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才涉恋情坠爱河
转眼到了秋天。没事的刘晓天,向胡文胜拜了师。胡文胜初中毕业后,学了油漆工。三年过去了,早已独立做事。
因为手艺不错,所以这前庄后院的,一有这方面需要,便会找他。刘晓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跟胡文胜皮打瞎混。这不,槐树圩谢文治家闺女要出门,置办了嫁妆,需要打磨油漆,便找上胡文胜了。
他喊上刘晓天,两个人悠哉游哉地边走边玩,放着大路,他俩不走,非要满荒芜地跑。
玉米,大豆都收割完了。手脚麻利的人家开始播种小麦。这时候,农户不相信大地里均匀撒种,他们都用牛拉犁铧耕种。一人扶犁,一人跟在后边尾着犁沟撒种。
现在,集体已没有土地,全部分田到户。象大集体时,满地儿是人的场景一去不复返了。各个农户都有自己的安排,先种哪一块,再种哪一块都很自由,没有约束。
哟!那不是谢红在种麦么?胡文胜眼尖,两个人刚过南小堆,他就看见庄后的谢红了。
胡文胜加快了脚步,那里是走哎,简直就是小跑,把刘晓天甩在了后面。
谢红这时候正扶着犁把,他两个妹妹,谢小巧撒种,谢小娟撒肥。她家因为没有男孩,所以,谢红从小便被父母当男孩养大。大凡地里农活,没有一样能难倒她。
她也会用牛,这在很多男孩眼里,简直不可思议,那么一个水灵的女孩,怎么样看去,也不是耕田耙地的料子。可是事情就是这样,有时候,老天爷并不按常规的套路出牌。谢红她就什么农活都会。
姐,你看那个勾死鬼又来了,谢小巧对谢红说道:这人脸皮真厚。难道会看不出来,人家不喜欢他呢!
不许胡说,谢红白了小巧一眼:人家是路过这儿。
还路过这儿呢,谢小娟叽咕道:明明是拐着弯儿过来了。
姐,后面那个是刘晓天,你看他那样儿,有缓莫急的,和胡文胜真是判若两人。小巧对把牛停住的谢红问:这两个,你喜欢谁?
你就没听姐老夸那个刘晓天么,姐是喜欢刘晓天的。
刘晓天还真不孬,人帅又是高中生,姐哎!不知人家喜不喜欢你,谢小巧把小斗往地上一放:歇歇吧,姐,我也累了。
你俩给我闭嘴,谢红瞪了两人一眼:小孩子家少胡说八道。
哟嗨!说我俩是小孩子家呢,谢小娟看向谢小巧,象似要谢小巧说两句。但见胡文胜走近,也便就此把话头打住。
得,又种麦啦!胡文胜见面就套热乎。
到时候了,谢红眼瞅着还在后面的刘晓天:不种等待何时。
我家还没提那话呢。
那你还乱跑,不帮你大你妈种麦子,谢小巧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养你这些漂汤莱,可累死你老大老妈了。
瞧你这张嘴,胡文胜编派道:将来要说个厉害的人管一管才是个道理。
这就不要你费心了,本姑娘自有主张。姊妹三个,谢小巧最凶悍,嘴不让人。
你俩怎有空的,谢紅看刘晓天赶近来,就问胡文胜。
去你邻居家漆嫁妆的。
噢,姐妹三个一听,便都恍然大悟:谢美娟还有两月出门。‘
那你还不快死去呢,跑这里来干什么,谢小巧用教训的口吻对着胡文胜:帮我家种麦啊
行啦,说不定还能混顿晚饭呢。
晚饭,谢小巧阴阳怪气地说:茅厕缸吃去。 去呢,去吃去,刘晓天闻言好笑,他揶揄胡文胜:让你吃个够。
别与她俩一般见识,谢红怕引起误会,便紧忙打圆场。
谁跟她俩计较,胡文胜轻描淡写。
而刘晓天却对谢红大加赞许:谢红啊,你真不简单,这牛你也能用得动。
自家牛,通人性呢。谢红因为扶犁用了劲,脸上的潮晕还没退去。一根大辩子从脑后拖到屁股。嫩黄的羊毛衫把她的脸衬得朝气蓬勃。一股青春气息直逼人的感觉,使胡文胜心旌摇荡。
走啦i刘晓天推了胡文胜一把,人家要种麦子,别打扰人家了。
反正也不着急。
去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谢红也催促道:我们也要种麦了。没空陪你聊!
谢小巧站起身。她突然走近刘晓天:你是个呆子,纯粹就是呆子。然后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我是呆子,刘晓天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谢红回头嫣然一笑,她把牛缰绳一抖:种麦子了。于是,姊妹三个一条线,向田那头走去。
走吧!胡文胜对刘晓天说:谢小巧,你可不能得罪,厉害着呢?他没多心,但刘晓天听出了话味,结合谢红近来的言行。他一下子明白了谢红那双风情万种的流盼,她喜欢我。
将近傍晚,刘晓天他俩还未完工,谢美娟家一院子的家具,刘晓天才学手,他最多抹一遍腻子,其他就插不上手了。在那闲站着,很是尴尬。
这时候,谢小巧进了来,蹑手蹑脚靠近刘晓天,悄声说:姐叫你。
刘晓天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谢小巧点了点头。
刘晓天看了看正忙得不亦乐乎的胡文胜,似乎想要去招呼一声。谢小巧冲他使命摆手,他便一个人走出院门。
院前,一轮银镰斜挂在西天,两颗星星闪烁星际间,在湛蓝里使劲眨巴着眼晴。刚刚还有鸡鹅狗鸭的嘈杂声,瞬间就恢复了宁静。槐树圩上的林子里,有一两声鸟叫。
这叫声已超出了宁静的范围,使宁静更加宁静。他站在那里,看向谢红家门口,这时候,一个白影闪来。天还没有十分晚,白天的亮光还有点儿剩留;天空还有一弯明月,所以他看得见那个穿白色衣服的人。谢红走近来:跟我走。
我凭什么,但这已由不得他了。她的话象是被施了法术,使他无法抗拒。她在前边紧走,他在后边紧跟。
不一会儿,他俩就来到了槐树圩上的槐树林里,弯月刚才还在梢上,等她俩走进林中,它便害羞地躲在槐树的间隙里,叶儿还未完全落尽,因而弯月在微风中时隐时现。
两个人停往了脚步,短时间里,互相没有话语,似乎在攒着一股劲,等待着瞬间的爆发,他隐约感觉到了她急促的呼吸,而他处在这种氛围里,也不由得心跳加快,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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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天。谢红定下了神目,她今晚要作一个重大决定,她不能再这样别着掖着了,必须搞清楚,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她。她与他通过这阶段的接触,她有一种她自己也拿不定的感觉,他心里有她。可这个人也不知是不是善于克制与伪装,对她的多次暗示,他总是不愠不火,似是而非。
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倒的姑娘。她做好了对方拒绝的准备,尽管真是那样的话,她会很痛苦,但是总比不明不白的无尽相思要痛快些。
什么事?
你喜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令他措手不及,他知道她喜欢自己,但没想到她这么大胆。他想起了自已的家庭,而谢红人家可是远近文明的万元户。他的父母会同意吗
我家很穷。
别岔题,回答我。
喜欢,可是……
谢红还没等他说完,便整个儿贴了过来,喜欢两字比什么都重要。有了这两个字,便似大闸被提了闸门,那水再也不受限制,一泻千里。
刘晓天也抗拒不了,这满是活力的青春气息。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腰,而她也用两膀挂着他的脖子。
爱情有时候就这么简单,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伦理道德,不是赤裸裸的。其它的都一样。
谢红并不贪婪,也很理智,她唯一要弄明白的,就是他爱不爱她,喜不喜欢她。当她得以求证以后,她对情爱也是浅尝辄止。
她拉起他飞快离开槐树圩林,这时候,月亮已害羞地隐身而去。
刘晓天要去喊胡文胜,站在门前的谢小巧说:他已被我骗走了。他走了,这下坏了,他肯定怪我了,刘晓天想。究竟结果会如何呢,且看下回分解。
(未完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