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是我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没有见到雪的一年,也是唯一一次没有在家过年的一年,可就这样,我还是又稀里糊涂的过了半年,这半年没有什么可唠的,因为太糟糕,太期待,太折磨,过度的极端化,很容易教人变得精神不良,过度的伤心和愉快是表达不出来的,所以我当下的状态就是--不痛不痒还想发点牢骚。积蓄溢满的负能量在我在尝试着消化无数次后依旧在进行着倒计时,我不知道它会以怎样的方式击溃我,会是在什么时候,而我会是什么样子。
想静下心去看看书,可刚打开下一秒心就游走在书外了,因为我得承认心灵鸡汤和励志毒药对我来说是粒无效的药,现实的棱角架在脖子上,光是它的重量就让人承受不起,它解不了毒也无法以毒攻毒。毕业后工作生活角色的多转变对我似乎并没有过多的纠缠,紧赶慢赶的节奏不停催着我去接受已有的事实,我已经把太多的脾气暴露在这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出了门却要装作闻见这里的味道我会有一点欢喜,愈来愈虚假的性格一次一次的撕扯着我的底线,我想要一个拒绝的理由,我想去改变一个本初就想要的结果,而不是顺着别人的心意来决定自己余下的去留,空口白牙振振有词的客套我覆杯太多,喉咙划过的那一道灼热我也再不想去回味。我只记得迷醉后被风吹过的冰凉,也许只有那晚地下隧道摇晃着的昏黄灯光才能感同身受,我把我品尝过的泪都吐在了隧道口边上的小溪里,顺着灯桥的光涣散在我选择遗忘的方向,那是我至此以后再不会回去和回忆的地方。小雨蒙蒙之间,大雨顷刻坠落弥漫,泼凉了藏在地缝里的躁热,片刻后挥散去了云霄,降温了。我踩着低坑洼里的雨水,摇摇晃晃,那一晚我一口气把这两年来受过的委屈全盘倾出,很是解气,可惜,那天过后我却不再那么喜欢雨天了。
我内心其实一直希望安稳的生活,并不是如嘴上所说的那样,没有波澜没有变化一眼就望得到的日子很是无趣。可现实一直不叫人如愿以偿,长久南北两隔匆忙奔走,把我富余的心思耗费在来往的行程中,我累了,不愿动了,想休息一会儿,一躺下梦里全是老去的影子和一些不解的梦,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查周公解梦,用那种神秘的无法解释的力量来破一下我这梦里归路人的解,算是比较迷信吧,你也可以说是我给自己为内心的怯懦找的一个合适的台阶。我怕口诛笔伐,我怕人言可畏,我怕这隔层肚皮下的心会伸出黑洞洞的枪口,我也怕这陌生的眼光里藏有更深的不可言喻,我更怕自己不愿出来把自己围困到死而别人无从得知,我想让别人更了解自己却又害怕别人看的过透,我造出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我,却唯独在自己不那么混沌金迷的时候异常厌恶这样丑陋的自己。我习惯了赤裸裸的真实被披上万千色彩的假象,在尝试了亲手剥去这一层层荒诞的快感后,剩下的不要告诉我这也叫真心那也叫真性情。看下时间凌晨两点半,这个点儿是身体正处于最放松的时段,融一杯泡腾片,静静地看着杯底的气泡升腾然后消失,这一口喝下去,把嘶哑的嗓子刺激的不行,短暂的清醒让理智重新占领了高地,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给身体与大脑同时带来无尽的疲惫与空白,每夜窗外的风笛声都会撕破铁山独有的喧闹,但那晚竟异常的安静反倒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心入睡,感觉时间过了很长,世界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安静的像是只剩我一个人,忽然窗外灯桥的灯光直直的照在床脚,楼下草丛也传来阵阵虫鸣声。
一个人的生活总归是来的自在,我把这二十平米的小房子添添补补,累了有床,渴了有冰箱,热了有空调,不需担心别人的叨扰,简单的齐全,这样的状态是我长久以来最最喜欢的,但强迫症的影子这么些年多多少少还留有一些,看过的书边角不能折,各个物品的摆设用完要保持原位,很难理解那种极度规律的人是怎样的变态,就像现在怎么也理解不了中学时期的我一天会擦几十遍白球鞋,洗N遍脸,擦拭N遍眼镜......昨天我还说着要把臭袜子给洗了,截止这一秒(21:56:32)为止,我也只是坐在床上码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字,后来想想毕竟每个人都不可能一直都会保持着曾经的坚持的,虽说坚持和放弃却只差一笔,当然了这不是我不洗袜子的理由,懒是有的,也怪袜子太多穿不完...
编完日常流水账就要去背资料了,下周二要去段里参加个人和团体比赛,漫天的字眼不知道又要扼杀多少奢望睡眠的脑细胞,希望还是轻轻地去轻轻地回,也不求拿个好成绩,顺其自然为好,毕竟这年头出头容易出师难。
2018.6.8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