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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地下密室里,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对着一群脑满肠肥的人说:
“大家说得很对,于伦不死,我等不安。现在,我对大家郑重承诺,谁首提于伦人头来见,以后我就让他当二把手。谁英雄谁好汉,这次围猎于伦场上见。大家行动吧。”
脑满肠肥的一群人马上起立,立正、敬礼,齐应一声“喳”。人群就要走时,一个人突然打报告说:
“报告老板,卑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肥头大耳的老板威严地说:
“田密密啊,讲,恕你无过。”
田密密是个女性,体态丰满,丹唇杏眼鹅蛋脸甚有风韵,是老板的秘书长兼家庭私教。
见大老板发了话,田密密向大老板未言先笑再道:
“众所周知,于伦有翻江倒海之能,有神出鬼没之功,要想灭他绝非易事。依小女子之见,欲灭于伦,需先宣其罪,然后可天下缉之,使其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小女子三思之言,诚恳老板批评、指示。”
大老板“哦”过一声,沉思片刻微颔首道:
“田秘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么依你之见,给于伦扣个什么帽子,让他罪名实得,缉他合理合法呢?”
田密密又是妩媚一笑,轻启丹唇口出蛇蝎之语:
“于伦针对我们的行事风格,是事先鼓噪于众陷我们于被动再出手决之,常令我们哑巴吃黄莲有口也难言,不但给他想要的结果,还得说他是为民为公之义侠。最终落好的是他,我们却遭一个当家吃闲饭、不为民做主的恶庸之名。我想就他有事先鼓噪于众的风格,我们不妨立一个煽仇惑众、恶意谤府之刑法,置其于法网之中。”
大老板粗短眉一扬说:
“田秘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于伦鼓噪过的事都是有稽可查、查而必实的事呢,我们依此治罪于他恐人心不服呢?”
田密密柳眉一翘,笑道:
“我们给他使个无中生有的美人计,让他谣言惑众,然后……”
“哈哈哈,我明白了。田秘,你别都说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坐实其罪名。胡亦趣,命令你院马上出台一条煽仇惑众、恶意谤府之法。”
胡亦趣身板一挺,向大老板敬礼应声:“喳”。
就这一伙人密室密谋之后的两个月后,城隍市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疯女子。
这疯女子虽然疯癫,但从相貌看起来,梳洗打扮正常了绝对是个美女。
疯女子流浪在城隍市,见了老头就喊“爸,救救我”,见着老太太就喊“妈,救救我”。
有时见了一个青壮年男子,则捂头蹲地、浑身颤抖着连声大叫:
“别打我,我听话。”
人们怕被疯女子撕扯住,都避而远之、远而笑谈之。
只有一些地痞、二流子三五成群地,肆无忌惮地去调戏疯女子取乐。
疯女子衣衫褴褛,在城隍市的各个街道流浪,像作贼似地在垃圾堆里找食吃。
这一日,几个小无赖又在没人性地欺负疯女子,一个壮汉路见不平一声吼,手起拳落把几个小畜牲打得满地打滚,哭爹叫娘。
这个暴怒出手的壮汉,就是大名鼎鼎的义侠于伦。
不知谁报的警,警哨四起。
于伦知道,在城隍市,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打人就是犯法的,打起官司来打人者百分之百输。
因此,于伦在警察赶近之前,手挽疯女子腾空而起,越高楼、掠大厦如飞而去。
于伦为什么要携疯女子而去呢?
因为他这次现身,就是专为疯女而来。
原来,疯女在城隍市的事情传到了于伦耳中,他便断定疯女子必有奇冤。
见人含冤非人不管,不是于伦的风格。
于是便有今日于伦怒拳惩街痞、携走疯女子这一事。
疯女子被于伦带到一个隐蔽地点,她就一直惊恐地抱头大叫:
“别打我,我听话。”
于伦想知道疯女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身负何冤,却无从下手。
他想这个女子一定是受惊成疯,须找个医生给她医治好了,方好询问她受了什么冤屈。
于伦带疯女子找了个名医就诊。
名医告诉于伦,疯女子是受了过度的惊吓与药物控制才精神失常的。只需要给她找个安全的地方和摆脱了药物控制,疯女子的状况就会好转。
名医的诊断,让于伦大替女子庆幸。于是,他便带疯女子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疗养。
于伦先用他的高超的气功对疯女子催眠使其镇定,之后便与女子温和谈心沟通。
两人相处数日,女子渐渐恢复正常。
女子恢复正常后,向于伦哭诉了她的奇耻大辱。
这个女子丁倩女,父母是游方郎中,推拿按摩、针灸拔罐、卖膏药倒也颇能挣钱,所以家境也颇为富裕。
因为丁倩女肤白貌美,家也富裕,所以择婿眼光也高得很。
但她家住农村,农村的小伙她看不上,城中条件好的她又高攀不上或者说是无缘结识。
直到有一天,有三个青年开着豪车到她村里打鸟,遇上了丁倩女。
其中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与丁倩女一见钟青。
青年说他叫朱贵富,家里是做大生意的,丁倩女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两情相悦,两人交往几次后,朱贵富当着丁倩女父母的面邀她进城去玩。
不料,这一进城,丁倩女就陷入了豺狼窝。
朱富贵把丁倩女控制在了一个高级酒里,供他和小弟们淫乐。
稍有不从,丁倩女就会被朱贵富一伙人变态似地催残与折磨,直到她乖乖地听话配合为止。
丁倩女一直盼望她父母能救她,但是直到她逃出来那个大酒店,也没人来救她。
即使她都流浪在大街上了,也没见她爸、她妈来寻她。
如果不是于伦救她,真不知她最终的后果是什么。
说到最后,丁倩女哭成了泪人一般。
于伦认真地听着丁倩女的哭诉,也思考着朱贵富是城隍市可能的谁有这么恶。
但是,他想遍了城隍市所有的权贵、富豪的公子、少爷,也没有和丁倩女讲的朱贵富能对上号。
幸好,丁倩女还记得朱贵富经常开的几个豪车的车牌号。
于伦便从车牌号下手查找朱贵富是谁。
这一查,可不得了了。
几辆豪车车牌号的车主竟然分别是城隍市几家上市集团的老总,却也没一个老总是朱姓的。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随便开几个集团老总的车?
于伦认为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集团老总们的司机,另一个可能是套牌车号,朱贵富这个名字极大可能是假名字。
从车牌号查人麻烦太大,于伦决定找丁倩女的父母再了解朱贵富的信息。
然而,当于伦按着丁倩女提供的地址找到丁家时,丁家已是一片灰烬废墟。
据村民讲,丁家是在一天夜里着了大火,警方还好像从灰烬里找出了三具尸体去化验。
听村民这样一讲,于伦首先想到的是朱贵富一伙人杀人灭口,又故布迷云。
如此看来,丁倩女一家冤仇大了。这更激发了于伦的斗志。
他发誓一定要找出化名朱贵富的这个恶魔。
当于伦见到丁倩女把他的推测告诉了她,丁倩女便寻死觅活的。
最后,还是于伦发气功对丁倩女催眠使她镇定下来。
待丁倩女镇定下来,于伦就让她描述了朱贵富等一伙人的相貌并画了下来。
这一画出朱贵富的画像,于伦发现了找人的线索。
朱贵富耳后有个拴马桩,这一特征可是万里挑一的啊!
即便如此,于伦知道凭他个人之力要寻此人,也无异于海底捞针。
但于伦是个聪明人,他征得丁倩女的同意,把她一家的奇冤发到了网上,事件名称就叫“丁女奇冤”。
当然也附上了朱贵富的画像,号召天下正义网友提供凶手线索。
丁女奇冤一上网,顿时與情沸天。
万能的网友也纷纷在“于大侠”的评论区留下“朱贵富”的线索。
网友提供的线索可谓石破天惊。
因为众多线索直指朱贵富就是城隍市的二把手的公子哥儿户淼淼。
如果朱贵富就是户淼淼,那么他随意能开几个牌号的豪车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户公子的爹,户大牛,城隍市的二皇帝。
试想,户公子想征用哪个老板的车,谁敢不从?
即使于伦找到这样一个线索,也暗吸一口凉气。
他知道,要动户淼淼非同小可。动,就要如山铁证。稍有纰漏,他就是打虎不死必被虎噬。
于伦决心要为民除害。他决心要把丁倩女的冤案办成铁案。
于伦经过一番周折,取得了户淼淼的真实影像,便让丁倩女仔细辨认。
丁倩女见到户淼淼的影像,斩钉截铁地说就是这个“恶魔”害她和一家人。
锁定首恶,于伦为了获得更多证据,又把户淼淼为约丁倩女开过的几辆豪车拍了照,去让丁倩女的村人们辨认,便有村民对见过的豪车做了证。
有了丁倩女的确认和其村民的证言,于伦认为户淼淼为非作歹的证据确凿,便在网上揭露其罪行,引起了民怨沸腾。
丁女奇冤,家焚亲亡,人命关天,官属涉案,舆情汹汹大有淹没城隍市官府之势。
事态体大,城隍市为平息事态,力挽民心,那是雷雳风行,特事特办。有关部门马上就公告了捉拿户淼淼到案,同时呼唤丁倩女到法院出庭作证审判案情。
于伦见水到渠成,遂在网上发布了丁倩女出庭作证的日期。
到了丁倩女出庭作证的日期,人们把城隍市法院围的水泄不通,争相观看大屏幕审判丁女奇案的实时直播。
人们盼望着铁证如山,城隍恶少就地正法。
然而,丁倩女一现身法庭,人们惊诧了。
因为这时的丁倩女俏笑生光,丝毫没有苦大仇深的样子。
当审判官庄严问他认不认识被告席上的户淼淼时,丁倩女一句话又让所有人变傻了。她说:
“不认识。”
于伦气得挺身而起,欲要喝问丁倩女是哪根神经错乱时,法官大叫:
“法警,立刻保护证人,控制于伦。”
于伦料大事不妙,飞身夺门而走。
于伦逃走后,大乱平定。审判官开始审讯丁倩女。
丁倩女平静地回答了审讯人员的所有提问。
她说她前一段时间发疯,是因为她痴恋的爱人抛弃并毒打了她,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于伦找到她后,治愈了她的精神病。然后让她知恩图报,帮他除掉一个人,这个人就叫户淼淼。
她的父母,早在三个月前出国旅游了。至于家被烧的事,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丁倩女当庭请求,有关部门一定要替她查个明白,找到纵火烧毁她家的人,赔偿她家的财产损失和精神损失。
丁倩女提出的精神损失的理由是什么呢?她说她养的三条宠物狗也给烧死了。
丁倩女还解释了她一出庭时轻松高兴的原因,因为她觉得终于有机会可认摆脱了于伦的控制。
丁女奇案反转如聊斋,人们既失望又愤懑加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但,重赏捉拿于伦的通缉令却贴满全城。于伦多项罪名的重要一项罪名就是惑众煽仇,抹黑、诋毁城隍市,打击城隍市的公信力,获取个人利益。
在城隍市天罗地网的通缉下,于伦逃进城隍市北一百里地的十万大山的深山中。
有一天,于伦去山涧边喝水,看见一个女子正仰望天空,不由怒从心头起,恨从胆边生。
他一个纵身飞掠就到女子身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怒斥道:
“丁倩女,你这个婊子,为什么要害我?”
丁倩女花容失色,瑟瑟发抖,不能出声。
于伦稍定之后,辨认女子确是丁倩女无误,便一把推倒她在地上,再次怒目而问:
“丁倩女,你为什么勾结恶人害我?”
丁倩女泪流满目,十分委屈地说道:
“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害你?”
于伦看着丁倩女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话不像撒谎,不由地困惑了。便又问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怯怯回答:“我就叫丁倩女啊。你知道的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于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遂不回答丁倩女的话,直接发问:
“丁倩女,你怎么到这深山里来了?”
丁倩女犹豫不言,于伦厉声:
“说,说实话。不然,我一巴掌拍死你。”
丁倩女惊恐地:
“别,别杀我。我是逃进山里来的。”
“你逃进山里来的?”
“是的,我真是逃进山里来的。”
“因为什么?”
“因为有人要逼我做坏事。”
“什么人逼你做坏事?”
“一个叫朱贵富的,逼我帮他除掉一个人。我不同意,我爸妈贪钱却同意。他们就控制了我们一家人。后来,我逃出来了,他们的人就到处抓我。我去无可去,躲无可躲就逃进山里来了。”
“你有没有孪生姐妹?”
“没有。”
于伦不由地又愣了一下,想了片刻说道:
“哦,我明白了。你知道你父母现在在哪里吗?”
“我逃出来之前,他们被按排在一个山庄里。具体是哪里,我也说不明白。”
于伦又呆了一呆,方沉吟道:
“看来,这是针对我的一场阴谋,欲除之我而后快。只要抓了朱贵富,相信所有事情就会真相大白。我现在就去找这个狗少。姑娘保重,我去也。”
于伦说完了话,向丁倩女抱拳一礼转身就要走。
不料丁倩女一下子赶上,抱住于伦的腰,楚楚可怜地说:
“小女子一向仰慕于大侠英名,别丢下小女子独在深山可好?”
于伦被丁倩女一抱,如电流过身,也热血沸腾,同时也颇难为情。他强抑激动,尽量平静地说:
“对不起,丁女士。我眼下的处境十分险恶,暂时不能带你走。容我解决了事情,再来接你出山,那时你也安全了。如此可好?”
丁倩女眼泪汪汪地道:
“于大侠肯为小女子着想,小女子十分感动。小女子也有话对大侠言讲,万望大侠一听。”
“好吧。你放手,我听你讲。”
丁倩女一下子脸露笑容,放开双手,如皓明眸望着于伦的脸说道:
“大侠要查明事情真相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是,你要寻拿朱贵富,绝对十分困难。”
“哦--姑娘请说。”
“朱贵富的势力大到不可想像,不是你一人之力可敌的。”
于伦心道:“丁姑娘这样说的确是实情。如果她知道朱贵富就是城隍市二当家的户公子,也就不会奇怪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表面却不以为然道:
“他的势力有多大,还不可想像?”
丁倩女就向于伦讲,朱贵富为要求她配合陷害他,曾许诺给她家国外三套豪华别墅,上亿现金。而且,看守她的人,还都有手qiang。
于伦听过丁倩女的话,想到逃命路上无人机对他的追击、武装人员对他的疯狂火力扫射,不由地恨道:
“他们可真下本呢!”
丁倩女满脸担忧地接话道:
“是啊,于大哥。那伙人和你的仇恨,是不共戴天。你势单力薄,怎好敌对他们一个团伙?我甚至怀疑,他们还勾结了官府对付你。”
听到丁倩女又言及官府,于伦想到遍地官兵对他的死亡追击,不由气血涌心,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昏到在地。
当于伦再次睁开了眼,马上听到惊喜的哭喊:
“于大哥,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于伦看见满脸泪花的丁倩女,虚弱地说:
“我……怎么了?”
丁倩女开心得像个孩子,说:
“于大哥,你一直昏迷了七天七夜。我如果不是从小跟爸妈学了点推拿按摩,我真是不知该做些什么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啊!我昏迷了七天七夜?”
“是啊!于大哥,你突然喷出一口血就昏迷过去了。如果你醒不过来,我也就不活了。”
丁倩女说着,就把满泪水的脸贴在了于伦的脸上。
丁倩女的真情让于伦感动地抚摸着她的满头柔滑青丝说:
“谢谢你,倩女妹。我一定找到朱贵富一伙,替咱们报仇雪恨。”
不料丁倩女却摇头道:
“不,不,于大哥。我们斗不过他们,他们势力太大了,我看见他们的直升机了飞过这里了,一定是找你的。”
于伦这次流泪了,无比悲伤地说道:
“苍天呢!我于伦一向为普罗大众的公平正义奋不顾身,怎么却让人如此不容呢?”
丁倩女哭道:
“于大哥,你为好人奋斗,动的却是恶势力的奶酪和蛋糕啊!他们对付你,就无所不用其极。你现在是孤军奋斗,怎么斗得过他们?何况还有言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于伦咬牙恨道:
“这如何是好?”
丁倩女忽然玉面生霞,娇羞柔语:
“咱们也可以招兵买马、壮大队伍。”
于伦一愣,一脸懵懵地说:
“招兵买马?怎么招?怎么买?”
丁倩女明眸一眨,看着于伦的脸说道:
“于大哥,我看这山谷水青草茂,花果生香,还有这里洞天府地,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我们就在这里生儿育女十几个,他们长大了岂不是你的好帮手?”
丁倩女一说完话,就把脸埋在了于伦的胸上,发出“咯咯”地笑。
于伦忽觉心头豁亮,伸手摩挲着丁倩女酥软的背,轻笑道:
“丁妹,好主意。”
这时,阳光倾泄进山谷,处处熠熠生辉。
数月后的一天,于伦和丁倩女相偎相依在一起,一个对腹中的孩子说教一段自己的盖世武功后,一个又对腹中的孩子吟唱优美的诗歌时,城隍市的一座豪华大楼却在一场暴雪中轰然倒塌。
那天,一场奢华的载歌载舞的盛宴就在那座大楼中热烈进行。
不久,人们争相谈论在大楼倒塌中伤亡人,无不是城隍市的顶级名流富贵。
其中田密密和户淼淼父子的桃色新闻尤为人“津津乐道”。
人们都说,凡事都是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