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味2007年那年的十岁,五年级,我写了一篇作文,好像是《我想对您说》,在全班当作范文点读,却也因涉及家庭事务而不方便全文诵读,我以一篇文章道出了对父母离异的不满,却也惧怕未来的生活,我无法接受当我在这个家再也看不到我的母亲,她只能以我母亲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家,而不是我父亲的妻子,也不再是我爷爷奶奶的儿媳……她和这个家还有的仅有的唯一的联系——只有我,而那时的我却怨着她对我的避而不见。
也正是那一年,我爱上了写作,我不愿显露自己的哀怨,更愿在文字里显现我的悲伤。可那时的我毕竟是个孩子,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是个不太会隐忍的孩子,我依旧受不了三姑六婆、左邻右舍的指点,我依旧听不惯那句“果然没妈带的孩子就是可怜”那些猜疑着父母离异原因的种种人群,那些闲言碎语冲击着我内心的每个角落。
在那之前我是个很傲娇的孩子,可以说,虽然家不是很富裕,却受尽宠爱的孩子。但从那之后的我沉默越来越多,也几乎是一瞬间就懂事了,那些说我傲娇的大爷大娘转而都开始夸奖我了,但更多的是同情我了……我何尝不知道,夸赞完之后的那句——没妈带的孩子不懂事怎么办?而我躲在门后泪雨如注也始终忍着要嚎啕大哭的冲动。我并不想懂事,但我不得不……
后来,我看着父亲带着一个年轻得像姐姐一样的女子回家,我并没有多问,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他也不会告诉我,我是惧怕父亲的,在我的印象里,他特别严厉,也特别暴躁易怒,我内心终是充满了对他的抗拒,但出乎常理的那天对我特别的温和,温和得好像他就是个一如既往的慈父,我的内心是忐忑的,因为我同样看到,他在那个女子面前的柔和和顺从俨然不是我熟悉的父亲,那个女子看起来很柔弱,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让人很舒服,也同样带着一点陌生的忐忑不安。
我似乎明白了,也似乎不明白,在内心却也确认了,那个女子,对,就是那个温和的像姐姐一样的女子,她,是的,就是她,她将要接替我妈妈当初的位置,但她唯一接替不了的位置就是我的母亲的位置。那时,我不讨厌她,也不想伤害她,当然,我也不会喜欢她。没有原因。
那个温和的女子从那时,成了我们家的一员。而我,从那时,渐渐的,把自己排除在了这个家之外,我许自己,许自己成为一个独立自强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