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伤害别人当做像呼吸一样顺其自然,怀玉离开我的时候是笑着流泪的,他告诉我:苏墨,你没有心。
我给怀玉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在医院。下班后,我顺路过去看了看。他的眼圈铁青,两颊淤青,我关上门,随手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怀玉示意了一下无烟牌,我指了指关上的门,自顾自的抽起来。“你又惹着谁了,被抽成这样?”我靠在床头旁的小桌子上问。怀玉用一只手捂住嘴角,郁闷地说:“谁知道呢?不是前任的女友,就是现任的女友。”我拍了一下他的头:“我可没有扯不完的情债,别随便冤枉好人。”怀玉躲了一下,咧着嘴角:“那估计就是那个母夜叉,我们分开这么久了,邹凯也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可他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这不到现在还找我的麻烦。”他用两只手挪了挪腿,“不过他丫的这次下手可真狠,我还真小瞧这个女人了。”邹凯是怀玉的前任男朋友,他是怀玉从母夜叉手里抢回来的,不过也不能说是抢,若果邹凯没那个心,怀玉就算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将一个直男扮弯了。从他两在一起,母夜叉就一直找人寻怀玉的不是,就算后来他两分开了,母夜叉还是不依不饶,这不,这次又来了。我看着他挺惨的,不过倒觉得无所谓,毕竟他对我而言只是一枚与苏自安对抗的棋子,没了他,我还可以有其他人,不过,让我为难的是怀玉对我却越来越依恋。
第二天上班,苏自安居高临下的来到我的办公室,说:“小朋友伤的不轻吧,告诉你,如果下一次让我在看到你们在一起,要的就不是一条残腿了。“我楞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什么小朋友?”“看来他没给你说呀,就是那个叫怀玉的小男孩!”怀玉?我操,原来是苏自安的杰作,我应该想到的,他竟然用这么不上道的手法,我还真是高估了他的德行,我不气反笑:“还真没看出您还有这么下作的手法,还真配得起知名企业家的名号,看来我还有很多向您学习的地方。”苏自安大爷一般在沙发上坐定,指着杯子说:“倒水!”我本来是想忽视掉的,但是腿子比脑子快,等考虑明白的时候水杯子已经放在他的面前了。我暗暗地抽了自己两个巴掌,贱!“随你的便,你打残这个,我也只好换人,好在男人永远比女人多,就算换再多我也不怕有什么私生子。”我不知道苏自安是怎么到我面前的,只觉得脸颊脆生生地疼,不用想,苏自安又给了我一巴掌。看着他离开时气急被坏的身影,我痛快的喝掉了杯子里的水,解渴!
包括医疗费在内,我给了怀玉十万,当然这是苏自安的钱,认识他打残的,钱自然应该由他来出。我说:“好了之后就不要来找我了。”他吃惊地看着我问道:“墨墨,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还是你出什么事情了?”我摇了摇头:“都不是,伤你的人我认识,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下一次你还能不能躺着就不好说了。”“他是谁?我们可以报警,退一万步,就算警察不管,如果说和你在一起非得付出点代价,那么,这点伤我也认了。”我苦笑着,真他妈傻!我给他说了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非要他来大木的门口给我送花,为什么总是挑人多的地方和他亲亲我我,不是因为爱,不是不在乎世俗的眼光,而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只是利用了他。怀玉将钱狠狠地砸给我,他说:“我他妈就是一个傻子!苏墨,你没有心!”
男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纯粹,爱来的猛烈,去的痛快。我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我把钱打到他的卡上,发短信告诉他:不用再给我送回来,不论我混不混蛋,但对我而言你都是帮了我忙的朋友,苏墨在心底谢你。
我一直想不明白,宁川的狗仔怎么越来越不称职了,作为大木从天而降的二公子,和一个男人在公众场合公开亲密,也没见有个风吹草动的。知道我看到苏自安的秘书拿着一袋胶卷和一个文件夹时,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从办公室出来,我看到苏自安的秘书小丁便喊住他,我本来想问我上次提议的给农民工买保险的事苏自安有没有在商会提过,结果他一听到我喊他,走的更快了。我心中疑惑,小跑追上他,他看我追来也不还意思再躲,表情有点局促,拿着资料的手往后背了背。“拿的什么东西,还躲着我?”“没什么,就苏经理让我给项目部送点资料。”“项目部?拿给我吧,我正好过去,省得你跑一趟。”我心里想,苏自安给项目部送资料,中间隔了好几层不说,而且他跟项目除了钱的关系,还能扯上点哪怕一根毫毛的关系,真是说谎也没点逻辑。他的脸色一片灰白,我从他手里扯过文件夹,打开里面全部是照片,而且都是我跟怀玉的劲爆照。我忍不住笑了,怪不得呢,原来苏自安还跟媒体圈有交情呢!我把东西还给了他,“好了,拿给项目部吧,正好看看我们配不配。”
是我忘了,不是苏自安跟媒体圈有交情,而是所有的钱跟钱都有交情,自然那些被金钱奴役的人也是有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