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隆冬,天寒地冻,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崎岖的山路上,一名中年男子踏步行来。他身穿黑色长袍,腰佩绣春刀,头戴雪笠,眼神如鹰般锐利,下巴满是粗硬的胡茬。
中年男子复姓西门,双字无败,年纪三十六,却已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他任职公门十余载,破案无数,当朝皇帝御赐“神捕”称号。
西门无败办案能力强,武艺更强,凭借一柄绣春刀,历经大小百余战,未尝一败。
山顶传来脚步声。他抬头望去,两条人影从山顶方向走来,一高一矮,看身形应是一双男女。
两人行到近处,只见男子三十多岁,身材魁伟,面容刚毅,背上负着一柄黑鞘钢刀,脚上是一双牛皮快靴。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娇艳俏丽,明艳照人,身上虽穿灰布棉袍,但掩不住婀娜的身材,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兄台,天气这么坏,你是要往那儿去?”男子问道。
西门无败回道:“往山顶上去。”
“山顶没人。”男子蹙眉道,“兄台,请回吧,不然白跑一趟。”
西门无败笑道:“怎会没人,阁下不是人么?”
男子听罢,立刻后退两步,将女子护在身后,右手越过肩头,握住刀柄,冷声道:“你是谁?到这儿做什么?”
西门无败从怀里摸出一个画轴,抛给男子,道:“自己看,看完就明白了。”
男子接过画轴,小心展开,上面是一个男子画像,旁边小楷写着:武斌,赏银五百两。
“斌哥,这不是你么?”女子睨了眼画像,悄声道,“这人可能是曹老贼派来的,你要多加小心。”
武斌收起画轴,沉声道:“曹老贼的鹰爪子,能找到这里来,不容易。”
西门无败道:“首先,我不是曹知府的手下。其次,找到这里并不难,六扇门眼线无数,找个人,不算难。”
“六扇门?”武斌嗤笑,“朝廷的鹰爪,管起当官的家事来了。”
“六扇门缉拿盗匪,是职责所在。你劫持知府小妾,自然要将你擒拿归案。”西门无败瞥了眼女子,“你是月如吧,临行前,曹知府叮嘱,定要将你完好无损带回去。”
“恐怕大人要失望了。”武斌“呛啷”拔出长刀,横刀于胸,“要想带走月如,先问过我手中刀。”
“斌哥……”月如拦住武斌,“别动手,你会丢了性命!”
武斌脸色涨红,怒声道:“怎么,你觉得我会输?”
“不是……斌哥,你听我解释……”月如忙道,“我认得这个人,他是六扇门总捕头,西门无败。”
“西门无败!”武斌又惊又怕,冷汗顺着鬓角流下,但他望了眼月如,又恢复了镇定,“西门无败又怎样?我一定要保护你,不能让你再回到那禽兽身边。”
月如抢上一步,对西门无败道:“大人,曹禄强抢民女,鱼肉百姓。他威逼我的家人,让我给他做妾,不然就叫我家破人亡。斌哥,他为了救我,才潜入曹禄府中,将我救出,逃难至此。曹禄想要的是我,希望您能给斌哥一条活路。”
武斌道:“月如妹子,别求他。咱们要死,也死在一起。”
西门无败蹙眉道:“断案我不管,而且曹禄是朝廷命官,若是徇私枉法,自有朝廷处置。你二人有何冤屈,跟我回去说,相信朝廷会替你们做主。”
“放屁!”武斌怒道,“你们官官相护,我们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老子不如与你拼了,反倒死个痛快。”
“大人……”月如跪倒在地,“求您放斌哥一条生路。我跟您回去,一切都由我来与曹大人解释,不劳烦您,这样成么?”
西门无败叹气道:“我是官,他是匪。他私闯曹大人府邸,将你劫走,触犯了朝廷律法。我只能将他缉拿归案,让朝廷处置。”
说罢,他拔出绣春刀,刀尖向下,拱手道:“武斌,出刀吧!”
“请!”武斌脚步一错,挺刀抢上,径直刺出。岂料,刀尖刚要触到对方,西门无败挥刀一格,“铛”一声响,绣春刀断成两截。
武斌一愣,满脸不可置信,“这……你这是何意……”
“我输了。”西门无败叹息一声,“你们若是想走,我拦不住,至于以后如何,就看你们造化了。”
事到如今,武斌岂能不懂,绣春刀截面平滑,显是内功高强者震碎。他内功一般,绝对断不开绣春刀。
“多谢大人!”月如大喜,连忙起身,拉住武斌手臂,不住道谢。
武斌躬身行礼,转身携月如下山了。
西门无败苦笑,断刀还鞘,转身离去。
数月后,江湖传言,西门无败终尝一败,对手竟是无名之辈。
过了半年,朝廷彻查知府曹禄。随后,传出曹禄畏罪自杀,百姓拍手称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