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和外婆生活在一起的刘十三,不会知道在山这边将会有一个女孩子和他邂逅。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小学补习班罗老师的外甥女,重点小学三好学生——程霜。
“喂!打劫!”这是童年时代两人相遇后程霜说的第一句话。之后程霜便常常“欺负”刘十三……刘十三被欺负得最惨,却想保护“凶巴巴”的程霜。
这个夏天,刘十三骑着女式自行车,那个坐在刘十三车后座流着滚烫泪水的女孩,女孩告诉他,想要当他的女朋友,可是小小的人儿还担心自己有一天没了,劝着刘十三不要喜欢她,害怕刘十三成了寡妇。
多年以后,在送别牡丹的火车站,十三撕裂的心只能作无声呐喊。在这万般巧合下,十三又遇到了那个生命里最重要的女孩子——程霜。
这次的相遇是值得珍惜的,“不死少女”程霜陪同刘十三开启命运的大冒险,之后程霜让智哥转交一张纸条给十三,上面写着“喂!这次不算。要是我还能活着,活到再见面,上次说的才算。”
2016年初夏,刘十三在迷糊中被外婆王莺莺“绑架”到那辆拖拉机上,连着全部家当一起打包,外婆开了一宿拖拉机才把十三带回云边镇,那个贯彻十三童年的地方。在这里,十三又邂逅了程霜,美术代课老师。
在接下来的一千零一份保单工作里,刘十三和程霜的努力收获了许多。记得那个夏夜,山中夜航的船,球球和十三、程霜一起在水库的小船上度过最美的夏夜。
在船上,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的程霜唱歌也很温柔“没什么可给你,但求凭这阙歌,谢谢你风雨里都不退。愿陪着我,暂别今日的你,但求凭我爱火,活在你心内,分开也像同度过……”
风吹散的芦苇花漂荡在水面上,萤火虫在丛中飞舞闪烁,月明的天空很干净,夏夜里的歌声,冬日里的歌声都从水面掠过,就像程霜的歌声一样,飘散到远方,歌声里有数不尽的温柔与岁月。
在大雪纷飞的山上,十三和程霜挂好了专为外婆指路的灯笼,这样外婆就不会迷路了。
程霜对十三说“喂!我跟你说点正经事,你要记得,记得我哦。”
三月底,桃花纷飞,飘落几瓣到程霜头上。“其实我觉得,云边镇最好的是你……你的地址,小姨告诉我的。谁知道啊,我带上所有积蓄,飘洋过海来看你,跑到你上大学的城市,你居然真的不记得我了……这辈子我就出来过三次,一次四年级,一次二十岁,还有一次,就是这趟啦。真好啊,每次都能找到你。”
“你又懒,又傻,脾气怪,说话难听,心肠软,腿短,没魄力,也就作文写得好点,土了吧唧,他妈的,我怎么会喜欢你,可我就是喜欢你,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你……”程霜哭着说。
程霜离开的时候,春风穿过云边镇,花瓣纷飞,好像幸福从未走远似的。
2018年1月29日,刘十三去到新加坡,按着罗老师给的地址找到了程霜在新加坡的家。
登门拜访后见到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说:“你不听话哦,她不是让你别找她吗?”她眼中闪烁,“我跟她打赌,你一定会来的,看来我赢了……最后几天她拼命画的,她说,画的名字叫《一缕光》。我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她说你肯定明白。”
那是一幅水粉画,矮矮院墙,桃树下并肩坐着两人。阳光倾泻,桃花纷扬,现实中他们没有牵手,而画中的女孩手牵着男孩的手,头轻轻靠在男孩的肩膀,阳光下的幸福美好到看不清。
那萤火虫般闪光的女孩和那幅依然能照亮刘十三的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