载礼仪典章的礼书，最典型的就是《周礼》、《仪礼》、《礼记》这所谓的三礼。

（二）天文学、数学和医学

这一时期，天文体系被分为二十八宿，分别为东方苍龙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北方玄武七宿。《甘石星经》是这一时期最有名的天文学著作，有楚国人甘德的《天文星占》和魏国人石申《天文》合编而成。数学领域，也出现了九九乘法口诀、度量衡器和筹算法。

这一时期，医学有了切脉、望色、听声、写形四大理论。医学器材主要为针、石、熨，分科主要有内科、外科、小儿科、妇科、针灸科。这一时期的名医是医缓和扁鹊，代表著作为《黄帝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