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租客吗？
他的声音很低，助理没听见：“什么？”
萧晨恍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答说：“没什么。”
三秒钟后，他又说：“回家。”
助理又懵了，刚想说什么，可萧晨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她住的家。”
美容按摩结束后，已经是凌晨1点了。
夏天也不会开车，自然是要宋友曼送她回家。
一路上，宋友曼边开车边使坏，还催促夏天早日脱离苦海，走向全新生活。
和宋友曼分开，夏天后看着她的车不见了，转身进了电梯。
很晚了，电梯里只有夏天一个人，安静狭窄的空间，夏天盯着红红的数字不停地变换，突然想起了宋友曼那句“走出了萧晨这苦海”。
痛苦……是的，这是一个苦涩的海……偷偷喜欢一个人，总是苦的，至于远离……如果我能离开他就好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不那么喜欢他。
很快，电梯到了。
夏天小天从电梯里出来，输入了密码，推开了门，然后惯性地伸手开灯，却发现室内的灯已经开了。
她记得走之前已经关灯了。夏天愣了愣，低下头，看见一双黑色的鞋子放在门廊前的鞋柜里。
这双鞋看起来很眼熟，萧晨今晚穿的就是这双……
所以，他回来了吗？
夏天愣了一下，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还穿着西装的萧晨从里面走了出来。
突然看到萧晨，夏天有点糊涂，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慌，她下意识地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随着夏天的话从口中传来，她敏锐地捕捉到萧晨两眼之间微微皱着眉头，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是他的家，为什么他不能回来…
想着这夏天又赶快说“我是说，我以为你佳人约会，不会来了，所以有点惊讶。”
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温暖而柔和，看起来她的心情是那么好。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当她说出“佳人有约”这个词时，显然有一种深深的痛苦和轻微的刺痛。
萧晨没有别的表情，他看着夏天的眼底黑沉沉的，无法感觉到他在想什么，但他的眼神很有穿透力，仿佛透过对方的眼睛就能看透了人。
然而，在短短的十多秒的时间里，夏天低下头避开了萧晨的注意。
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掩饰过去的尴尬，但她没有开口，他站在不远处，用冷淡的语气说：“来取资料。”
听他这么说，夏天才注意到他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
他只是来拿他的东西……好在她在家里见到他时，没有把别的事情想得太多……
夏天很想问他，那你还想去吗？
但话到了嘴边，却被她生下来压了下去。
他和她之间……她好像不太了解他，问他在哪里……
夏天偷偷地想了一会儿，拿出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哦”一声，然后指着卧室的门，留下一句“那我先走了”，也不等他说话，先溜进了卧室。
关上门，夏天倚在门板上，捂着狂跳的心站了一会儿，才缓神过来。
门后，很安静，她偷偷地听了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她想，他可能走了，房子里那么大，只有她一个人……
她倚着门站了一会儿，然后恢复了她的阴郁，向化妆室走去。
她在温泉浴场洗了澡，有按个摩，所以一换好睡衣，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这也许是因为她晚上偶然遇见他，而他后来又马上回来了。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心里却乱糟糟的，她转过身来，好一会儿才睡着。
即使她睡着了，她也睡得不香。她的梦李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场景：她穿着从香港回来时妈妈给她买得漂亮衣服去找萧铭阳。
她跑进萧家的门，看到黑色的车停在门口，平时是萧家司机送萧铭阳。她甚至都没有想跑过去的去拉门，可门不开，她半开玩笑的不满，开始大喊：“萧铭阳，开门，你又这样了，我生气了，我告诉你，如果我真的生气了，你叫我爸爸，这次我不会原谅……”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在窗前掉了下来，里面是一张和萧铭阳一样都很年轻的脸，但那张脸，却比被追捧为校草的萧铭阳要精致和完美得多。
她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三秒钟后，她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脸就红了。
她是典型的那种懦弱的性格，她和萧铭阳很熟，说话无法无天，但在陌生人面前，她还是有些尴尬……
但幸运的是，萧铭阳很快出现了，并宽慰她，“这是我的叔叔，比我大三岁，叔叔，这是夏天，我的同学。”
在车里，他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只是对萧铭阳点点头，淡淡地说：“我还以为是你的新爸爸呢……”
总之，说了这话的夏天惭愧地没有抬起头来。
“叔，你别这样，夏天，脸皮薄……”
“哦……”他回答道，看着夏天。
那是夏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睛，那是太美了，已经美到自己忘记了如何跟着萧铭阳离开了萧家的大院……
直到后来，她和萧铭阳很快来到电影院，她才得以康复，那天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不知怎么得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围绕着一个想法，他会是她的白马王子吗？
时间飞逝，她也终于嫁给了他，她是圆了她的梦吗？
做梦做梦，夏天感觉不对劲，她感觉有人在有力地吞噬着自己的皮肤，疼痛让她微皱着眉头，然后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到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闯入了她的世界……
疼痛穿过她的血管直达大脑，让她恢复了知觉。
多年来，她和萧晨没有太多的联系，但她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小女孩，所以她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是萧晨……他不是走了吗？他从没离开过吗？但他刚才不是说他只是拿文件吗？
疑虑像潮水，瞬间淹没了夏天的脑际。
但她还没想清楚，又被腰部的疼痛打断了。
他现在和过去很不一样。
之前在他面前，即使如此冷清，而她也不说一个字，但在那个时候，他没有更多的激情。
第一次，也没有让她痛苦难以忍受，但在今天，他也不知道如何下手的力量重，甚至行动像是野生动物……他让她很受伤，甚至比第一次更受伤……
她想起了第一次，她痛得几乎掉下了眼泪，她张开嘴提醒他，他的力量收敛了不少。
终于，夏天这次也在痛苦中真的忍受不了，颤抖的声音张开嘴，说了和第一次完全一样的话：“那……痛……”
这三个字是他们结婚六个月以来唯一说过的话。
夏天莫名不安，她想，就像第一次，她这样说，他会更温柔
可他不仅不温柔，反而更用力，她觉得他是生气，惩罚，但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生气，她什么都没做……
他发泄着脾气，她受不了的开始挣扎，这可能是她跟他结婚以来第一次有抵抗运动。
他显然愣了愣，但她的身体、她的力量在哪里对他来说，固有的生理差异，也让她无法摆脱。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结束的，她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她本能地把目光移到一边。床的另一半是整洁的。
他又走了，晚上结束时，他没有在家里睡，而是走了。
夏天盯着床的空半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坐了起来。
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她意识到她的身体似乎是破碎的，到处都疼。幸运的是，今天是周末，她没事可做。她抓起一些食物，在补觉前填饱肚子。
下午醒来后，夏天感到舒服多了。周末是她去超市买一周食物的时间，所以她只是把自己洗干净就出去了。
她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但她买了她能买的所有东西，带了两个大袋子回家。
和她一起进电梯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大看见她两只手正吃力地拿着东西，热情地问：“姑娘，你住几层楼？”
夏天道了声“谢谢”，并给出了自己住的楼层数。
这是一套高档公寓，一层一层的家庭，隐私保护得很好，但中年妇女夏听了楼数后，一边帮她按楼数，一边惊讶地看了她几眼：“你去27楼吗？”
夏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笑着回道：“对啊。”
“嗯，我记得27楼有一位绅士，非常英俊的绅士……”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对夏天说夏天嘴里解释句子：“……你没有误解，我不是在窥探别人的隐私，我是这个地区的居委会成员……”
说着，中年妇女又充满好奇地问：“我也好久没见那位先生了，你是他女朋友，来见他吗？”
中年妇女停下来，看到夏天手里拿着蔬菜和一些日用品：“你是住在他家的呀，那你是他老婆吗？你太可爱了……”
中年女人没有说错，她在法律上，是他的妻子……
他不喜欢她到处说是他的妻子，中年妇女和他住在一个大楼，有时他会遇见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看起来很温暖，是外向的人，如果真的跟他聊天了，他甚至会误解，认为她欺骗了他还传播她和他的关系……
想到这，夏天赶紧张开嘴，打断了中年妇女的话：“哦，不是.我不是他的妻子……”
“什么？你不是他的妻子？中年妇女吃了一惊，然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说：“哦，我明白了。”你现在还是男女朋友，姑娘。你和他住在一起多久了？如果很久了，赶快结婚领证，早点生孩子……”
“不，不……”夏天慌张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她怕中年女人各种各样的想象，没等她开口，赶紧说：“我不是他女朋友，我跟他没关系，我.我只是住在他家里，这，这……”
夏天感觉这样的解释，更尴尬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了两遍，然后想了一个合理的措辞：“……我是他的房客。”
中年妇女突然意识到：“哦，原来那位先生的房子，租出去了啊.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两年前，当我送孩子们上学的时候，几乎每天早上我都能看到他去上班……”
“不过，那位先生看起来不差钱的样子，怎么好端端就把这么好的房子出租出去了，再说，这里的房子租金不便宜？姑娘，你一定有份好工作……姑娘，你还没有男朋友吗？这样吧，我身边也有一些单身优质的年轻人，我会替你留意的哦……”
终于，电梯在那位中年妇女所在的楼层停了下来。电梯门开了，她一边走一边和夏小天道别。
“别担心，当我遇到好的人时，我会帮你留意的……”
夏天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诺，只是保持着微笑的脸跟中年女人说“再见”。
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夏天，整个空间完全安静下来，夏天脸上的笑容也就一点点消失了。
刚刚那个中年女人说，怪不得这两年没见过他……这两年，这两年她和他结婚了，对吧？是不是因为她，他才很少回家？
