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话一:喝退元军的佛光国师

以下原文载《和汉古今禅门佳话》,菅原洞禅编(1917 年)

  镰仓圆觉寺的开山初祖佛光国师是宋末的高僧,他应北条时宗的延请从遥远

的中国来到我朝。喝退十万元兵的相模太郎之所以有此胆力也是因为受了国师的
提点,这一点已人所共知。现在经由铁舟居士藉春风馆之名作一偈子,成为千古
美谈。前面讲的是国师的修养成长时代,令我感奋不已,现让我稍微说一下这前后的情况。
佛光国师本名祖元,号无学,为宋国明州庆元府人氏。一周岁时,父母为试
探可爱乳儿的天性嗜好所在,摆放了种种不同的物件,任由其取。乳儿笑着只拿
了一卷经书,其他则径自不顾,很早就显露出了成就未来高僧的因缘。已然七岁,
博览强记,鹤立鸡群。十二岁那年春季随父亲去一座山寺游玩。当他听到有僧人
吟咏“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时,年幼的心灵很快生起了喜爱山寺的
心,瞬间闪现出家求道的愿望。
次年十三岁时,国师不幸遭遇父亲故去,便跑到杭州净慈山接受北澖禅师的
剃度。经过十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登上径山投入无准禅师门下。禅师授予其“狗
子无佛性”的公案。国师就此公案昼夜参究达七年之久。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七
年则是二千五百五十五日,专心兀坐,苦心专研此问题,这一点可谓常人所无法
了知的伟大之处。某夜四更时分,首座寮房前木板声噹噹噹响了三下,国师闻此
声响,突然省悟,立即到师父无准禅师那里如此这般地吐露真实。他亲近无准禅
师之法,不再留意等闲小悟,进而提起“香岩击竹”的禅话来鞭策勉励自己。
然而师父无准不久之后圆寂,国师便辞别了径山,踏上了四处云游之途,成
为了一名行脚僧,十余年间一日不曾懈怠。一日,国师经过某处,见到井边汲水
的轱辘咕噜咕噜地转动,廓然大悟。时年三十六岁。
此后,国师驻锡台州的真如禅寺,为众僧说法,一时法隆。时恰为宋末之际,
元兵擅入国内,也闯入了真如寺。真人之真正胆力就发挥于这样的不意非常时刻。
现在元兵白刃相向,遇此暴乱,一山大众悉数逃亡,只剩国师一人留在寺内。他
如平日一般在方丈室内端坐冥神。几名士兵刀剑一闪,架到国师头上。此时,国
师从容打偈一首:“乾坤无地卓孤笻,幸得人空法亦空。珍重大元三尺剑,电光影
里斩春风。”神色自若,甚至连元兵也被这胆力所震,仓皇出寺。其后,国师应时
宗公所延请来到我国,弘安九年三日于圆觉寺入灭。后宇多天皇赐予谥号为佛光
国师。
江上一支蒿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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